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章 灵识攻击
赵义成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刚才是他一巴掌把眼球扇飞到墙上，现在反过来轮到他自己依样画葫芦。
从墙上滑落到地面，赵义成身体软软的像是没了力气，只是用手捂着脑袋痛苦呼喊。
眼球向前平移，又来到赵义成的上方，这次它的声音又出现在众人脑海中，冷道：“凡人，你要为自己的冒犯付出代价，现在就让我送你去另一个世界吧，在那里你有充足的时间感受悔恨的折磨！”
正在这时，叶苏横移一步挡在了赵义成的身前，一股极强的灵识冲击正好撞在叶苏的身上。
刚才便是这么一击让赵义成毫无抵抗之力，瞬间就受了重伤。
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管赵义成现在的魂体多么凝练，与阳体多么接近，他始终还是鬼仆，还是魂体之身。
所以赵义成在灵识攻击下不仅受伤更重，而且身体都会被撞飞出去，像是承受了物理攻击一样。
叶苏是阳体，面对眼球的灵识攻击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但识海中的凶险却也不逊于刚才赵义成半分。
眼球的攻击在叶苏的识海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像是刮起了超级飓风，叶苏的灵识在这种攻击面前显得极为渺小。
叶苏胸中的不平气在这种时候自然是不肯退让，同样是无边气势平地而起，暴躁程度比眼球的攻击更甚，锋利程度更是让眼球难以想象。
在旁人看来，叶苏仅仅是横移了一步，然后便双目如电凝视那巨大的眼球。在灵识的交锋中，叶苏却是势如破竹，片刻间就把眼球的攻击完全逐出体外，又继续反攻，直抵眼球的本体。
眼球在半空中抖了一下，往后退了些，在开始交锋的瞬间就已经处于了劣势。
但叶苏却也不敢有任何小觑之心，自从拥有不平气以来，叶苏在灵识的交锋上无往而不利，除了白虎、青龙和龚荃等有限几人，其他就算是幻蝶或冥渊大鬼都无法抵御不平气。
这个眼球的攻击虽被不平气所破，甚至反攻到它的本体。但也仅仅是后退了一些，而且叶苏在进攻的时候，感觉就像是撞在了一堵坚厚的墙上，没有了往常使用不平气时无坚不摧的锋快。
可见这个眼球也绝不是泛泛之辈，起码是要在幻蝶或冥渊大鬼等阶之上的存在。
旁人看上去叶苏仅仅是横移了一步，便默然静立，没有更多动作。但在场诸人除了贝誉铭，都是起码达到了仙人或将级境界的强者，自然是有足够眼力看出，叶苏与眼球之间正在进行着更加凶险的战斗。
叶苏的不平气就像是刀锋，锐不可当，但在进攻的过程中碰上更强数倍的敌人，却缺少了些掌控全局的能力。虽然眼球不断承受着叶苏的进攻，时不时就要晃动一下，灵识上的伤痕也越来越多，可它的灵识攻击竟像是绕过刀锋的水流，无孔不入，同时再次入侵到了叶苏的识海。
叶苏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识海被人整个握住，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像是被死死掐住咽喉般窒息。眼球的意识全面占据上风，虽然叶苏的进攻还未停止，但相较之下，叶苏的情况要比它紧急得多。
随着识海被眼球入侵的部分越来越多，叶苏的意识也越来越恍惚，他知道眼球正在肆无忌惮读取他的记忆，甚至连埋藏在最深处的部分都不放过。
忽然眼球的灵识攻击像是退潮一样全部缩了回去，一丝一毫都没有留下。
叶苏重新掌握了自己身体的主动权，刚才的交锋虽然只是一瞬，但却让他恍如隔世。若不是眼球主动退却，他的灵识说不定已经被从识海中彻底抹去，别说是阳间，就连冥界都不会再有叶苏这个人的存在，是完完全全的魂飞魄散。
眼球在叶苏面前缓缓下降，不再悬浮于高处，而是落到了平齐叶苏肩膀的高度。
它的声音在叶苏脑中响起，显得极为谦卑：“尊敬的主宰者，作为您最忠诚的奴仆，我为自己的鲁莽感到万分抱歉，若是您想要为我定下刚才冒犯的罪责，无论是什么刑罚，我都心甘情愿领受。”
叶苏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自己差点被杀死，反过来竟成了这个强横无比的眼球的主人？这个反转也太突兀了，实在是难以接受。
好半晌他才开口道：“为何你会叫我主宰者？”
眼球一直在等他的回应，没有半分不耐烦，听到叶苏的问题，它赶忙回答道：“我在主宰者的识海中触碰到了位面印记，所以才知道自己犯下大错。”
叶苏又问道：“位面印记又是什么东西？”
眼球道：“主宰者大人您胸前的契约便是位面印记，这是位面降维后在低维度世界里的存在形式。换句话说，这整个位面都是主宰者大人的一部分，若是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个位面便将不复存在。”
叶苏挠头道：“你再换几句话说，我也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鬼降维低维，你讲的是不是我胸前这个瓶子的纹身？”
眼球道：“正是，主宰者大人要是想了解其中的奥秘，我很乐意为您解释。因为我们是直接意识交流，所以关于降维处理的技术，牵涉到了很多诺玛术语和查丹伽文字，我可以尝试着转化为主宰者大人您习惯的语言，简单来说，降维处理的技术要用到盖莫答亚克公式推演出不同维度间的密时比，当然，盖莫答亚克只是音译，而公式这种表达应该也稍有出入，并不算是十分准确……”
叶苏听的头晕脑胀，哪里搞得清它到底在说些什么，忙挥手阻止道：“你不用说那么多，我听不懂。大致给我讲解一下这个位面就好，咦，对了，你说这是一个位面？难道位面不是代表着整个宇宙吗？这么小的一个空间也能算是位面？”
眼球道：“这里是一个完整的位面，若是以空间大小来衡量，位面确实是有大有小。但这个位面也并不算小，只是被息壤所填满后，现在所能使用的部分比较小而已。”
叶苏和眼球之间的对话，大家只能听见叶苏的话，却无法得知眼球说了什么。它故意切断了与众人的连接，只在叶苏的意识中发出声音。
毛有财问道：“叶老大，你在和它讲些什么？”
叶苏看了看毛有财，道：“你听不到它说的话？”
眼球回答道：“主宰者大人难道想让这些低贱的凡人都听到吗？”
叶苏皱眉道：“他们都是我的兄弟，不要再说什么低贱的凡人，你若是尊重我，就应该尊重这里每一个人。”
眼球沉默了片刻后，发出了让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我知道了。”
叶苏看了看周围的人，赵义成已经恢复了过来，看上去对眼球还是充满了敌意，其他贝誉铭、乔小桥和毛有财更多是对眼球的好奇。
叶苏问道：“你们都听得到它说的话了？”
大家纷纷点头，很显然眼球确实是对叶苏十分尊敬，没有任何想要违背他的意思。
叶苏问出了大家都最想知道的问题，开口道：“你到底是什么？”
眼球回答道：“我是圣墓的守卫。”
叶苏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圣墓”这个词了，他在守护石塔上曾听龚荃说过一次，他告诉叶苏，妙境村的位置正好就是在圣墓图的中央。
毛有财好奇道：“圣墓是什么地方？”
这一次眼球并没有对毛有财表示不屑，而是第一时间回答道：“这里就是圣墓，是整个位面的起点也是终点，现在又将会是重生之地，迎接即将再次到来的辉煌！”
他的回答到了后面甚至有些激昂，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让它振奋的景象。
叶苏补充说明道：“赵义成带我飞到空中往下看，妙境村所处的地方，能看见一个巨大的六芒星图案，我在守护石塔上听那个守护者说过，这个图案就是圣墓图，他应该是说漏了嘴，只提了这么一句，后面没有继续再说。”
眼球疑惑道：“什么守护石塔？守护者又是什么？”
叶苏将自己对妙境瓶空间注入大量死气，然后空间被拓展，出现了一个缺口连接到另一个空间，还让他发现了一座石塔的种种故事全部说给眼球听。
没想到眼球对这些东西并不知情，它听完以后歉然道：“主宰者大人，我已经沉睡了太长的时间，而且现在似乎只剩下了这么一个眼球，很多回忆都模糊不清，不能为您提供最好的指引，还请您谅解！”
叶苏摆摆手道：“既然你认定我是主宰者，而且愿意为我提供指引，我就已经很高兴了。不要说什么谅解不谅解，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尽管提就是了。”
眼球有些激动道：“主宰者大人能如此仁慈宽厚，真是我仙灵界之福！”
叶苏愕然道：“仙灵界？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