第74章

  权持季道:“既然这么喜欢因老板和你一起写,那就多抄一遍吧。”
  庄琔琔:“呜呜……“
  因子虚的腕心上是权持季攥出的指痕,那抹红还是温热惹人,威胁的意味十足。
  因子虚刚刚差点要疼到大叫,他只能无能为力地朝庄琔琔摊了摊手。
  下一秒,因子虚就被权持季把住小臂,整个人都被扯了上来,推搡着出门,他俩挨得那么近,因子虚甚至可以闻到权持季今天风骚地给自己熏了点香,淡淡的焚烧香檀味道窜入鼻腔,给人一种心平气和的感觉。
  因子虚后知后觉:权持季今天是在孔雀开屏。
  看这光亮的皮靴子,儒雅的大白衣裳还有春光满面的小脸盘子。
  如果是为了搭讪小倌才将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那因子虚只能汗颜了。
  因为权持季今天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压根等不到那小倌的。
  就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等不到人的权持季拿自己煞气那该如何是好?
  因子虚诺诺:“先生,再扯我的袖子就烂了。”
  权持季的嘴也不客气道:“因老板莫诓人,就算不扯,你的袖子也是烂的。”
  “……”因子虚:“先生这时候可以送在下一套衣服,这样可以显得先生比较绅士。”
  “你想屁事。“权持季把他架上骡子,笑眯眯地:“先和你去一趟狱里。”
  因子虚问道:“先生不先找人吗?那个倌儿。”
  权持季高贵笑笑:“让他等着,给个下马威,让他不至于蹬鼻子上脸。”
  因子虚上下打搭着今天花枝招展的权持季,情不自禁地抽了抽嘴角,就像看在傻子:“……”
  有些人死了,尸体都烧成灰了,骨灰里一扒拉——哦哟,那张嘴竟是一点事没有,硬着呢!
  因子虚对权持季报以麻木的眼神,心道:都是人才。
  但权持季想的确实没错。
  他对那小倌已经太好,单是真的把知画给他审就给足了偏爱,那小倌还要得寸进尺,确实要好好磨一磨。
  况且那小倌到底是何方神圣还未可知。
  只是权持季没想到,今日他就见不到那小倌。
  因子虚揣袖子,同情地看着花枝招展的权持季:“……”
  狱内依旧萧条,知画自昨夜一吓,一夜无眠,圆睁着都是血丝的眼,花容憔悴之色,素锦襦裙早就漆乱,空洞着眼。
  因子虚和权持季走近,一高一低身量错落,但是挨得很近,连他俩都没发觉:他们挨得太近了,好像是关系匪浅。
  “呀,真惨。”因子虚啧啧两声,蹲了下来隔着笼子歪头一笑,油腻刘海垂于鼻尖,莫名阴森。
  知画已经彻底怔了:“你……”
  你怎么好手好脚地在外面?
  你怎么会和那个煞神勾肩搭背?
  你不是要被打死了吗?
  ……
  千言万语在知画惊恐的战栗中被她通通咽下。
  权持季慢悠悠地跟在因子虚后面,冷道:“爬起来,你蹲在这里就分不清谁在牢里谁在牢外了。”
  因子虚不蹲了,直接坐了下去,对着瞠目结舌的知画语气温柔道:“其实,我们不搞q奸的。”
  说到后面,因子虚腼腆地歪了歪脑袋:“骗人真是罪过。”
  权持季并不在意道:“因老板,有没有可能是不搞你,没胃口。”
  因子虚:“……”
  权持季好歹毒的一张嘴。
  权持季一把把因子虚揪了起来,扭头看向知画:“记得,就按我昨日交待的说,事成之后,必放你自由。”
  因子虚瞠目结舌:“……”
  怎么还串口供呢。
  想他那时也是当权持季是个正人君子才说的要亲审知画。
  谁承想对方和自己一样,背后花招一套一套的。
  “先生。”因子虚汗颜赞赏:“聪慧至极。”
  “你坐进去吧。”权持季叫狱卒开了牢门,对因子虚道:“因老板最擅长的,装囚犯和窃听。”
  因子虚怔怔:“是在夸我吗?”
  权持季点头:“算是。”
  “……”因子虚头一次觉得自己的人格在煜煜生辉,伟大的光芒普照大地,无数英豪都将为自己“扮囚犯”的天分竞相折腰,心道:原来鸡鸣狗盗之徒有时还是堪担大任的。
  他伟岸地钻进去了,自豪地向知画挺了挺小胸脯,大有一种“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豪士气魄。
  权持季:“……”
  他是不知道因子虚缘何能装到如此地步。
  权持季满意地看着自己准备的“卧龙凤雏”二人,伸了伸指尖揩了揩自己的嘴角:“这里发生了什么,记得守口如瓶,不然黑七就是下场。”
  因子虚眨了眨眼睛,对知画解释道:“黑七死之前破砍了一条手臂,然后一下掉了脑袋,碗大的口子还在渗血,就被一刀刺穿了颅骨,脑浆白花花的。关键是他死之后,他的屋子他的钱通通被抢走了。”
  知画颤抖:“……”
  因子虚真诚:“这回是真的,没骗你。”
  他是个怜香惜玉的人,顿了顿道:“但是没关系,这回要死我俩是一起死的,不寂寞。”
  知画看了一眼因子虚,一想到自己黄泉路上丑男作伴,更崩溃了:“呜……”
  因子虚抿了抿唇,麻溜地蹲到稻草垛上,他担心知画多看他一眼就哭得更惨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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