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话: Club Crimson (2)

  光亮的会议室里，两位身穿西装的男人并肩坐在会议桌前。
  「老闆，我们在这里等很久了。需要我出去买点吃的回来吗？」其中一位全身整齐的黑色西装服，白色的衬衫配上纯黑色的领带。他鼻上一副纯朴的眼镜，手里拿着一份黑色文件夹。
  坐在他身旁的男人，暗蓝色的西装外套下，白色的衬衫没有扣上前几颗钮扣，露出性感的锁骨。他蹺起二朗腿而坐，脚上是一双ferragamo皮鞋。他墨黑的短发梳成油头，露出高挺的前额。棱角分明的脸庞，带有些许外国人的感觉。却是那双典型亚洲美的眼眸，被浓密的眉毛压着，仿佛能够看穿人类的一切心思。
  「嗯。」男人魅惑的薄唇勾起一抹轻笑，「二瓶(nihei)你要是饿的话就先走吧。把文件都放下，待会儿我来就好。」
  「那我还是跟老闆一起留下来吧。」男祕书二瓶躬身回答，随即坐回到老闆的身边。
  两人安静而坐。「敢问老闆，为什么今天要这么早就来到？」祕书最终还是忍不住问。
  「嘿。」老闆一哼。扬起的笑容意外地有点温柔，「没什么。只是一个老习惯而已。」
  驀地房门打开，黑川走在女祕书的前面。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樱贺先生。」黑川从裤袋里把手抽出，与那位老闆相握。
  「你就是黑川？」二人没有多馀的动作，两手轻轻一握便是相分。
  黑川脸上现起真摰的商业笑容，「樱贺先生的愕然我可以理解。毕竟我比较年轻。二十五岁在这个行业当导演的话算是少见吧。」
  他们俩一边间聊，一边坐到会议桌前。两位的祕书立刻识趣地端来热茶以及准备资料。
  「已经二十五岁了？」樱贺单眉一挑，「呵。我的意思是黑川君真厉害。」
  「哪里哪里。对了，我之前看过樱贺先生发过来的资料，有些地方有点疑问。想在今天签约之前，确定一下。」黑川低头翻开女祕书准备好的文件，心中却暗暗不满自己又要处理这些烦人的业务。
  不过坐在他对面的樱贺完全没有触碰桌上的文件，「嗯。黑川君想问什么？」
  黑川抬眼轻瞄，只见刚才还在有礼微笑的男人此刻脸上一副认真的表情，整个人就是散发老闆该有的压迫感。
  「其实问题不大。」黑川啟动他的商业模式，「从我得到的资料来看，你们公司是一家会员制的高级成人俱乐部。除了提供陪酒公关服务，也会提供店内的性爱交易。因此为了向会员推销你们店里的小倌，樱贺先生你打算和我们合作，派出店里的两名孩子，来拍摄两套由他们主演的成人影片。」
  「嗯。」樱贺点头回应，「千絵(chie)是我们店里指名率最高的小花姬。而闇(yami)是我们的numberone女王。」
  「女王的意思是……？」
  「sm性爱里掌握主导权的受方。」
  「真的对不起，樱贺先生。」黑川下意识地托了托他的眼镜，「我们公司从不拍摄sm题材。不知道樱贺先生是希望我们替闇君拍摄什么样子的影片？」
  「sm。」
  「……真的非常对不起。」黑川咪起的笑眼仅仅掩盖怒火，「可是就算是要我们公司拍摄，我们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没关係。我相信黑川君的能力。」
  「嗯……谢谢樱贺先生抬举。我明白了。」顾客永远是对的。既然对方坚持要拍摄sm影片，那就只可以顺了他的意思。更何况眼前的樱贺先生是名店crimson的老闆。
  crimson是一家隐私度极高的会员制成人俱乐部，专门向男女会员提供男伴服务。他们的员工都是数一数二的帅哥正太。而负责床侍的，无论是外貌还是技巧，都拥有国内最高级水准。据说已经有几位商界和政界的大人物，因为crimson的原故而倾家荡產﹑名誉尽毁。可是俱乐部至今仍然屹立不摇，其中一说是因为老闆樱贺骏先生不但是出身官宦世家，而且也与黑道有点私交，因此才能够保住俱乐部。
  「那不知道樱贺先生，是打算用我们公司的演员当他们的对手？还是会自己提供演员？」
  但见樱贺兴味一笑，「我想找久璃优希饰演sm影片里的第二主角。」
  「……优希？」黑川立刻对眼前的男人感到一丝厌恶，「对不起。不过我希望保持优希在我们影片中受方的角色，所以希望樱贺先生可以–」
  「不是。」男人放下他的二郎腿，俯前身躯，「而是我想我们家的闇可以改变一下风格，当攻君。或者是他们两人互攻互受也可以。就当成是透过sm，激发了他们两人的另外一面。这样子，好像比较有趣。」
  「嗯。」黑川的脸上明显地没了笑容。「关于这一点，我需要跟优希商量一下。」
  「好。没关係。」对方没有坚持下去，让黑川有点意外。
  他愕然片刻，续道，「对于我们之间的合作，我已经没问题了。不知道樱贺先生还有没有其他疑问？」
  「我没问题。」
  「好。那不知道樱贺先生希望现在签下合同，还是等优希回覆之后–」
  「现在吧。」老闆说着便已经从外套口袋拿出钢笔。「如果到时候久璃君真的不能演，我相信黑川君可以提供一个一样好的演员给我。对吧？」
  黑川听着不得不苦笑，「这个是当然的。」
  双方爽快地签下合同，二人含笑握手道谢。
  「黑川先生！」忽然房门砰地打开，一个看似是工作人员的男人喘息惊道，「不好了！突然来了一群好像是黑道的人，在黑川先生的办公室里闹事！」
  黑川一听，心里已经大概明白是什么回事，「那个笨蛋哥哥！......」他咬牙切齿地低语。
  樱贺看着那个衝门而进的男人，又转头看看黑川脸上微妙的表情，「黑川君，我们还是先走了。不必送我们，你先去处理一下吧。」
  「嗯。」黑川的商业模式早已卸下，也忘记了一般的礼节，点头便是侧身从樱贺身前走过。
  樱贺看着那个导演快步走远的背影，脸上驀地一抹意味深长的勾笑。
  当黑川到达他的办公室时，里面出奇地没有被弄乱。只见沙发上坐了一个魁梧的男人，双臂从t恤的黑色短袖伸出，满满都是纹身。
  「黑川君，你好啊。」男人沉哑的嗓音充满危险。「听说刚才我的小弟跟你通电话，你掛线了？」
  「啊，对不起。可能是网络接收不好。」黑川表现得毫不在乎，半点也没有恐惧的感觉。
  「嗯，我都猜到是这样。因为黑川君应该不会这么没礼貌才对，是不是啊？」
  「不知道这位大哥特地来到，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帮忙吗？」黑川逕自走到办公桌前，半坐在沿上与沙发上的男人对话。
  「没什么。只是前几天，黑川君的哥哥从我们手里拿走了一件颇为重要的东西，至今还没能收到他的回覆。而知道你哥哥的性格，所以我们猜想他应该是不会轻易归还给我们。因此，我们希望黑川君可以帮我们一下，说服你的哥哥。」
  「好啊。请问大哥你想我怎样做？」
  「嘿。」男人狡猾地哼笑。「黑川君先听我慢慢地解说一下吧。来，你，去给黑川君倒一杯水过来。」男人向站在他身旁的三位大汉命令。
  其中一人躬身领命，走到办公室的角落里，从黑川的专用水瓶中倒出一杯普通的水，而后双手捧上，「黑川先生请用。」
  「嗯……多谢。」
  男人看着黑川咕嘟地喝下一大口，才续道，「嘿。我们是想邀请黑川先生你让我们拍下你淫荡地自瀆的影片，再发给你的哥哥看。提醒他，如果不把东西尽快还给我们的话，我们会对他亲爱的﹑没有防备的弟弟，出手啊。」
  「拍下我自瀆的影片？请问我为什么会拍下那样的影片？」黑川挑眉而笑，仿佛听到笑话。
  「嘿。黑川君。等下当春药起效了，你就会忍不住想要解决吧。说不定，你还会恳求我们操你啊？哈哈哈！」其他大汉一同大笑。
  却是黑川没有惊恐的意思，「春药？你是说刚才那位先生倒给我的水吗？」男人立刻停下笑声。只听黑川不屑地续道，「你当真以为我会喝你们倒给我的水？即使是我自己的东西，从你们手里接过，我也不能相信吧？」
  「你这臭兔崽子！」
  眼看男人猛地跳起来衝前，黑川单手示意冷静，「大哥别担心。我跟我哥不同。我会向我哥说一下的。你放心吧。就算他不还你，我也会偷回来还给你，好吗？」
  这说话正好安抚了男人的怒气，「哼！……好！我就相信你这一次！」
  男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便是叫那几位大汉跟上。
  危险的人们终于离开。
  黑川重重坐在桌沿。他低头看着桌上刚才接过的玻璃杯，「春药吗……」
  干……
  我果然还是笨蛋......那杯水，我的确是喝下了……
  还好黑川本来就有重度性冷感，才得以压抑着体内的药性。
  可是看来那并不是一般的春药。在短时间之内，他已经感到身体异常滚烫。因呼吸而起伏的胸膛摩擦着t恤，带起一阵阵奇怪的酥麻。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