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叶甜如愿以偿地跟着坐上了后座, 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悄悄听着裴莫骞和周斌讨论案情。
“头儿，你说如果真的有人另外配了钥匙，那么杀了赵刚之后，他又是怎么从里边上了链条的房间里逃出去的呢？”
这次是周斌在开车, 裴莫骞坐在副驾驶：“别说的那么邪乎, 队里边最近都在传什么密室杀人案，又是你在那边瞎传吧？”
“嘿嘿。”周斌笑笑：“现在我也不确定是密室杀人案了，毕竟现在白灵才是最大的嫌疑人。”
叶甜从后边探过来脑袋：“所以现在确定了白灵的嫌疑了么？”
周斌向叶甜解释道：“除了她，没有其他可疑人物进出房间，视频我们都已经往前倒着看了三天了，屋内的窗户都紧闭着，唯一可能就是从大门进出，所有的视频就只有断电那五分钟缺失, 这五分钟根本就可能完成杀人逃跑，即使是有可能完成, 锁链条的事情他肯定办不到，所以目前白灵的嫌疑是最大的。”
他一边说，一边看裴莫骞的脸色, 毕竟，白灵怎么说也算是他的同学，可裴莫骞只是一脸平静地看着窗外。
“其实没有绝对的密室杀人事件。大多数都是利用一些掩人耳目的机关或者是时间差罢了。”叶甜对侦探小说和电视剧特别感兴趣, 其中也不乏所谓的密室杀人时间, 结果都被证实了并不是绝对的密室。
裴莫骞用手掌拍拍周斌的后脑勺：“听到没？连个新人都比不上！”
“头儿, 我在开车呢！待会儿拍得失了智，油门当刹车踩了，兄弟单位追究了，你负责啊。”
“哦，原来你还有智商啊！”
叶甜听着两人的日常斗嘴，觉得很是有趣，到了白灵公寓大门外的时候，裴莫骞让周斌下去买水，他们现在去嫌疑人或是证人家里做询问调查，一般都会自带饮料和开水。
裴莫骞正翻看着手里的案件材料，就感觉胳膊轻轻地被戳了一下，他低着头没有理他。
没隔几秒钟，胳膊又被戳了一下，裴莫骞还是不理她。
可叶甜居然还玩上了瘾，一下接着一下，戳得不亦乐乎。
最后裴莫骞终于绷不住了：“什么时候变成哑巴了？刚才不还威胁我么？”
“嘿嘿。”叶甜自知理亏：“我不是怕你不理我，生我气么？”
裴莫骞把手里的卷宗翻了一页：“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小肚鸡肠么？”
叶甜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生怕裴莫骞觉得自己不够坚定。
裴莫骞也没有过多纠结之前的事情：“怎么了？案子有什么需要问我的么？”
“不是，我就是想说，昨天回去的路上我买了一个玩具，你回头帮我给小宇带回去呗。”
裴莫骞微微一愣：“你不用给他买东西，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小子以后会压榨你的。”
“不会的，小宇这么可爱，你这个爸爸在背后这么诋毁他，难道良心就不会痛么？”叶甜忿忿不平地指控，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可爱。他就是个小恶魔。”裴莫骞嘴上嫌弃着，但还是弯了弯嘴角。
“当当当。”窗玻璃被敲响了，周斌在外边弯着身子不停地对裴莫骞坐着手势，示意他打不开车门。
裴莫骞给他按下了车门上的按钮，周斌一坐上来就抱怨开了：“你们在车里边干什么呢？怎么把车给反锁了？”
“谁锁了，不是你下车的时候自己关上的么？”
“我就下车买个饮料，自己反锁车门干啥啊！”周斌说着，把手里的冰红茶递给叶甜，又把矿泉水递给裴莫骞。
裴莫骞淡定地接过：“哦，可能刚才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吧！”
“头儿，你真是太过分了，还想把这个锅甩给我！”
裴莫骞没搭理他，周斌只得对着叶甜挤眉弄眼。
“我知道了！”叶甜突然大叫一声。
“噗。”她的叫声吓得周斌刚灌倒嘴里的水喷了出来：“知道什么了？”
“咱们一直在想，离开的人是怎么锁上门里的内链的，所以就断定要么白灵就是凶手，要么就是一个密室杀人。有没有可能，是凶手离开后，里边的人才锁上了链条？”
裴莫骞抬头看着叶甜：“你的意思是，白灵和那个凶手合谋了。”
“头儿，不管你爱不爱听，但是我还是觉得白灵就是凶手，凶器上的指纹是她的吧？房间里没有第三个人活动过的痕迹吧？链条上锁又只有她能够办得到，所以凶手肯定是她！”
“我只是觉得，如果凶手真是白灵的话，这案子会不会太简单了些？白灵是一个很精明的人，她应该没有这么笨。”
叶甜听着他们的争论，没有再插话，待会儿上去看一看白灵，她就知道赵刚究竟是不是白灵杀的了。
因为白灵的身份特殊，所以哪怕她是嫌疑人，但是上边放话，也没有对她进行拘留，但是她租住的小区周围安排了侦查员看守。
白灵开门看见外边三人时，不加掩饰地翻了个白眼：“你们有完没完啊？这案子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啊，我现在不能去赶通告，不能去商演，只能在小区周边活动，你们这是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你失去的只是你的人生自由。可赵刚失去的是他的生命！”裴莫骞冷声说道。
“莫骞，你和我是老同学，我以前多次邀请你来我家，你都从来没来过，现在倒好，基本上每天都往我家里跑。”
裴莫骞扬扬手里的笔记本：“案件需要，有些问题还需要你配合回答一下。”
“该死。”白灵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你们还要问什么，我都说了，那天晚上我打了一针，就神智恍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睡在浴室，更不知道赵刚究竟是怎么死的！”
“白灵，你最好合作一点，光是凭借凶器上的指纹，楼道的监控录像，还有房间里只有你们两个人，你都脱不了嫌疑！我告诉你，荆棘鸟已经什么都招了，说，他究竟给你快递了什么东西！”
白灵咬住下唇，陷入了沉默。
这一次他们是有备而来的，周斌把一份保单扔到白灵面前：“白灵，一年前，以你的名义给赵刚买了一份保额一千多万的人身意外险吧？保险公司的人昨天来我们队里边了，说你提出了理赔请求，是这样么？你的这几张专辑销量都不太好，演唱会的上座率也很低，所以你需要钱吧？”
“这能证明什么？”白灵抠着自己的指甲：“不过是一份保险罢了，你们可以去调查一下，当时我和赵刚是两个人一起买的人身意外险，是彼此的受益人，而且这还是他提出来的。我会为了一千多万就去杀一个人？简直是太荒唐了！”
叶甜看着她的头顶，有些失望，深灰色的场景里，白灵给自己注射了毒品，然后就坐在沙发上上网，用qq聊天，像被按了快放键，到了凌晨三点五十多，白灵晃悠悠去浴室里边，很快就瘫软到了地上。在白灵倒地的前一秒，叶甜似乎听到了什么轻微的声响，但却想不起是什么声音。
所以，白灵应该不是杀人凶手，至少自己看到的场景不能证明，那声音又是什么声音呢？叶甜本能地觉得很重要，但是却死活都想不起来。
“白灵，你得跟我们走一趟了。”裴莫骞站起身来：“我觉得这个地方不太适合谈话。”
白灵的表情一滞：“裴莫骞，你跟我开玩笑吧！拘捕证呢？你没有理由拘捕我！”
“有理由的。”叶甜拿出自己提前打印好的东西：“这是你和荆棘鸟的聊天记录，尽管这一段在你的电脑里被删除了，但是通过我们的记录还是可以恢复，你在两个星期前，曾经让荆棘鸟帮你购买过氰化钾，你要用来做什么？”
白灵的脸刹那间变得惨白：“我的确是拜托他买过没错，但是他并没有给过我氰化钾！”
“你撒谎！你明明收到过他寄给你的快递！”叶甜不给她狡辩的机会，直接戳穿了她。
“光是凭借你要购买氰化钾这一条，就可以直接拘捕你，现在我们只是请你到局里边协助调查，你如果硬要拘捕证的话也可以，我让同事申请后马上给你送过来。”周斌适时在旁边吹风点火。
白灵无力地垂下头：“算了，不用了，我去换一身衣服，跟你们走。”
裴莫骞示意叶甜跟白灵一起进屋，白灵倒觉得无所谓，反倒是和叶甜聊上了：“诶？你也是警察么？一点都不像啊。”
“难道所有的警察都把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么？需要掏出警官证给你看么？”叶甜对白灵没什么好感，她买氰化钾的目的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尽管现在不能断定是她亲手杀了赵刚，但是，还是不能排除她和别人一起作案，毕竟，她有杀害赵刚的动机。
“别这么严肃嘛。诶，你们队长平日里就是这么严肃的么？他读中学的时候就成天板着一张脸，不过一大堆女生还是对他趋之若鹜的，谁让他长得帅呢，你……”
叶甜不为所动，冷着脸说道：“白小姐，你如果不换衣服的话，咱们就走吧。”
“谁说我不换了。”白灵见叶甜搭不上话，撇了撇嘴打开了衣柜：“你们当警察的，是不是都这么无趣啊？还是因为都被你们队长给影响了。”
“吱呀”一声，白灵挑选着衣服，而叶甜却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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