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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429.是谁伤了你?

  这是十月的最后一天,距离萧星寒把萧源启和宁如烟接到神兵城,已经过了半个月。
  萧月笙和齐玉婵几乎天天陪着萧源启和宁如烟,带着孩子们,走遍了整个神兵城,有一天还一起乘船出海,去打了几桶新鲜的鱼回来。宁如烟和齐玉婵叫上穆妍,婆媳三人一起下厨,做了一桌让府中所有人都赞不绝口的全鱼宴。
  萧月笙现在过上了有爹娘疼,有媳妇儿爱,还有儿子抱的快活日子,除了偶尔还会去医馆坐诊之外,别的事情就都不管了。
  这天萧星寒过来找萧月笙,告诉萧月笙,他和穆妍准备出发去天冥国走一趟。
  萧月笙愣了一下,问了一句:“星儿,你对冥御风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萧星寒神色淡漠地摇头,“我去会会离玥。”
  “我才刚听小天儿说了天冥国变天的事情。”萧月笙神色一正,“你跟小弟妹一起去吧,孩子放心留在家里。有我在,神兵城不会有事的。”
  “嗯。”萧星寒点头。
  “星寒。”门口传来萧源启的声音,萧月笙和萧星寒转头,就看到萧源启走了进来。
  萧星寒和萧月笙都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爹”,看萧源启坐下,他们兄弟俩才一边一个落座了。萧月笙要去倒茶,萧源启摆摆手说不必了。
  “爹刚刚不是在跟岳父下棋吗?”萧月笙笑着问。
  “下完了,你岳父近日在忙着训练弟子,为神兵城培养守卫,为父也不太懂,帮不上忙,正好为父想过来找你们聊聊。”萧源启微微一笑说。
  这是好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只有父子三人坐在一起。萧源启看着萧星寒问:“星寒,听妍儿说,你们打算去天冥国走一趟?”
  萧星寒点头:“嗯,那边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星寒,从小你做什么,为父都没有干涉过,但为父知道,你的亲生父亲在天冥国。”萧源启看着萧星寒语重心长地说,“你过去受了很多苦,心中定然是怨他的,但为父希望,你如果见到他,想问什么便问,听听他的解释,你可以不原谅他,但你该给自己一个交代。”
  萧星寒沉默,反倒是萧月笙开口了:“爹,您也太好心了,还劝弟弟听冥御风解释?冥御风有什么好解释的?他根本不是好人!都是他害得星儿弟弟受了那么多的苦!”
  萧月笙从来都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但他对冥御风这个人有很大的意见。曾经萧月笙假扮萧星寒在七杀城的时候,冥御风对他的态度,也让他更加讨厌冥御风了。
  至于殷剑曾经做过的恶,可以说与冥御风有关,因为他是被冥御风派到那边的,但真要算起来,殷剑做的事情肯定不可能是冥御风的本意。冥御风如果不想要他的妻儿,直接弄死就是了,如果想折磨,也应该放在他眼皮子底下折磨,不必那么大费周章。那些事情,都是殷剑心理扭曲变态,但有一点不容辩驳,冥御风那么多年对萧星寒不管不问,也是让萧星寒受苦的原因之一。作为父亲,跟萧源启相比,冥御风简直糟糕透顶。
  萧星寒依旧沉默,而听到萧月笙的话,萧源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说:“月笙,如果是以前,为父不会说这样的话。现在为父这么说,也与你有关。”
  萧月笙皱眉,就听到萧源启说:“曾经那么多年,你流落在外,为父和你娘,不愿相信你不在了。我们无数次地想过,你心中会不会恨我们,恨我们没有保护好你,恨我们不在你身边。为父还想过,如果有朝一日在哪里碰到了你,为父一定要拉住你,恳求你,给为父一个解释的机会。后来,星寒把你找回来了,你从未怪过我们,是因为星寒先告诉了你事情的前因后果。”
  “不,我不怪爹娘,是因为爹娘根本就没错。”萧月笙皱眉说,“但冥御风跟爹没法儿比,我见过他,他把我当星儿弟弟的时候,态度很差,根本没有想要解释,也没有想要弥补。”
  萧源启又叹了一口气:“为父并不了解冥御风,不论他是好是坏,无论如何,星寒需要得到一个答案,那样他心中的仇恨,才有解脱的可能。”
  萧月笙神色微怔,看到依旧沉默的萧星寒,突然意识到,萧源启根本没想过冥御风和萧星寒父子是否可以相认,也没想过要为冥御风说什么好话,萧源启说这些只是为了萧星寒,为了萧星寒心底那看似已经消散的仇恨。
  是萧源启抚养萧星寒长大,所以他很清楚,萧星寒对于过去的很多事情,依旧无法释怀。他需要一个解释,一个答案,来告诉他,他究竟从何处来,他所经历的那一切,源头到底是什么……
  正因为萧源启了解萧星寒,知道萧星寒做事果断,所以他知道萧星寒与冥御风相见,大抵不会是心平气和的,因为中间隔了太深的鸿沟,萧星寒直接拔剑砍了冥御风都有可能。
  这就是萧源启专程过来找萧星寒的原因,他经历的事情多了,看过了生死,体会过最痛的离别,所以并不会无条件地对别人善良。他可以接受萧星寒杀了冥御风,但他希望在那之前,萧星寒能够知道真相。
  “我听爹的。”萧星寒开口,说了四个字。穆妍说让萧星寒去找冥御风问当年的事情,更多的是穆妍自己好奇,但萧星寒其实并不想去,因为他心底真的恨冥御风,是冥御风让殷剑去了他身边,是殷剑害死了萧烜,又是冥御风派了离玥去那边找他,导致萧月笙被带走。即便殷剑和离玥的行为都不是冥御风的本意,但萧星寒依旧恨他,因为他给了萧星寒生命,却从未负起一个父亲的责任。
  有人说,无爱则无恨,但有些时候,因为无从选择的血缘而产生的关系,本就是生命原始该有的最深的爱,这种爱的缺失,也会滋生出最深的恨。
  但萧星寒在这世上最敬重的人就是萧源启,萧源启也是为数不多能够让萧星寒改变心意的人之一,萧星寒愿意听他的,给冥御风一个解释的机会。
  “好吧,我也听爹的。”萧月笙点头说,“星儿你也别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你就这么想,反正咱们有爹有娘,你就当去听冥御风讲一个有关于你的故事吧!”
  当天萧星寒和穆妍就出发了,这次与他们同行的是莫轻尘和北堂灵素夫妻俩,以及拓跋严。
  本来穆妍以为穆霖也会想要跟着她出门,谁知道她专门去问穆霖的时候,穆霖来了一句:“萧星寒都回来了,小妹你就别找我了,我准备闭关修炼了。”
  穆妍表示,真正的好哥哥,就是哪怕心中看妹夫再不顺眼,觉得妹夫抢走了他的妹妹,都不会从中横插一脚,去找存在感。穆霖便是好哥哥的代表。
  小星儿被留在了神兵城,由他的祖父祖母伯父伯母还有一众家人照顾。虽然穆妍原本没打算让小星儿这么小就断奶,不过齐玉婵和拓跋翎都表示,如果小星儿需要吃奶的话,她们都很乐意喂养小星儿。而小星儿是个胃口很好并且从不挑食的宝宝,各种辅食都吃得很开心,喂什么吃什么,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相较之下,萧星寒和穆妍更加舍不得他们的干儿子和徒弟小莲花,不过萧星寒临走之前见到小莲花的时候,小莲花差点又被他吓哭了。
  与此同时的天冥国皇室,气氛很压抑。
  三皇子冥铭,以及冥御风另外两个最小的儿子,不仅被离玥下了毒,还被软禁起来了。
  冥铭原本在朝中是有势力的,曾经一度拥有跟冥煦抗衡的资本。所以这次,冥铭一开始并没有认命地听离玥的摆布,只是离玥手段狠辣地除掉了冥铭的羽翼,冥铭为了活命,只能暂且忍气吞声了。
  当了太子的冥煦最近可谓春风得意,直接住进了皇宫里面,距离那张龙椅只有一步之遥。
  本来冥煦想让离玥也住到宫里面,但是离玥拒绝了,回到了离国公府去住,并且在国公府的牌匾旁边,又挂了一块牌匾,写着“摄政王府”。
  至于朝政的事情,虽然是冥煦这个太子在主持,但是不论大小事务,他都要问一下离玥的意见。天冥国的百官对此心思各异,不过也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冒头找不自在。
  自以为是地阴了冥御风一把的原翀,把殷剑送到宫里,交到冥御风手中之后,便从天照城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当时跟原翀合作,想要除掉冥修的皇后薛柔儿,如今依旧是天冥国的皇后娘娘,并且她的心愿实现了。虽然冥修没死,但薛柔儿的儿子当上了太子,可她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她跟原翀一样,没想过要伤害冥御风,可冥御风被冥煦所伤,把自己关了起来,再也不愿意见到薛柔儿。
  三天之前,薛柔儿按捺不住,不顾冥御风身边太监的阻拦,闯入了冥御风居住的宫殿,见到了冥御风。
  并没有多久,薛柔儿就神色难看地离开了,回去之后,便痛哭了一场,因为她无法接受冥御风银丝如雪的模样,更因为她知道,冥御风一夜白头,与她无关,而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
  天照城地处北方,已是冬季,天气寒冷,这天一大早下起了鹅毛大雪。
  薛柔儿坐着轿子,被人抬着,去了冥煦所住的宫殿,到那儿才知道,冥煦下了早朝之后,跟摄政王离玥一起出宫了,并没有回来。
  薛柔儿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进了冥煦住的地方,打算等冥煦回来,跟冥煦好好谈谈冥御风的事情,还有离玥的事情。
  薛柔儿等了一会儿,一杯茶喝完了,风雪骤急,却依旧不见冥煦回宫。薛柔儿进了冥煦的书房,挥退了下人,在书案后面坐了下来。
  冥煦的书房墙上挂满了字画,都是名贵的古画。
  窗户开了一条缝,有冷风吹进来,离薛柔儿最近的一幅字画轻轻晃动,后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薛柔儿神色莫名地起身,走过去,伸手,掀开那幅字画,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
  只见那幅字画后面,还藏着一幅画,画中男子眼眸微垂,正在抚琴,玉指纤纤,那张脸精致绝伦,雌雄莫辨,眼神冷若冰霜,不是离玥又是谁?!
  薛柔儿大力扯下了那幅画,撕成了碎片,扔在地上。转身,眼眸冷寒地看向了书房之中剩下的那些字画。
  薛柔儿掀起第二幅字画,后面也藏着一幅画,依旧是离玥的画像,画像中的离玥正在舞剑,衣袂翩翩,气质卓然,画上还有一行字,写了一个日子,显然是作画之人亲眼看到离玥舞剑的日子,甚至详细到了时辰,都记得清清楚楚。而那行字的笔迹,对薛柔儿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第三幅字画后面,藏着离玥的一幅背影图,第四幅字画后面,藏着离玥的一幅侧面沉思图,第五幅字画后面,甚至放了一幅离玥闭着眼睛沉睡时候的画像……
  薛柔儿越看越愤怒,把那些离玥的画像都扯下来,撕成了碎片,撕到最后一幅的时候,冥煦回来了。
  冥煦在宫殿门口看到那顶轿子,神色就微微变了,到门口把手中的伞往旁边一扔,大步走了进来。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已经在书房中恭候多时了。”宫女的话还没说完,冥煦已经冲进了书房。
  “母后,您这是在做什么?”冥煦神色难看地从薛柔儿手中抢走了最后一幅画,下意识地放在了自己身后,好像薛柔儿还不知道那上面是什么似的。
  薛柔儿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冥煦,气得说不出话来,扬手就抽了冥煦一巴掌:“煦儿,你怎可如此糊涂?!”
  冥煦一手拿着那幅画,一手捂着脸,后退了两步,低着头说:“母后,儿臣没有做错什么。”
  “你没做错?”薛柔儿不可置信地看着冥煦,指着地上那些被她撕成碎片的画像,声音都变了调,“那这些是什么?你告诉母后,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母后!”冥煦猛然抬头看着薛柔儿,神色难看地说,“那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好,那你告诉母后,你跟离玥,到底是什么关系?”薛柔儿看着冥煦冷声说。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冥煦硬着头皮说。
  “好朋友?”薛柔儿看着冥煦,神色失望地说,“再好的朋友,需要把他的画像挂得到处都是,天天躲起来偷偷看吗?你当母后是傻子?”
  冥煦握住了拳头,又很快松开,低着头说:“既然母后都知道了,又何必再问?”
  “煦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薛柔儿看着冥煦冷声问。
  冥煦像是突然鼓起了勇气,抬头看着薛柔儿说:“是,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
  冥煦话落,薛柔儿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又抽了冥煦一巴掌,然后像是被气得狠了,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旁边的书桌,才没有倒下去。
  “煦儿,你太让母后失望了……”薛柔儿看着冥煦,气得都快喘不过来气了。
  那句话说出口之后,冥煦像是真的有了勇气,膝盖一弯跪在了薛柔儿面前,看着薛柔儿说:“母后,谁说男子不能喜欢男子?我没有龙阳之好,我只是喜欢阿玥,喜欢他好多年了,这有什么不可以?母后不知道,天照城里面,好男风的人不在少数,就连……”
  “你不是他们!”薛柔儿看着冥煦厉声说,“你是堂堂天冥国的太子!你是要当天冥国皇帝的人!你是本宫的儿子!谁都可以乱来,但你不可以!”
  “母后,即便不当这个太子,我也不会推开阿玥的!他不肯回应我的感情,我不怪他,只要像现在这样,能够天天看到他,我就满足了!连这点小小的心愿,母后都要阻拦吗?”冥煦沉声说。
  “小小的心愿?”薛柔儿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你告诉本宫,为何你一妻三妾,却到现在都没有子嗣?为何你进宫来住,却不带着太子妃?那个离玥,已经让你疯魔了,只会让你越来越愚蠢,最终一定会毁了你一辈子!”
  “母后,不关阿玥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一心只为了帮我,如果有错,都是我的错,母后怎么责罚我都认了!只求母后不要为难他!母后也不要为难我,因为有些事,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冥煦低着头说。
  薛柔儿看着冥煦,神色失望到了极点:“真的要本宫把离玥被多少人猥亵玩弄过,全都调查清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才肯死心吗?你当真以为他是真心帮你?他不过是在利用你!”
  冥煦猛然抬头看着薛柔儿,握着拳头说:“母后,阿玥曾经受过的苦,我都知道,不用任何人告诉我!可他做错了什么?他被人伤害,该死的是那些欺辱他的人,我只是心疼他,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他,早点帮助他脱离苦海!”
  “你真的疯了……疯了!”薛柔儿看着冥煦冷声说,“好!既然如此,那本宫就杀了离玥!等他死了,你就清醒了!”
  薛柔儿说着,脚步虚浮,跌跌撞撞地往外走,眼中满是杀意。
  而跪在地上的冥煦,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薛柔儿的背影,一字一句地说:“母后,如若阿玥死了,我也不会苟活。”
  薛柔儿转头看了冥煦一眼,眼睛一翻,晕倒在了地上……
  冥煦没有立刻去扶薛柔儿,而是从地上捡起了唯一完好的那幅离玥的画像。画像上面离玥闭着眼睛,正在安眠。
  冥煦拿着那幅画像,看着画中人,微微笑了:“阿玥,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认定你了。我不敢对你表白心意,怕你讨厌我,把我看成跟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一样。只要这样默默地看着你,我就知足了。”
  冥煦把那幅画珍而重之地收起来,放好,才又看向了薛柔儿。他走过来,把薛柔儿从地上抱了起来,看着薛柔儿苍白虚弱的脸,微微叹了一口气说:“母后,你又何尝不是在利用我?你想让我当太子,真的是为我好,还是在跟那个死了的女人较劲……”
  薛柔儿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冥煦,她病倒了,冥煦每天都会过来看她,但是母子俩之间,却没了曾经的亲密,几乎不说什么话了。
  又是一天早朝过后,冥煦跟着离玥出宫,说要去离玥的摄政王府喝酒,有些事想跟离玥谈谈。
  两人到了摄政王府,去了离玥的书房。
  前几日落的雪还没化,当时书房里面一直烧着上好的银丝碳,暖融融的。
  冥煦解下身上的大氅,放在一边,在书房窗边坐下,离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脖子上还围着一圈银色的狐裘,更衬得他那张白皙如玉的脸冷漠如霜。
  “阿玥,你不热吗?把围脖摘了吧。”冥煦笑着对离玥说。
  离玥眼底闪过一道暗光,脸色瞬间沉了一下:“我不热。”
  冥煦皱眉:“阿玥,你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事。”离玥神色淡漠地说,“你不是有正事要跟我谈,现在就说吧。”
  冥煦看着离玥,还是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猛然伸手,就拽掉了离玥脖子上面的银狐围脖,然后神色一僵,看着离玥白皙的脖颈上面那道明显是被人掐出来的红痕:“这是怎么弄的?是谁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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