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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

  两天前,西阪城市内。两人刚泡过澡,逛一下午的疲劳稍有缓解。
  “就算是免费升级的大房间,但这也太夸张了……”
  常慧环顾四周,这里和之前的那间房比起来,除了稍微大一点,落地窗前面的空间宽一点,其他的……没有任何区别。
  面积是大了,也就只大了一点点。楼层也一样,还是34楼。
  “就这么点区别,正价订的话会贵一万多?”她越看越觉得不值,有些愤愤不平,“唉这世道……真是没天理。”
  “要我说,这间房它越贵越好。反正是给我们免费升级的,肯定是越豪华越划算。”陆秋名坐在床上,正在拆一个塑料袋子,“姐姐,先别看房间了,你来看看这条裙子,款式怎么样?”
  他拆开了包装,拎起连衣裙的肩部。一条设计精美的蕾丝连衣裙,大身是白色的纱质,以各种水溶蕾丝点缀,层层迭迭的,有些复杂。
  “还挺好看的,虽然蕾丝有些繁复。”常慧双手环抱在胸前,十分无奈地点评道,“不过很可惜,就这个胸口尺寸,我肯定穿不了。”
  “为什么?我问过店员了,她说你肯定能穿。”陆秋名有些不解。
  “傻瓜,人家说你就信?”她嗤之以鼻,“我站在店外面,离她那么远,她看一眼就知道我能穿?还不都是稳住客户的话术,想骗你买下来。”
  她打工的时候也被这样培训过,大到接待礼仪,小到试穿之后的吹捧,都是设计好了的。店里的镜子还是特殊定制款,穿上效果好得不得了。如果不能哄得顾客头脑一热,满大街的服装店要怎么经营下去?
  他还不死心:“姐姐,但是我看过尺码表了,尺寸应该是合适的?”
  “好吧,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常慧直接站在原地脱衣服,叁下五除二,衬衫和裙子就解了下来。她走过去,一把从他手里抓过裙子,就开始往身上套。
  裙子上半身是短袖的,胸前是开扣款式,有点像薄款的衬衫。她从头套上去并不费力,但很快,胸前就出现了大问题。
  “你看吧,扣子扣不上的。”她抓起胸前的扣子,尽量往扣眼里送,“就算勉强扣上了,也会有褶皱。细看会走光。”
  “怎么会这样?”陆秋名看着她皱巴巴的胸前,这情况显然出乎他的意料,“整体看上去挺合适的,怎么这里就那么不服帖?”
  “因为这边的设计师很少做胸省呀,哦,就是多出布料,给胸部预留空位。”她往前走了走,直接把尴尬的场景怼到他的面前,“我这种肉多的,怎么穿得了为瘦子设计的衣服?”
  “姐姐,你哪里肉多了?我还觉得太瘦了,需要补充营养。”他看着她圆鼓鼓的胸口,尽量忍住把脸埋进去的冲动,“那其他的呢,要不你都试一下?”
  “……陆秋名,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看来他不想轻易放弃。为了让他乖乖闭嘴,常慧开始了她的试穿。
  …………
  ……
  “你看吧,这件胸口是不走光了,但是裙摆刚遮住屁股,要怎么穿出门?”
  “这件,蕾丝轻飘飘的确实好看,但袖子做得那么短,都不知道是长袖还是七分袖。”
  “这件更离谱,你看看,这么小一点尺寸,布料还透肉的,多尴尬。但是如果在里面穿内搭,就要拉不上拉链了……”
  陆秋名坐在大床上,看着常慧一件又一件地换。她也没去卫生间换,就直接在他面前穿上又脱下。她满脸无奈的样子,好像只想快速试完,断了他购物的心。
  “可是,我觉得都挺好看的。”他微微跷起腿,很严肃地盯着她,“除了第一件,它胸口确实会漏。姐姐,我们可以拿回到店里让他们改一下,或者找裁缝加颗暗扣……”
  “你不嫌麻烦我嫌麻烦。”她断然否决,“这些款式是很好看,但穿着费劲,太紧绷了。而且质量也不怎么样,穿几次可能就要开线了。”
  他是不是不能理解,什么叫做骨架大?从最基本的结构上来说,她就和这里的女孩不一样。
  她穿惯了宽松舒适的款式,现在让她绷起身子扮淑女,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好吧,那我下次不擅自买了,会让你先试一下。”他又说,“姐姐,这还有一件你没有试,要不再看看这个?”
  “行行行,大少爷,谁花钱了谁有理。”她轻轻脱下身上这件,生怕给衣服拽坏了。又接过他递过来的那个袋子,拿出里面的衣服,“这应该是最后一件了吧?试完能不能放过我了,我好累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袋子里掏出“裙子”。等等,这东西手感上怎么那么奇怪,轻飘飘的,就好像没有重量?
  “……这什么东西?”常慧拆开塑料包装,拿出两片丝制的布料。珠光白的亲肤材质,缀着些许优雅的蕾丝花边。在柔和的灯光下,闪着十分温柔的光芒。
  “内衣套装。是刚才那件衣服的店里送的,说是在搞活动。”他看着她的手,似乎非常期待,“店员说这个是特制包装,在厂里进行过密封灭菌。”
  “你、你……”她没想到那么多衣服里混了一件这种东西,不知道要怎么回复了。
  青年还坐在那看着她。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就像在审视他的猎物。
  “姐姐,穿上让我看看,好不好?”
  …………
  ……
  几分钟之后。
  “喂,你不是说,就穿给你看看……”面前的人有些不正常,常慧正极力忍耐,“你这是哪门子的看?”
  “不贴近一点,怎么看得清楚?”青年的声音从她胸口处传来,有些模模糊糊的,“姐姐,你这里好香,怎么这么好闻……”
  刚才她刚换好丝制的“内衣套装”,陆秋名就一把环住她的腰,把脸贴了上去。他十分不要脸地蹭她的胸,还时不时地吸几口味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是这衣服自带的味道。”她站在床边,按住他不安分的头,“看够没有?能不能结束‘试穿’,让我休息了?”
  “不要嘛。我还没有看够。”青年紧紧抱着她,脸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贴上来,“姐姐,你知道吗?有件事我真是做对了……”
  “……你在说什么?”
  “没让你去店里试穿是对的,我肯定会忍不住。”
  她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只感觉胸口被蹭得发痒。她低头,似乎能看到一双笑得上翘的眼睛,埋在她的乳肉里面。他抵在她的胸口半天了,还是不舍得放开她,而是没脸没皮地继续说道——
  “姐姐,以后我们就关起门来‘试穿’,好不好?”
  …………
  ……
  “……你干什么……这样弄的话,会被看到……”
  常慧被人带到落地窗前。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城市夜景,但她现在无暇欣赏,因为她的上半身被人抵住,结结实实地贴上了玻璃。
  刚被折腾了几回,白色的蕾丝内衣被蹂躏得不像样。她的胸口大敞,两团雪白的乳肉贴在玻璃上,被挤得有些变形。薄薄的布料只是堪堪挂着,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比全裸还糟糕许多。
  “姐姐,这里这么高,想被人看到有点难度吧?”陆秋名挺起下身,从她身后插了进去,“楼下的人要看到你这副可爱的样子,必须要高倍望远镜才行。”
  “不、不要……”下身又一次被撑满,她只觉得脚都要站不住了,“小秋……这里太高了……害怕……”
  她试图挣扎,却被某种有节奏的律动带偏。在肉体的撞击声下,锃亮的玻璃上留下一团团可疑的圆形印子。
  “别怕,我抱着你的。”他伸手托住她的右乳,像是要安抚她一般,“宝宝,你怎么这么紧?快要把我的‘措施’吸进去了……怎么能这么可爱?”
  “……我、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买的……”她被弄得眼角带泪,委屈得很,“又买这个又买那个的,结果就是为了操我……”
  “姐姐,是你让我买的呀。上次是谁说的,不做的话,以后都别做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拍她的屁股,“你这么心急火燎的,我当然要赶紧备好了……”
  “呜……”
  又一阵暖流从下涌出,她贴在落地窗前,软得不成样子。他捣得实在太深,又用力打她的屁股,没受两下,她就擅自到了高潮。
  “怎么这就出来了?宝宝,你今天好敏感。”他甚至俯下身来贴她的耳朵,“还特别香……果然,这个牌子的香水很适合你……”
  在“开始”之前,他在买的袋子里掏出一小瓶香水。非常清甜的花香气息,前调有些甜,带着一些水果的气息,喷上之后,立马和花朵的香味混合,有点像茉莉混着梨的味道,清爽又迷人。
  她记得这种味道。这好像和他衣服的柔顺剂是一个牌子,差不多的调香手法。
  “……呜,不要说了……又、又要出来了……啊……”
  她沉浸在相似的气息里,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不断收缩着下体。
  …………
  ……
  不能再想下去了。
  她制造出些许疼痛,努力扭回自己的注意力。脑海里,一些鲜活的画面被强行掐断。
  常慧坐在桌前,握着手机沉默不语。对方诚意十足,惊喜也给得很够,她发不出火来。但她这个性格,让她欣然接受又不太可能。
  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能屏住呼吸,保持通话不被挂断。
  “对不起,是我不好。”电话那头传来青年的声音,他的嗓音柔和,带着一点歉意,“姐姐,你千万不要有负担……如果真的很难受,就放在那里,当没有这事,好吗?”
  他道歉一向很快。就算不全是他的问题,他也会第一时间哄她。
  “……不是你的错,不用道歉。”对着一团软棉花,她也真没法下手攻击,“我不知道怎么说……总之,是我自己不习惯。”
  她要怎么解释这种“不配得感”?他送她礼物她会很慌张,对她好她会不适应。也许是长期处在高压的状态之下,她不知道要怎么和一个正常的、温柔的、带着善意的人……正常相处。
  说她害怕失去吗?可能也有一点。但她更多的是自我否定。那件事之后,不,或许在更早之前,她就变得谨小慎微,不断怀疑自己。她习惯了以最低标准对待自己,除了因为手头拮据,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她觉得自己不能过得好。
  “没关系,你想说的时候跟我说就好了。”青年依然在尽力安慰,“对不起啊姐姐,这次是我欠考虑了,你不要生气……有什么就等我回来了找我算账,好不好?”
  “……陆秋名,我要怎么说你好?”她语气中的哀怨感更深了。
  “怎么了姐姐……”他不知所措,语气明显有些慌张,“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一点时间,我把事情办完了,马上就回——”
  “其实你……不用这么卑微。”她说,“怎么说呢,毕竟你也不欠我的。我知道,我嘴上总是不饶人,但你真没必要这样低姿态……”
  过去的幸福生活就如梦幻的泡沫,它飘在回忆里,时刻提醒着她有着怎样的曾经。但既然她有罪,现在她就不配以一个“正常人”的标准活着。她吃着难吃的食物,住着破败的房间,除了那些不得已的部分,更多的,是在赎罪。
  与其说患得患失,不如说她失去了感受幸福的能力。对于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她不能,也不配。
  如果她发现了对他也有这种怯懦,是否等于承认了他是一种“幸福”?
  “……你对一个不会有回应的水池投一百枚金币,许的愿也不会灵。”她说,“那为什么要继续投下去?是不是应该及时止损?”
  非常难得的,她没有用言语攻击来处理这件事。也许她已经发现,和某人的相处已经过了“排解压力”的范畴。
  人类怎么就这么恶心,能在性交这种事上获得快感?
  也许是为了方便繁衍?那就更搞笑了,她作为一个有功能的人类,却并不想履行职责。她果然是个异类,不仅在人类社会活不舒服,在自然界也要做个怪胎。
  “姐姐,你怎么知道水池不会回应我?这才投了一百枚,如果可以,我会继续投一千枚,一万枚……直到她愿意为止。”
  “那……如果你只有一万枚金币,多的再也不会有了呢?”她试探地问道。
  “那我就再投一万枚。”他的语气坚定,带着一丝不容拒绝,“我有多少就会投进去多少。我有那个能力能赚更多的钱。”
  他知道她在忧虑什么,但现在确实没法很快让她安心。他只恨自己能力不够,给不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是尽力安抚她的情绪。
  “姐姐,我好歹也是个名校双学位毕业生,带两年工作经验那种。”
  “不许看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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