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所以不敢接近私塾先生的女儿。
但他想勾搭私塾先生女儿的心思已经很明显了,索性让方思清假扮自己老于家的身份,来接近私塾先生的女儿。
毕竟方思清家是世袭的洛阳侯,一些往日的风骨和底蕴还是有遗传下来的,接近了那私塾女儿,只是为了求学识。
字也不仅仅只是为了勾搭他,多学点东西总归是好的。
那私塾女儿先前是看不上假扮于鲧的方思清的,可是后来总被他求学问话的,再者方思清又日益秀眉星目,清逸俊朗。
一来二去的,那私塾先生的女儿便芳心暗许。
这边儿,于鲧见私塾女儿日益喜欢上方思清,心里就嫉妒的酸溜溜的。
后来,因为见私塾女儿给方思清送了饭,心里的妒火再也压制不住,把她给绑架到破败的佛寺中给侮辱了。
只是那私塾女儿自幼被私塾先生灌输那些刻板迂腐的道理,被于鲧绑架玷污后,心里就过不去,歇斯底里的哭的精神恍惚。
见到方思清那刻,彻底的泪崩如雨,之后便自缢在佛寺的楹柱上。
于鲧越想越觉得害怕,这毕竟是死人的事儿,是要掉脑袋的。
所以夜黑风高的就去了私塾先生那里告密,诬陷是方思清策划玷污了私塾先生的女儿。
之后,世上就再无于鲧,只剩下一个假的方思清。
听到这些,宸贵妃不由用葱白娇嫩的手揉着眉心,唏嘘叹气了一声。
太后面无表情地拨了拨茶水,随后一双眼睛望向了窗外。
世上再无于鲧,的确,只是最后私塾先生最后报官处死的可未必就是方思清……
真于鲧死了也不成。
玉瑶眼睛直直地看着雕花茶壶的壶嘴儿,凭着她这等性子,若是往日早就唏嘘悱恻了,只是此刻却心里另外藏着事儿。
毕竟,晋王的头风病才是她心里真真担忧着的。
初初,她刚嫁给他那段时间,她因为厌恶晋王,所以不管怎样一副光景,她都故意口出恶言,甚至在行夫妻之事时,也会故意恶心晋王,说些生恶疾的难听的话。
其实,晋王也看出了这一点,
但是依旧让着她惯着她……
现在想来,玉瑶觉得自己真的是把力所能及的恶劣的性情给做尽了。
不过把这些恶劣性情全部展现后,她倒是也没什么顾忌了,左右丢人都丢完了。
见到晋王面色阴沉,清俊的眉眼闪过一丝丝阴鸷愠怒。
玉瑶索性将有些微凉的手,径直塞到他广袖遮挡的腰间暖和,见到晋王拧眉端着皇家特有的清贵架子瞪她。
索性又睁着一双清媚又秀气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随后又朝他天真无邪的一笑。
眼睛弯弯的,可恶又可爱。
玉瑶上辈子对他总是冷冰冰的,如今这幅做派,她瞧见晋王那益发阴沉的俊脸,忽然就抿起来唇。
说实话,他这幅威严清冷的模样,她的确是有点怕怕的。
一双清媚的眸子不住的瞟着身侧的男人,半晌,见他脸面益发冷若冰霜,玉瑶不由哆嗦一下,忙将冰凉的手要撤出来。
她是胆子包了天了,竟然把冰凉的手伸进日后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身上暖手……
正撤着,却见晋王侧目看了她一眼,表情高深莫测,气度高华,“凉,暖一会。”
听到他这话,玉瑶一怔,随后又眉眼含笑的将另一手也伸了进去,低低柔柔道:“王爷,待妾手热乎了,就给王爷针灸按摩头痛。”
晋王听了,眉尾微微一抽。
针灸?她那双笨笨的手,针灸不见得,针穿透倒是可能。
玉瑶见他迟迟不答,还出神的想着什么,不由将手一下撤出来,没好气道:“不冷了。”
晋王伸手去拢她的手,她又没好气的藏着,一来二去的,就被上座的太后给瞧见了。
声音淡淡但是又颇为愉悦的道:“年轻人就是活泼恩爱些,得了你俩别闹了。”说完,朝着身后的婆子道:“去把哀家的手炉拿给晋王妃,她是个怕冷的。”
太后终究是太后,她若是喊瑶丫头,宸贵妃和凉王心里就更不好受,就更把矛头对准晋王和玉瑶了。
所以还是比较传统的称玉瑶为晋王妃。
等嬷嬷把暖手炉取来,晋王试了试手温,这才递给她,又用广袖盖在她的手背上,来给她暖手。
玉瑶感受到他无声的关心,这才安静下了心思,彻底不闹不飘了。
嬷嬷放下暖炉后,又给众人倒了杯茶。
宸贵妃抿了口茶水,看了凉王杨巡一眼,随口道:“刚才你说的于鲧和方思清的事儿,可是查清楚了,究竟怎么回事?”
宸贵妃久浸深宫,为了打压对手,练就了说谎摆面子都面不改色心不跳,且她的语气很是诚肯,让人不生丝毫怀疑,所以凉王说的于鲧的事儿,便成了她打压晋王的最佳武器。
“回母妃……当时儿臣带着刑部……”杨巡一到了能吹嘘的地方,丝毫不假遮掩,把一切说的都很是惊险,以显示他的能力。
宸贵妃捏着手上的红宝石戒指,听到他涛涛不绝,不由薄唇微微抖了抖。
她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骄矜了。
话也太多,要知道,言多必失,尤其是在太后和皇上这等目光锐利的人老狐狸跟前,更是要谨言慎行,不可多说一句,不能多行一步。
宣帝眯着眼睛看着滔滔不绝的凉王,随后又翻了翻杨巡递过来的密信。
里面还有给于鲧和方思清煮饭的老妈子的证言……
随后将密信交给太后后,又微微扫了一眼有些不耐烦甚至瞪凉王的宸贵妃一眼。
这一眼,宣帝就明白了宸贵妃挑起方思清案子的始末。
她是要彻底的打压晋王,甚至还要挑起愉郡王府和晋王府的矛盾,然后坐山观虎斗,看着愉郡王府和晋王府交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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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宣帝提起茶盏, 看着茶盏上的纹路,慢慢啜了一口。
宣帝虽说不太管后宫这些事儿, 可是常年经历朝堂那些刀光剑影, 宸贵妃和凉王这些套路,他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道道。
“这事儿事关方家和大隋, 还要细细的查。”宣帝放下茶盏, 随后朝着杨巡睨了一眼,道:“不过老九,你能查出这种细节, 还是……”
宣帝话还未说完,就被门口的掀帘儿禀报声打断, 宣帝眉头深锁起来。
“皇上………兰妃娘娘来了。”刘公公恭敬的朝着宣帝行礼, 沉稳的说着。
“嗯。”宣帝微微点头。
门口的嬷嬷忙掀开门帘儿, 只见一个穿着绿衣裙,身上披着白狐裘的女子进门, 年纪大约二十余岁, 美目流波, 娇艳动人, 尤其是领口那一圈软软的毛领儿更是衬托的她冰清玉洁,柔弱堪怜的。
只是细细看来,俏鼻和红红的唇儿倒是跟玉瑶有几分相似。
玉瑶转身,看到是长姐兰妃,一下就激动的要站起来。
只是被晋王漫不经心地的抬手给压住了手儿。
皇宫这个地方,先讲礼仪后讲情分。
尤其是当着太后、宣帝和宸贵妃这些分位高的。
这种皇宫规则, 明显和兰妃不谋而合,兰妃并未看向玉瑶,而是朝着上座的太后、宣帝,还有右首第一张椅子上的宸贵妃举止大方得体的行礼。
兰妃苏玉婕是玉瑶的亲长姐,自幼就是柔和善良的女子,如今生产小公主后,更是变得平易近人了些。
“兰妃啊,快过来坐。”太后见到兰妃,心情好了不少。
太后平日里礼佛,不喜欢人来请安打扰,但是玉瑶这个长姐却很是不同,不是单纯的柔和善良,而是外柔内刚,但是又带着一股大家族了教导出来的得体和大方。
再者,兰妃刚生下小公主,太后最喜欢这等为皇家开枝散叶的福相妃子。
宣帝看到兰妃那张海棠花一般柔腻俏丽的脸儿,不由点点头,“爱妃不在宫里好好歇着,怎的挑这个冷天出来了?”
兰妃柔和一笑,看着宣帝,不由缓慢清和道:“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先前母亲来宫里时,提起了父亲说的方家的一句话。”
“奥?”宣帝听了这话,不由朝着玉瑶看了一眼。
“倒也没旁的,只是臣妾听说方思清幼年时多灾多难,整日瘦弱无力的。”兰妃一双淡雅宜人的眉目似有若无的看向宣帝。
宣帝敛着眉,表情很是高深莫测。
“那样羸弱的身子,就是如今也没有很健壮。”兰妃淡扫的蛾眉微微蹙着,一双白莹的手儿抚着缝素的衣衫,道:“到底这些也是道听途说,若是能寻着当年给这二人煮饭的婆子,这事儿倒也清楚了。”
玉瑶听到这句话,不由抬头看向长姐兰妃。
她一直觉得长姐很是柔和脾性好,不想在这深宫中待的久了,讲起话来也是一环扣一环的,有步步为营的味道。
太后点点头,继续道:“嗯,兰妃说的也有道理。方家对皇家有恩,这事儿彻查一番,也是还方家一个公道,总归不能让居心叵测的于鲧顶着方家的名头来害人。”
太后说完这话,宸贵妃忽然抬头瞪着兰妃,随后眼底闪过焦灼戒备。
宸贵妃之所以这样看着兰妃,也是有理由的,先前她挑动懿贵妃来针对兰妃,现在兰妃该是被懿贵妃掣肘的寸步难行……另外,兰妃这样柔和婉顺的,怎么忽然就插手了方家这事儿?
看兰妃的表情和语气,似乎是查出些什么了。
兰妃看着太后,随后婉顺的接过太后手里的佛珠,轻声细语的将苏太师查到的东西,说给太后听。
尤其是关于方思清的可怜身世,像方家这种被灭门后遗落下来的孩子,每个人都是一堆可怜往事。
太后虽说公正,但是也没了刚刚进宫时的同情心。她关注的只是兰妃口中的,于鲧与方思清不同,于鲧随着于家人,身材高大魁梧,五官也带着粗人的棱角分明。
而这些,跟方才被杖责的那个俊秀清朗的方思清很是不同。
想来,这事儿还是暗藏风波的。
见太后这副模样,凉王不由站出来,冷睨了弱态生娇的兰妃一眼,朝着宣帝一拱手道:“兰妃娘娘的确心细如尘,儿臣也早想到了这点儿,专门找到了那个给两人煮饭的婆子。”
一旁的晋王听到晋王这话,就知凉王说了谎。凉王这人最是虚荣又目空四海,对一个煮饭的婆子,他是压根看不上的。
晋王对他这些皇兄皇弟们,实在太熟悉了。
凉王倒是没注意到晋王的目光,只是朝着宣帝滔滔不绝道:“那个煮饭的婆子并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和于鲧联手想分走方思清手里唯一的一块传家玉佩。”
玉瑶听到凉王这话,不由垂眼望着正卖弄文采的凉王。前世,凉王就经常用些不正经的手段,一旦有想得到的东西,就开始挤兑刁难甚至陷害阻碍他的人。
但是与东宫太子想比,凉王杨巡,凶残狠毒有余,但是手段却不高明,且回回都被拆穿,回回都牵扯的同阵营的人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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