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到底谁是谁
无相魔头里面的赵一鸣开始说话。他说的不是什么怪异语言，每一个字词都是一听就懂。可是连成一句话的时候却根本就理解不通，比外语的倒装句都还倒装。
神奇的是，赵一鸣那乱糟糟的语言，我居然听懂了。
他所说的内容，正是“拆魂定格术”里面的东西，而且是摘抄在笔记上的“离魂术”中没有的部分。
顾盼说过，赵一鸣记忆中存在着拆魂术中最核心的部分。
等赵一鸣把话说完，无相魔帽子相的“脸”变得扭曲，散射出白色强光，我在无法看清他的“脸”。
我不解，他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
“拆魂定格术，最强的不是拆魂，而是定格。”无相魔说。
我紧锁着眉头。那种奇异的痛又涌了上来，甚至完全代替了我受伤的痛。
一瞬间时间，我的后背就已经被汗水打湿。
“不管是人魔还是妖鬼，或是其他，都能通过修炼获得身份上的提升。”无相魔说。
我明白他在说什么。
这还是要回归到神有神格，仙有仙骨（格），人是人，妖是妖这个话题上来。
人经过修炼飞升，可以成为仙，仙再修炼，可以成为神。若是修炼途中堕落，那就成魔。
其他的妖还是怪或者是鬼，都是同样的道理。
无相魔的话我懂，我就是想不通他和我说这个是几个意思。
“看来，你还是什么都不记得。那我就帮帮你。”无相魔道。
我正惊疑他想干嘛之时，只见他将手中银枪在空中虚空一刺，黑暗之中一道强光闪出，一个牢笼一般的东西飞了过来。
我不由得一怔，无相魔果然强大，他能开“空间”，所有东西都可以存储在里面，想要了，伸手取之就来。
等黑铁色的牢笼飞到地上停住的时候，里面的人惊得我直接冲了上去。
关在里面的，居然是顾盼！
顾盼僵着脸，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一点表情都没有。
无相魔手中银枪朝着我虚空一刺，一道强大魔力飞出，直冲击得我向后滑去，倒在地上之后，还朝后翻了两滚在停下来。
我立刻翻身而起，忍着要撕裂一般的痛，一步步朝着他们走了上去。
“你把她怎么样了？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她是魔族的无心圣女，你也是魔，你居然敢对她这样。”我怒不可遏。
无相魔怪哼了两声，道：“你们人不也是相互残杀的吗？人间的战争，可是所有世界之中最残酷无道的。”
看着没了魂一般的顾盼，我突然奇经八脉之中似乎涌起了乱流的气，冲撞得我似乎要爆炸了。
我手一甩，玄青幻剑居然出现了。
“怎么样，有点想起了吗？你可得完全想起来才行。要不然我无法得到我想要的。”
无相魔冷幽幽说着，手一挥，困住顾盼的笼子消失了。
顾盼愣愣的站在那里，不抗击，也不逃跑。
我心中酸楚，脑中混乱，难道顾盼觉醒了两个魔灵，居然被无相魔弄成了尸傀吗？
无相魔脸上的白光忽然变得扭曲，就像是从万花筒中看世界，只不过他只有单纯的刺眼白光。
无相魔将手中银枪轻轻一晃，立刻就变成了一柄银光闪闪的剑。
他再一挥手，顾盼头脚倒转，朝着我飞了过来。
几乎同时，无相魔凌空飞起，追着顾盼刺去。
在这一瞬间，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似乎是曾经发生过的画面：有人为我挡了一剑。
“不要啊。”我大叫一声，凝目之间周围空气突然变幻扭曲，我鬼使神差的挡在顾盼的前面。
心口被似被一阵电流击过，酸疼麻木。
心，凌冽如冰。
无相魔将剑拨出，我听得滋的一声，血从伤口中飙出，在空中划出一到亮红色弧线。
我跌坐在地上，看着呲呲流出的血，我感受到的不是痛苦，不是害怕，更不是死亡。
等血喷变成了血流，我胸口的天师印记却突然发出淡淡的光泽，在空气中映射出一个模糊的画面。
画面中，出现了那么我不知道见过多少次却始终看不见面目的穿着道袍的人。
“我放你去投胎，如果你的来世还能与我相遇，且我受你一剑，挡你一剑。如若如此，那就证明你说的话是对的。”那个人说。
他的声音，直接在我脑中响起，而不是从外而内的听到。
我全身一激灵，感觉大脑又要被茫茫多未知的信息量冲破。
我不知道画面中的那个天师是谁，更不知道他在对谁说话。
可我似乎感觉到，我就是他，他说话的目标是顾盼。
在魔域，我挨了顾盼一剑，在刚刚，我帮顾盼挡了一剑，难道这还不够明显吗？
疑惑，惊诧，激动，迷茫……
随着天师印记散发的光泽消失，我看到，我胸口的伤口居然在快速愈合。
十秒钟不到的时间，皮肤上竟然一点血痕都没有留下。
一切，看似不曾发生。
“天师，想起了吗？你还以为你是一个普通的人间天师吗？”无相魔问道。
我愕然，愣愣的看向身边的顾盼。
可就在我目光看到她的瞬间，她却变成了一缕白光飞进了无相魔的“脸”中。
我大惊失色，嘴唇颤抖。
顾盼……
“啊！”我大吼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手中立刻幻出了剑，光泽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
“很好，就是这种效果，来吧，来杀了我，我可是杀了你的素心。”无相魔冷冷挑衅。
素心？这个名字好熟悉，可我完全不记得我认识一个叫这个名字的人。
我心中乱而怒，手中挥着剑，直朝着无相魔刺了过去。
他竟然……没有躲避！
我一剑直此进了他的心脏之中。
光波一闪，空中的亮光快速消失，空间变成了朦胧夜色，普通而静美。
“素心？”我愣愣而惶恐的喊出一声。
被我穿胸而过的，不是无相魔，而是顾盼。
“顾盼？”
“你记起来了吗？我做到了，你会信守你的承诺吗？”顾盼嘴角带着微微笑，没有痛苦，反而显得幸福。
我一收功，手中的剑消失。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是谁？你到底是无相魔还是无心鬼？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脑中会有不属于我的记忆。”
我抱着头咆哮着，一步一步的后腿。
这个世界，是真是幻？谁是素心？谁是顾盼？
我是谁？谁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