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奇怪的梦
喉咙好像在着火，全身的每个细胞都渴求着水的滋养。
你难耐地睁开眼，就看见谢然那张毫无瑕疵的脸。毋庸置疑的，谢然十分英俊帅气，浓密的眉，有神漂亮的眼，高挺的鼻，恰到好处的唇。即使看了这么久，你也总会被他的美貌给惊艳到。他的睫毛又长又密，闭着眼，就像是个小扇子，在眼睑处落下一层阴影。谢然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冷峻，有些生人勿近的疏远感。但其实他的性子很温和，除了和你在床上或者极个别的时候，基本不会和人闹下不快。
此刻谢然的手臂正占有欲极强的揽着你的腰。你吞了口唾沫，试图去湿润干的快着火的嗓子，但效果微乎其微。你没办法，只好小心翼翼地挪开他的手，起身随手抓了件衬衫，去厨房倒水喝。
此时正是凌晨叁点二十七分，房内一片寂静，只有客厅的钟摆声。你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为自己倒上了一杯水，靠在桌边，慢慢啜饮。
你没有开灯，整个房内只通过窗外的月光照亮。
“滴答，滴答，滴答，”这是钟摆的声音。
房内一片寂静，只有滴答滴答声。你很享受这一刻的静谧，你放下水杯，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走上阳台，想呼吸一下凌晨的新鲜空气。
窗外一片寂静。你住的这个小区算是老城区，住的大多都是些老人，这个点他们都在家睡觉，所有基本听不到什么太大的动静。
凌晨叁点多的空气微凉，带着些湿润的气息。你做了个深呼吸，感觉清凉的空气在你的胸腔走了一圈，把所有污浊都带了出去，整个人都精神不少。
天空是深沉的黑，显得那轮圆月明亮不少。
咦？今天是十五吗？怎么月亮那么圆？你想着。
“滴答，滴答。”
好安静啊。你感慨着，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你家的钟摆声。平时也这么安静的吗？
你突然觉得有点奇怪，连带着刚才新鲜湿润的空气也变得阴冷起来。你身上只穿着谢然的衬衫，里面完全是真空状态，他的衬衫刚刚好能遮住你的臀部。刚才还刚刚好的温度，现在骤然冷了下来，你全身都起满了鸡皮疙瘩。
你搓了搓胳膊，打算回去，却突然顿住。
家里什么时候在客厅里装钟了？
连钟都没有，哪儿来的钟摆声呢？
“滴答，滴答，滴答。”钟摆声依旧存在。听久了，这声音又变得格外的远，好像不是从家里传出来的，反而像是从外面传进来的。
你走进客厅，环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钟的痕迹。客厅不大，按理来说摆了个物件，没道理找不到。
你觉得自己可能有些莫名其妙，打算回去接着睡。就听见“咔哒”一声，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钟摆声突然停顿了几秒，随后像是零件老化，发出“卡啦，卡啦”的刺耳声。
那声音，刺耳且响亮，每一声都比前一声变得缓慢。
“——卡——啊——拉——”
就像是锯木头，又像是有人在惨叫。
你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个激灵，打算赶紧关窗回去睡觉。
你一抬头，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就看见刚才的圆月比刚才更圆更大了些，在漆黑的夜中泛着苍白的光。
眼前的这轮圆月比你以往见过的都大，你甚至有种错觉，不是月亮变大了而是它在慢慢靠近。
“斯——啊——拉、斯————啊————拉”
原本在远处传来的钟摆声，又回到了你身边，就好像是在你耳边播放似的。
就你愣神的这几秒，你看见月亮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大了起来。
苍白的，巨大的。
你莫名感到了压迫感，想要回去却发现自己动都都不了，从手指到脚趾都是麻痹的。
“——”
你甚至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月亮不停放大。
不，不对。
它不是在变大，它是真的在向你靠近！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你的心剧烈跳动起来。这不科学！月亮怎么会朝你移动呢？！
你好像是被什么神秘力量牵制住，无法动弹，甚至不能出声。只能听见耳边越来越近的惨叫，和自己快速的心跳声。
“啊——”那刺耳的声音逐渐扭曲，听多了就像是惨叫声。
声音中带着极大的痛苦和怨恨。
眼前的月亮不断得靠近，身边的空气又好像降了几度，一股压抑感沉甸甸的压在了你心头。
“咔——啊——咔——啊”那惨叫如卡带了般，变得断断续续。
你全身上下能控制的就只有你的眼珠，你向窗外看去，暗自祈祷有人能看到你。
家里的楼层不高，在七楼，你能清楚地看到小区的花园。此刻花园里一片寂静，只有几盏寂寞的路灯，打下昏暗的橘黄色的光。
月亮越来越近，带着遮天盖地的气势，它面前是一层薄的几乎不可见的雾，随着它的靠近，你惊恐的发现，凡是被雾沾上了，就会被吞噬，消失在静谧无边的夜里。眼看月亮越来越大，几乎占据了你整个视线，让你不能呼吸。你控制住自己，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那巨大的月亮。
你把视线放在花园上，尽量去忽略掉月亮的存在。可随着月亮的靠近，它的光刺的你眼角泛红，留下了生理泪水。周边的空气温度急速下降，你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也许是月光刺的眼睛发疼，你看到花园角落里窜出一个黑子的影子。
是的，影子。一条长长由路灯照射出来的影子。影子的形状很奇怪，它很长，长长的脑袋，长长的胳膊，长长的腿，说他不像人影，可它又有胳膊又有腿，说他像人，可也未免太长了。
就在你疑惑之际，那影子动了动，正在缓缓的往前走去。照它这个方向，它如果是人，再多走几十步，转个头就能看到你，你就能获救了！
你看到那影子逐渐向前。一个高个子，穿着黑西装的人就出现在你的视野。
这个人很高很高，脖子很长，手脚也很长，长的让你怀疑他是不是踩了高跷，他整个人十分的纤瘦。但由于他走的方向和你阳台的方向相同，你只能看到他的背面。他走路方式十分奇怪，像是不会走路，走起来磕磕绊绊的，还时不时得停顿。
好奇怪的人。你心里有些发慌，你甚至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人。
从你这个角度看，对方至少有两米半的身高。而你的小区里也没有患有巨人症的住户。
“咔——拉——”刺耳的声音愈发得响。
你皱起眉头，发现不对，起初这声音可没这么丰富，现在听起来好像是好几个东西同时发出来的。
与此同时，你突然发现楼下多了几十个黑影，正慢慢往前挪动。
“扑通，扑通。”你的心跳剧烈跳动，害怕恐惧的情绪占据了你。
你看到一群，几十个有这一摸一样身形的黑衣人，正用着极其扭曲的姿势向第一个黑衣人的方向走去。
由一个变成几十个，再由几十个变成几百个。
越来越近的月亮的月光打在你脸上，照的你眼睛直流泪，你看着楼下一群乌泱泱一大片的人有种同样的服饰，同样的身形，用一种奇异的方式向前前进。
就像是在午夜的幽灵。
突然的想法让你一楞，随即恐惧就如丝般爬满了你的心头。
你心跳如雷，想要大声尖叫，嗓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啪——”突然屋内一声响，好像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你一惊，就看到那群黑衣人停顿住。
一群人好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咔哒声随之消失，只剩下一片寂静。
你心如打鼓，祈祷着这群奇怪的人千万不要抬起头来。
就听见”咔哒咔哒“声再次密集的响起。
那群人突然脑袋一顿，转了一百八十度，就像是约定好了，同一时间转过头，那双双没有眼球的漆黑眼眶就这么齐齐得直勾勾的盯着你。
”——啊！“
你从梦中惊醒，全身直冒冷汗，心脏狂跳不止。
”做噩梦了？“
你被拥进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谢然抱着你，手在你背后拍打安抚，他亲吻着你的眼睛和脸颊”别怕，有我在。“
你喘着粗气，还没从刚才的窒息感中回过神。感受到谢然的安抚，你才缓缓的意识到刚才是个梦，那真实的窒息感让你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你在谢然的安抚下逐渐平静，发现他正在穿衣服，想起他今天要出发去宁浙。
你看了眼闹钟，不过七点半。”这么早就走啊。“你头疼的厉害，嗓子还有些沙哑，应该是昨天喊的太久。
”恩，十点的飞机。“谢然没有放开你，依旧抱着你安抚”好些了吗？“说着，又吻了吻你的额头，他皱起眉，说道”怎么出了这么多冷汗。“
你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大人了，做噩梦还需要人哄。你推了推他，说”已经没事了，就是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你别多想，好好休息。“谢然抱着你，没有放开的意向”昨天我有些过分，你今天就好好在家休息，桌上我给你留了早餐。“
从噩梦中回过神，身上的五感也都回来。昨天你晕过去，被他压着做醒，后来去洗漱的时候，也是谢然抱着你洗，洗着洗着，他又没忍住，压着你在洗漱池上做了一次，又在浴缸里做了一次。你现在头疼欲裂，身上有没一处是好的，胸疼屁股疼，下体还火辣辣的烧着疼。这也是你不想和他做爱的主要原因。谢然平日里对你温柔体贴，几乎不与你生气，是个十佳好男友。可一到床上，整个人就变得极其霸道，甚至是粗暴。他对你的身体很着迷，也可说是上瘾，一旦开始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他强烈的性欲和过于异于常人的肉棒经常在床上弄伤你。每次上完床，他总是很内疚，把你搞得乱七八糟，一身伤，保证下次注意，可每次到下次，还是会重蹈覆辙。他总是这样，床上床下好像是两个人。
你浑身都是冷汗，黏在身上难受得很。你又推着谢然，想要脱离他的怀抱，却被他抱得更紧”之后要好久见不到面了，让我好好抱抱你。“说着又捧着你的脑袋亲起来。
你被谢然弄得浑浑噩噩，一时间分不清东西南北，浑身上下都是他的气息。谢然好像很喜欢这样，让你身上充满他的痕迹和气息，他松开你红肿不堪的红唇，看你一副实在累得不行的样子，心瞬间软成一汪秋水，”你好好休息，我找时间来看你。“
疲惫感压得你根本睁不开眼，只能瘫在谢然的怀中哼唧”恩，好……你路上小心，工作时要注意安全。“
谢然舍不得让你硬撑着，亲了你好几口之后就把你塞回被窝里，让你好好休息。
你哼哼唧唧地躺回床上，连谢然几点走的都不知道。你昨晚被搞得太累，做噩梦又消耗了你大量的精力，你实在无暇顾及其他，又昏天黑地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