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03

  「真的是你想太多，我跟小海根本只是青梅竹马。」我越说越小声，「沁司哥也只是把我当妹妹。」
  他静默地看着我，突然停止步伐问，「你什么时候那么悲观的？」脸上皱着眉不解。
  「我打从出生以后，身边就是他们，至少我还是懂某些事的。」我低着头往前走，「他只把我当妹妹。」
  「但你还是喜欢他不是吗？」他浅笑着跟上脚步。
  「如果爱是可以控制说不要爱的，就不是真的爱了。」我转过头看他，「不是吗？」
  他愣了几秒，接着勾着笑容，「我还真有点大意啊....」
  「哈？」我蹙眉不懂他在说些什么，我们在同个频率上吗？
  「没什么。」接着他打开学生会室的大门，「进去吧。」
  整个会议过程我都在放空，我看着窗外的云、树上随风飘动的叶子，完全没注意开会内容。
  「菡薰，会长叫你。」
  旁边的不知道哪位同学在呼唤着我，但我的思绪仍然在脑海里打转，想着沁司哥的面容，想着小海的怪脾气。
  「言菡薰。」低沉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非常近的那种。
  回过神，映入眼帘的俊脸透漏着不悦。
  「是在发什么呆？我在问你一年级迎新有什么想法？」蒋书昊双手盘着，一脸：你竟然敢在开会上放空？
  「呃，我——」我站起身正要说话，突然一阵晕眩让我头昏眼花，重心突然往下坠。
  大手向前将我扶住，「你又贫血了？」剑眉微蹙，「我送你去保健室。」他转过头跟学生会的干部们说，「今天提案给我，这件事很紧急，不能再拖了！」语毕，他将我背出学生会室。
  早自习的校园非常安静，这与蒋书昊的＂嗓音＂形成对比。
  「你到底都在想什么？贫血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他语气带点无奈又有些急躁，看来是真的让他担心了。
  头晕目眩让我难以睁开眼，我闭着眼说，「晚上总是失眠，睡不好我也没办法。」上高中以后我开始失眠，总是将近天亮才睡得着。
  他打开保健室的门之后扶我床上，动作极为轻柔，彷彿他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蒋书昊般。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喜欢保健室的味道，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可能是因为跟沁司哥身上味道很像吧，总有股消毒水的味道。
  「失眠该不会一直在想你的沁司哥吧？」他坐在床边突然开口。
  就像是被道出心事般，我睁开眼，「你还真是敏锐啊。」浅笑着。
  「哪有人开学第一天就快昏倒的？你这样还想当副会长吗？找死！」他敲了我一记脑袋。
  「蒋会长你对病人还真是严格。」我不舒服的揉揉被他敲的脑袋。
  「知道就给我早点睡觉！」他瞪着我，「不然我就把你副会长给换掉。」他眼神透漏着威胁，我知道他是认真的。
  「好啦，你快回去开会吧！有什么消息再跟我说，我躺一下。」语毕，我侧过身闭眼，倦意侵袭我的脑袋，我好想睡。
  「对不起薰薰，我跟柔伊决定和好了。」眼前的他温暖的对着我笑，我的嘴角却无法上扬。
  我不是在保健室吗？
  为什么此刻沁司哥会在这里？
  「为什么？」我缓缓地问，完全不能理解。
  她明明劈腿伤透了你的心，为什么你还要回到她的身边？
  「薰薰，爱情没有为什么，也没有对与错。」他亲暱的揉着我的发丝，「我发现我还爱着她。」
  「不要、不要这样。」我不要你总是宠溺的看着我，心却不是我的。
  我的泪浸湿了眼眶，我以为只要沁司哥幸福，我怎么样都好，但其实不是这样的，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我没有那么伟大可以祝福他们。
  「薰？」突然间，有人摇晃着我的身躯，「薰？！」
  我睁开眼，眼泪从眼眶落下，我才发现刚刚那一切是一场梦。
  恶梦。
  多么真实的恶梦。
  我看着眼前的他，「小海？」我欲想坐起身，「是蒋书昊叫你来的吗？」
  「你怎么了？作恶梦吗？」不理会我的疑问，他拿着面纸将我眼角的眼泪擦乾。
  小海温柔的嗓音让我止不住泪，我低声说道，「我梦到他们復合了。」我下意识的忍不住伸手抓着小海的衣角。
  他沉默几秒的望着我，「你又贫血了吗？」
  我点了点头。
  「你到底是多害怕他们复合，才会把自己搞成这副德性？」小海锐利的眼眸透漏着不悦。
  「你讲话一定要那么难听吗？」我将原本捉着他的手放开，眼眸狠狠的瞪着他。
  他凭什么把我说的那么不堪？
  难道他没有喜欢过别人吗？
  「我说的是事实。」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视线和他对望着，眼前的小海就像是陌生人一样的看着我，我突然感到莫名的心慌。
  「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是真的不明白吗？」他却冷眼回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