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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我向上头申请你接任知县, 应该没多久, 调令就会下来吧?”算算朝廷的速度,差不多。
  “我,我不行!”朱县丞即刻没有哭的心思,他做事情可以,掌控大局不行啊!要不然他也不会安心当了那么久县丞, 有人在前头顶着多好!
  “放外人进来,然后糟蹋所有人的心血吗?”曾湖庭反问, “想想做到一半的政策被颠覆,所有人都要回到过去那种情况.......”
  “我干!我一定接任!”朱县丞毅然决然的说,“一定不能让人破坏所有人的成果!”刚刚有点起色的地方最是脆弱,还需要稳固的时间。
  “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曾湖庭拍拍他, “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我在正厅留下三年计划书,未来就照着做, 这几年你不是做的很好吗?”
  “可是一直有大人看着啊!万一出了问题我能问,现在只能自己想.....”朱县丞小声逼逼。
  曾湖庭假装没听到,“我留了京城的地址,如果实在有问题解决不了,来信。”
  “等你回京城述职那天再会!”曾湖庭挥挥手,告别了朱县丞。
  “祝大人此去,前程似锦!”朱县丞深深鞠躬,送上最诚心的祝福。
  曾湖庭人探回来,低声跟叶仲昌介绍官道边的植物,刚刚种下去两年,树木才长出一米多高,看上起不堪一击,但等他们连成一片时,会形成最坚固的防御线。
  “看得出湖庭用了很大心思。”叶仲昌道,“连这些小事都能记住。”
  “这可是我第一次大显身手的地方,没有掣肘,没有钳制,有什么想法就去做。”真是,待久了还真是不愿意离开。
  一回到京城,个个官都比他大,做任何事都要前思后想,想想真是不自在。
  他又跟叶仲昌聊起御史台的见闻,叶仲昌道:“也就是那样,监察百官,捉他们的痛处,闹到最后,几乎我一出现在其他场合,人人当面对我笑,背后议论纷纷。有次我去宴会,刚刚被引过去,请客的主人被吓的呛住,又是拍又是灌,好半天人才抢救过来。”提起这个,叶仲昌很是无奈。他有那么吓人吗?
  “哈哈哈?为什么这么好笑?”曾湖庭几乎笑的岔气,“别的御史也这样吗?”
  “差不多吧,我也弄不懂。”叶仲昌耸肩,做个无奈的姿态。
  其实叶仲昌晓得,背后他被人叫做御史台的“疯狗”,别的御史上奏之前跟人互有默契,往往就是做个样子。只有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是雷霆万钧,已经搞下来三个六部郎中,做了亏心事的人自然视他为灾星。他们怎么不想想,自己先做了丑事,倒要怪罪到揭露丑事的人身上吗?
  “弄不懂就算了,又不是人人都可交。”曾湖庭想起他临行前,被翰林院的小人误会得罪圣驾,于是背后排挤他的事,叹道:“果然许学士诚不我欺,在官场上只有同僚,没有朋友啊。”
  “那些人,得势时过来亲近,失势跑的比谁都快,想想也是没意思。”叶仲昌也叹息道。
  “别提不开心的,反正日后回到京城,咱们还是能聚一聚的。对了,陶兴准备把母亲接近京城吗?”
  “已经在路上。”
  “我也听小四说,她安顿好店铺的事,就准备去京城开分店。”小四为了能安心成亲无后顾之忧,花了好大力气培养店长,总算也拉拔起一対姐妹,能接替她的工作。
  “那湖庭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叶仲昌伸手一指外面,马蹄声哒哒,祁月明正骑着马。她不喜欢闷在车中。
  “倒是替我先操心起来!我还没催你呢。”曾湖庭笑过之后,“准备的差不多了。”他原先是打算求得证据洗刷冤屈后再成亲,现在想想,一直拖着,外人还以为他打算反悔,那不如早点成亲。
  他碰了碰荷包,里边有两枚素圈指环,光滑的内侧刻了彼此名字中的一个字。当时石刻的老师傅差点被他烦死。在那么窄的指环上刻字,太考验工艺。
  总要有个仪式。
  这一走就在路上走了一个月,天色逐渐变热时,刚好走到京城。
  这里跟他三年前离开时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热闹。而意想不到的人,已经帮忙打扫好宅院。
  “大哥!”小四从大门炮弹一样冲过来,扎进堆里,“可算等到你们回来了!”
  “再不回来,小四就能把门槛磨破了,来来回回好几趟。”陶兴无奈的跟在后头,“我早说时间一到湖庭人就回来了,她不信。”
  “我心急嘛!”小四语调带着撒娇,牵住祁月明的手,“月姐姐怎么带着面纱?”
  曾湖庭对她摆手,示意她别追问。小四即刻乖巧转移话题,“去看看我打扫的院子。”她来的早,三年前虽然整修过,又有不少地方损坏。
  一路风尘仆仆,他自然是在自家先换掉衣衫,再去吏部交任。
  吏部的员外郎一听说是他,瞪大眼睛:“是你?”
  “是我,大人有什么问题?”
  “没,没有。”员外郎言不由衷,“我就是好奇能让贾大人和卢大人同时争抢的,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有没有四只手两个脑袋,现在看看,也是正常人长相啊!
  曾湖庭听出他的未尽之意,不由得扯扯嘴角,他还不知道他已成六部名人,交接后员外郎说让他回家等消息,他就真的回去。
  这还是他多年来,第一次觉得时间难熬,以往都有公务处理,现在在家清闲的很,只能练字或者写些文书。
  他想把整个塔林治理的经验写出来,也算是留给自己参考。因地制宜,变废为宝,化腐朽为神奇,利用原先的产物再进行深加工。众所周知深加工的物产才是最贵的。
  这篇经验越写越长,眼看这收不了口子,突然听到元康帝召见。
  想了想,他揣上没写完的计划书。
  皇宫里没什么变化,除了那群在空地上学车的太监们。看到他们东倒西歪的样子,曾湖庭忍不住问,“他们学这个干嘛?”
  小黄门笑道,“宫里太大,圣上让身边的小太监学会,以后方便传递口谕。”他可是羡慕呢,只有御前的太监有这个资格。
  还以为是什么杂技表演。曾湖庭眨眨眼睛,由衷的称赞,“辛苦他们了。”
  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元康帝带着贾大人和卢大人坐着,一看到曾湖庭过来,老远就给卢大人指认,“诺,你想要的人来了。”
  卢大人打量,“果然是少年英才。”以后就能在他麾下,想想就舒心。
  “哼!”贾大人冷哼一声,明明是他先发现的,老卢跟他抢,不厚道。
  “圣上,微臣幸不辱命,已经归来。”曾湖庭往前几步,刚要下拜就被扶起来,元康帝笑的合不拢嘴,“你带回来的账册朕已经看过了,很好,很好!”
  当年他们约定的一万两,早就已经超额完成,税赋已经清点上交国库,一想到这计划能推广到全国各地,元康帝心神大悦。
  “坐吧。”元康帝指着凉亭中的小凳。通常只有在朝廷里深受重用的大人才能得个坐,没想到曾大人这么年轻也可以,王大伴挪动案几时想。
  曾湖庭还不知道这个凳子有多金贵,他还嫌弃太小太硬,不过面前的都比他岁数大,只当尊老。
  “说说,这些年来你是怎么做到的。”贾大人迫不及待先开口,他虽然时时通信,却也想在卢大人面前显摆显摆,于是刻意说。于是计划书就派上用场,曾湖庭详细解说起当初是怎么改造塔林县的。从当初农田的育苗法,到后来的打井灌水,后来的推销产品,再到发现新的物产,一五一十的讲,虽然在奏折上已经看到,终究不如当事人的娓娓道来。
  “精彩!精彩!”听到惊险处,卢大人拍着手说。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写到一百章了!给自己鼓掌~
  第101章
  “原来如此!”卢大人抚掌笑道, “我怎么没想到呢!”
  “人人都能看到,偏偏做不到。”贾大人不软不硬顶了回去,“也不是谁都有心的。”
  元康帝一看到两位老臣又吵起来, 不由得伸手扶额,他在中间当和事佬很心累。
  曾湖庭淡定的在中间说, “各人有各人的长处,像微臣可能擅长于这方面,而其他人擅长其他方面,这并没高下之分。”
  “说的正是。”元康帝赶紧抢白, 给此事下定论,他说完,两位大人自然不好开口。
  “这份文书......”元康帝本来想说不如分散下去, 让各地的知府知县学习, 曾湖庭做出为难的表情来,这么出头的事情,怕不是遭人记恨到死吗?
  “就放在户部的资料里,如果有人想借阅抄录一份。”
  “倒也可行。”元康帝沉吟,明白了其中含义。他也不想手下刚来个得用的, 被众人记恨,点头默认。
  “不过微臣还未写完, 还需带回去继续撰写,还请圣上宽限些时日。”
  “等你去户部上任,就自己编入资料里。”元康帝点点头,答应这个要求, 卢大人急了,“那工部呢?”
  “自然是一旬在户部,一旬在工部, 轮流当值。”
  “啥?”这次惊讶的是曾湖庭,“怎么突然?不对,之前没有先例吧?从来没有兼任两部的官员。”
  “内阁次辅和首辅都能兼任六部官员,为什么不可以兼任两部呢?”元康帝一锤定音,“朕想曾卿一定能同时胜任两部职责。”
  不,我不能。曾湖庭冷漠脸,为什么要这么压榨他的劳动力,饷银也能拿两份吗?
  “好了好了,此事暂时不议,等日后有什么变故在说。”元康帝都拍板了,谁也没法多说什么。
  他同时兼任两部员外郎的事就这么定下来,消息一传出,来拜见的人一筐一筐的投名帖,门房忙的脚不沾地。
  其实得的不过是个小官,为什么来的人这么多?因为这侧面说明,他在皇帝心中已经挂了号,是可用之才。
  这种情况下,与之交好才是正确选择。
  “那就不必了吧?”曾湖庭让门房去叫了大夫,人悄悄从后门溜进陶兴家中,避避风头。
  此刻正在陶兴的书房里继续写计划书。
  “他们啊不过想混个脸熟,并不是什么高等官员,真正的高官跟你碰面的机会还多呢,自然就熟识。”陶兴握住一本地理志,正闲闲的躺着,拿书盖住头脸,昏然欲睡。
  “说起来,你的庶吉士考试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能中但名次不好,我想调去吏部,许学士劝我去户部。”陶兴懒懒回答。
  “调去哪里都好,在外头长长见识。”曾湖庭舒口气,“总算写完了。”他收起纸张叠好放进怀中。
  “你说是吏部好还是户部好?”陶兴很是苦恼。
  “以我看,吏部职权重权力大,里面派系复杂,根基浅的不好立足,户部稍微简单点,又需要耐性,不然那么多账册什么时候能算完?”他倒是宁愿去工部咧。“你没考虑过去国子监或者御史台吗?”
  “教书或者参人,还是饶了我吧,我宁愿是算账呢。”陶兴翻身起来,“决定了,我要调去吏部!”
  “为什么啊?”
  陶兴嘿嘿直笑,“算上仲昌,咱们三各自占据一个地方,说不定以后能逐渐成为各部之首,把持朝政呢?想想都美。”
  “那你还是躺下,拿书盖着头,现在开始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曾湖庭回赠。
  “切~”
  “对了,吉日定下了吗?”
  “定在下月初十,你们呢?”陶兴翻身,贼兮兮的问。
  “快了快了,”他摸着怀里的指环,还没送出去,那还定什么日子?
  在他设想里总归是良辰美景,花前月下,至少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总要郑重点吧?然后他躲开拜访的人回家时,正正巧撞到祁月明在花园里练武,两只指环就像不听话一样滚了出来,骨碌碌滚到她脚边。
  “这是什么?”祁月明好奇的捡起来,“东西揣好,这么小的东西丢了不好找。”
  曾湖庭脑子一热,“这是求亲戒指。”反正都撞见,再不说还有其他机会?
  “我曾经听过一个习俗,将要成婚的男子准备这样的指环,交给女子,如果女子答应,就把指环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咱们的结发习俗虽然也好,却要到成亲当天才能用,所以我就...就.....”
  “像这样吗?”祁月明把左手伸出来,自己戴好。
  “不是这样的。”曾湖庭又把指环褪下,亲自给她戴好,“现在轮到你给我戴。”他也伸出手。
  祁月明给他戴好后,“难怪最近小四说你鬼鬼祟祟的,感情是在做这个啊!”
  “我,不是,你们,你们两都发现了?”那他不是白忐忑不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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