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咖啡糖

  秘书走到江重意的一侧，顺嘴就要说“叶总”。“叶”字一出来，意识到不妥，可快不过嘴。
  他生硬地道：“叶总远……”
  这三个字一出，他都江重意都愣了一愣。
  “让我拿一下咖啡，”秘书微僵，很快回过神来，神态自若道，“还有这几杯。”
  他递去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几串单号。
  江重意找出咖啡，把叶绍远的咖啡单独装了个包装袋，递去。
  秘书接过。
  过了一会儿，叶发来消息：好喝，并拍了张照片发来。
  下午稍晚时候，他发消息点了几杯外带，由司机来拿。
  江重意一一回复，多点了一杯送给司机。
  约是半小时之后，手机响。是叶夏云发的图片和语音，语音一条接着一条。江重意想要点开一条语音时，新消息就弹出来向上顶，导致江重意点到了下一条，她索性等待消息发完。
  此刻客流量低，江重意和同事说了一声，走进休息间点开手机。
  手机冷静下来。
  江划到第一条，先点开看图片，是她打包的几杯奶茶，四周还有几只肉嘟嘟的小手，左上角还有一个小孩弯腰瞧镜头，欣喜好奇，露出来的一只眼珠子黑黑亮亮。
  语音是一堆感谢和恭维的话。有人豪言说江重意会成为最优秀的科学家，如何如何的优秀，江重意猜他目前想成为的是科学家；叶夏云则夸江重意是大画家。
  最后一条语音是叶夏云说，他要在外面玩一会儿，爸爸同意了，小意妈妈呢？
  从叶夏云发的第一条信息起，到现在，时间已过去三分钟。
  叶夏云不知道他有多吵，只知道江重意早早已读了消息，却迟迟不理他，委屈地发了个哭泣的表情包。
  江重意赶紧发去消息，同意他的请求，并且发了几条关心的话。
  叶夏云秒发了个害羞表情。
  江重意回应他。
  江重意刚退出软件，叶绍远的消息后脚就来了。
  他说他要加班，不过尽快半小时结束。
  莫名的，江重意从黑体字里读出他的恳求：希望江重意能够等他，和他一起坐车回家。
  江重意一时间思忖这一想法的真真假假，想了想，清楚了不论叶绍远有没有这个想法，她等他下班总归是不会出错的。
  江重意便去他公司楼下等。
  店里剩了些蛋糕，江拿了两块，一块装进打包盒，一块端在手上吃。
  不到半小时，江重意还没吃几口蛋糕，叶绍远踏踏地来了。
  每个人的脚步声不同，气味不一，且相熟相知的两个人之间存在一定的心电感应。
  于是，望着玻璃街景的江重意感应到叶绍远的到来，转头望去，看见了快步的叶绍远。
  叶绍远望着她，面露欢喜，步履匆匆。
  江重意站起来迎接。
  预料之中的场景，却叫江重意的内心泛起涟漪。
  这段距离，这副模样，江重意不由得追想到过往，她也是奔着向叶绍远，叶绍远也是摆正姿态欢迎她；不论对调身份，变换场景，他们都是莞尔而笑，满心雀跃地直直望着对方的眼目。那一刻，他们满心满眼都是对方。
  至少至少，在那一刻，她是爱叶绍远的，江重意想，因为叶绍远是她的幸福由来。
  “怎么等我？等得很无聊吧。”叶绍远牵起江重意的手，感受到温温热热，遂安心，松开力气，任手自然垂下。
  二人的手只有指尖相触。
  江重意道：“我还以为你发信息过来是希望我等你呢。”
  盯了会儿那一点触碰，叶绍远还是决定包住她的手，拿起桌上的包装，向外走，道：“当然希望。但是我厚脸皮，会把希望说出来变成请求，不会舍得让你猜来猜去的。”
  他的手故意往自己这边偏，使江重意靠近他，衣服相贴。
  江重意踉跄一步，头歪向叶绍远。
  叶绍远偷笑。
  憋回笑，他道：“小宝还在玩，要去接他，还有程程，拜托顺路送一下。”
  江重意点头应了声。
  他们跟着游乐馆的路引走，见到了叶夏云。
  叶夏云跑上前，他忽然之间不惧怕叶绍远了，似乎是笃定他的朋友和江重意在，且处在公共场合，叶绍远不会落他的面子。于是放声道：“爸爸！我和程程想在外面吃饭。”
  叶绍远阻止了江重意想要弯腰的动作。他蹲下来替小朋友整理着装。从程程开始。他不说话，直到整理好程程的袖口，转而面向叶夏云时，才放缓声音道：“今天不可以。程程家里都准备好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了，家里人都在期待他回家。我们家里也是呀，今天是大叔叔做饭，你不是心心念念大叔叔吗？下次再和程程一起吃饭吧，听你们安排。好吗？”
  “好……”叶夏云嘟着嘴，蔫了。
  程程也恹恹，瞧不出刚才的兴奋劲。
  叶绍远不在意，让两个小朋友牵着对方的手走在前面。
  江重意轻轻推了推他，道：“我去买点小零食。”说完就扭身。
  叶绍远及时拉住她，道：“车里有糖。”
  “可我记得是薄荷糖。”
  “今天这辆是商务车，也有甜糖，还有巧克力和甜水。”
  /眼睛睁不开了，明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