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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〇 苦行

  符昭礼只是试探一下,后续还有大招没放呢,居然就把柳开整到蛮荒之地去了。
  顺理成章的,他成了次辅。
  朝政上事务繁杂,杨延定即便精力再充沛,也顾不过来。
  符昭礼看着杨延定忙碌的样子,很是‘心疼’:“杨大人,今后地方上那些请安报祥瑞,与朝政无关的折子,就由下官来代批吧。”
  杨延定也的确需要人帮忙:“那就有劳符大人了。”
  “能为杨大人分忧,是下官的荣幸,怎敢说有劳。”
  符昭礼一如之前,将奏折整理分类,方便杨延定批阅。
  折子送进宫中,柴宗训也发现了奏折批阅时笔迹的不同,不过另一种笔迹多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为了这些事浪费杨延定的时间也的确不太值得,柴宗训并未深究。
  符昭礼倒也的确听话,但凡要做决定的事情,他绝不掺和,一定要等杨延定批阅。
  朝政总算平静了些,不过吐蕃那边仍然牵动着柴宗训的心。
  自外围解放后,因为隔着雪山冰川,始终无法进到吐蕃腹心处。
  又因为鸠摩罗的封锁,农舜和伍小波很难混进去。
  看着他俩着着急的样子,丹朱决定只身前往腹心处宣传革命,却遭到农舜拒绝。
  “丹朱王子,革命看似简单,却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吐蕃腹心处受鸠摩罗蛊惑更为严重,没有深厚的理论基础,是很难说服百姓的。”
  “那怎么办?”丹朱说到:“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吐蕃子民继续受苦而无动于衷吧。”
  “其实我考虑过了,”一向点子颇多的伍小波说到:“其实我们在吐蕃生活这么久,对于吐蕃习俗语言都已掌握得差不多,只要弄到一个吐蕃身份,就可以进入腹心处了。”
  “可鸠摩罗严禁境内人口流动,”丹朱说到:“即便我们能进入,却不能停留,有什么用?”
  “况且吐蕃大军收缩境内,若无王师援助,百姓起义也会被镇压。”
  虽然还未进入腹心处,但农舜伍小波已将吐蕃打听得清清楚楚。
  吐蕃号称四十州,外围近十州人口还要多一些,其腹心处也仅有圣城惹萨和少数几个地方人烟密集,其他州县因为地理环境太差,人烟非常稀少。
  倘周师要进入其境内,从目前的祁连州到惹萨城,绵延两千里。
  这两千里全是雪山冰川,少有人烟。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成为吐蕃军埋伏周师补给线的地点。
  这种灭国战,兵器虽然很重要,但粮草后勤更重要。
  一旦粮草断绝,荒无人烟的吐蕃没有就地补充的可能,周师必会大乱。
  这也是魏咸信一直踌躇按兵不动的原因。
  伍小波思虑一会:“师兄,你给寇大人去封信吧。”
  农舜莫名其妙:“解放吐蕃,与寇大人有什么关系?如今寇大人正为医保司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与我们闲聊。”
  伍小波说到:“这些时日我多有观察,吐蕃人肺病比中原人要多,还有跌打损伤之类的。”
  “医保司不是有各种治疗肺病的药物吗?让寇大人给咱们拿一些,再多拿些大理白药,咱们便以苦行僧身份进入吐蕃,沿途替百姓治疗疾病。”
  “治病期间,咱们不就能留在原地了吗?”
  “妙啊,”丹朱说到:“我怎么没想到?替百姓免费治病,不仅能获得百姓信任,还可多逗留,如此宣传革命也更方便。”
  农舜求稳:“可咱们并不通医理。”
  “师兄,”伍小波说到:“咱们好歹也是在医药工场干过的人,虽然不如那些当世名医,比普通人总要强吧。”
  “而且医保司现在的药品,多是成型的丸药,一颗不见效,一次多吃几颗不就好了吗?”
  “这是在拿人命当玩笑。”农舜说到。
  “阿舜,”丹朱说到:“这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小节?”
  “这不是小细节,这是人命。”
  “你常跟我们说,革命就会有流血牺牲,就当这些人是为革命牺牲吧。”
  “那怎么可以?”
  “好啦好啦,”伍小波打断俩人的争论:“师兄,这是我们唯一能进入吐蕃的方式,到时候咱们谨慎一点,你说给药,我们才医治行不行?”
  有灵儿的帮忙,医保司除了做出治疗痰火病的药,其他呼吸道感染和感冒的特效药也做了出来,寇准将这些药一股脑派人给他们送了来。
  鸠摩罗虽然下令禁止吐蕃人口流动,却没有禁苦行僧前往圣城惹萨朝圣的路。
  毕竟这些苦行僧对他的政权也是一种宣传,你百姓过得再苦,还能有苦行僧过的苦?
  三人拿到药品之后剃度,便走上了朝圣宣传革命之路。
  三人并不真正苦行,而是快速赶路,沿途若遇到真的苦行僧,也是赶紧绕开。
  才走了两日,伍晓波就有点受不了。
  “这哪是人过的日子?那些人心里都是咋想的呢?”
  丹朱笑到:“你不信佛爷,自然觉得苦,倘你真信了佛爷,便不会有苦乐。”
  伍晓波摇头到:“这样有什么意义。”
  “意义可大了。”丹朱说到。
  “传说人生要经历前世今生来世所有的苦,才能到达彼岸,不堕轮回受苦。”
  “有些人实在受不了三世之苦,便希望能够走一条捷径。”
  “而苦行朝圣,便是这条捷径。”
  “试想一下,不过是饿饿肚子,劳动一下筋骨,比人世间那些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是不是要好得多?”
  伍晓波仔细理会了一下:“好像有点道理,这佛爷倒也不全是胡说。”
  “佛爷当然不是胡说,”丹朱说到:“只是吐蕃国师故意曲解佛爷的意思,用以奴役百姓。”
  “而百姓中又没有一个大智慧之人,能够重新解释佛爷的意思,只能任由国师奴役。”
  “这些咱们还是先别说了吧,”一旁农舜提醒到:“丹朱王子,你快些将苦行所有需要注意的事项说与我们知道,以免遇到吐蕃人后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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