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你还真是惦记着五贝勒,进屋来提了好几回了。”琬宁取笑道。
“我就不相信你不惦记八贝勒。”瓜尔佳氏反击道。
两人说说笑笑了好一会儿,瓜尔佳氏见琬宁有些困乏,便知情识趣地告辞回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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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瓜尔佳氏所说的那般,胤禩的书信很快就送了回来。皇帝一行人并没有直接前往盛京,而是先绕道去了锦州府,点了琬宁父亲跟锦州将军伴驾,然后再继续前行。琬宁算了算时间,原来自己也有三年多没跟自己父亲见过面了,当年王珩娶妻似乎还是前不久的事儿,现在他的孩子都会走路了。
“主子,张太医来给您请平安脉了。”玉兰见琬宁有些走神,便上前轻声提醒道。
“哦,让张太医进来吧。”琬宁收敛了思绪,伸出手来让张太医诊脉。
“侧福晋身子一切都好。”张太医闭目细细感觉罗帕之下的脉象,半晌后才说道,“先前胎像还有些弱,如今看来确实有些好转了。微臣会重新为侧福晋拟定药方,想必在静养一个月胎像便会跟寻常有孕之人一样。”
“有劳太医了。”琬宁点点头,“方才太医去给府中诸人诊脉,其他人脉象可都还安稳?”
“庶福晋五内郁结,微臣已经开了疏肝解郁宁神的方子;郎格格有些上火,微臣也开了清热降火的药方。”张太医捋了捋胡子,“倒是博尔济吉特格格的脉象有些奇怪,隐约可以察觉到胎像不稳。微臣询问过博尔济吉特格格身边伺候的人,都说博尔济吉特格格一切如常,吃食也是稳妥无误,恕微臣医术不精,暂时还瞧不出博尔济吉特格格为何会如此。”
琬宁皱起了眉。博尔济吉特氏性子急躁,会不会是因为之前自己驳了她的面子让她怒火郁结,所以出现胎像不稳的现象?她说道:“先前博尔济吉特氏发过好大一通脾气,是否与此事有关?”
张太医了然地点了点头:“有孕之人最忌动怒,大约是因为如此。”
“那该如何补救?”
“微臣博尔济吉特格格开个安胎方子,服用三回后便可无碍。”
张太医开的安胎药确实是好的,可博尔济吉特氏认定他是琬宁的人,对他开的所有药方都不信任,直接让娜仁换成外头求来的生子药瞒天过海。只是那些药她越是服食,反而越是睡眠不足,精神头越来越差,脾气暴躁得让萨仁跟娜仁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第七十六章
第七十六章小产
“听说昨天博尔济吉特氏又发脾气了,这回又是为了什么?”琬宁翻了一下最近府里开销的账本,向一边的琥珀问道,“又是摔杯子又是甩马鞭的,别人不知道以为咱们府就是这样的规矩。”
“说是府里近几个月给她送去的胭脂十分不合她的心意,用起来不如前阵子用的那样馨香,怀疑是不是府里的人故意那些次等品糊弄她。”琥珀将小厨房炖好的燕窝放在琬宁手边,嘴上回道,“只是太医明明就已经嘱咐过,有孕之人最好不要用胭脂水粉一类的东西,听说管嬷嬷前阵子给博尔济吉特格格讲过这样的注意事项了,可好像博尔济吉特格格并未将此放在心上。”
“太医来诊过好几次脉都说她胎像很不是稳,吃了这么多天安胎药都不见有好转,反倒是脾气越来越坏,动不动就要甩马鞭抽人。”琬宁自己虽然也听说过有孕之人性情会变得古怪,可像博尔济吉特氏那样易怒暴躁还真是头一回见到,“这段时间请张嬷嬷多费心去照顾一下博尔济吉特氏,到底她肚子里还有八爷的骨肉。”
“奴婢会跟张嬷嬷说一声的。”见琬宁将账本搁到一边,琥珀连忙道,“燕窝已经炖好了,主子趁热吃了吧。”
琬宁点点头,让琥珀将账本都收起来,炖好的燕窝才吃了没几口,便见玉兰匆匆忙忙跑了进来,脸上是难以一见的惊慌失措:“主子,方才博尔济吉特格格院子那个传来消息,说格格突然动了胎气,眼下见红了!”
琬宁“咣”地一下将手中的碗放在桌上,猛地一起身,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清楚,是博尔济吉特格格身边的娜仁突然来回禀的。”玉兰喘了口气后回道,“只说今日博尔济吉特格格用过早膳后便觉得有些不舒服,已经让人去请太医过府,没想到太医还没到,便出现见红的情况。如今博尔济吉特格格的院子乱成一团,管嬷嬷跟张嬷嬷如今已经在博尔济吉特格格那儿候着了。”
“给我换身衣服,我过去瞧瞧。”博尔济吉特氏这一胎从一开始就是十分稳妥的,还是胤禩出门之后才出现胎像不稳的状况,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下黑手。琬宁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在府里,这回对付了博尔济吉特氏,下回会不会就轮到自己了。
“可是主子如今怀有身孕,若是冲撞了那怎么好?”琥珀并不同意琬宁过去。
“没关系,也不是第一次了。”当初齐佳氏生产时她也试过挺着肚子在外头等候,现在看来弘昕不也是健康地成长么?换了一双舒服的宝相花纹云头绣鞋,发髻梳好簪上一对镶水琉石镂空云烟银钗,琬宁才领着琥珀跟玉兰到博尔济吉特氏那儿。
有管嬷嬷跟张嬷嬷看着,这里还不算忙乱。张太医跟韦太医都已经过来,正在屋子里给博尔济吉特氏请脉。
“侧福晋怎么过来了?”管嬷嬷连忙迎上去,“仔细冲撞了。”
“没关系,太医怎么说?”琬宁问道。
“太医还没出来,侧福晋先到暖房去候着吧。”张嬷嬷道,“等太医出来了再让他们再给侧福晋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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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宁在暖房差不多一个时辰,外头一直人影憧憧,却并没有人进来回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得到消息的郎氏也赶了过来,她虽然脸上带着担忧的表情,可实际上对博尔济吉特氏这一胎并不放在心上,能不能平安诞下胤禩的孩子也不是郎氏会担心的。
“听说太医已经吩咐人请了产婆过来,也不知道博尔济吉特格格这一胎是不是……”郎氏欲言又止,垂下的眼眸悄悄抬起扫了琬宁一眼,“要真是那样的话,只怕还得写信告知八爷一声。”
“这个是自然的。”琬宁示意玉兰出去打听一下,“总归得看看最后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如果是真的请了产婆过来,博尔济吉特氏这一胎十有□□是保不住了。
果不其然,等张嬷嬷进来将琬宁请出去的时候,便见产婆从屋子里出来,产婆身上并没有染到什么血污,可琬宁还是感觉到了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那产婆低眉顺目,先向琬宁行了一礼才道:“太医们来看的时候见红已经十分厉害,熏了艾草施了针都没法止住流血,格格这一胎是保不住了。”
“是个男胎还是女胎?”琬宁问道。
“是个成型的小阿哥。”产婆有些难以启齿,“只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阿哥皮肤淤紫肿胀,奴婢当了这么些年的产婆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奴婢猜想,也许是博尔济吉特格格吃错了东西,才会小产。”
琬宁皱起了眉,叫来管嬷嬷问道:“最近博尔济吉特氏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一切如常,往格格厨房这儿送的食材都是经过认真挑选,绝对不会送些不适合孕妇的食物进去的。”管嬷嬷说道。
“以防万一,请管嬷嬷带人仔细查看一番。”送进来的没有问题,不等于这个院子就是干干净净的。她养胎这段时间虽然没怎么管府中的事情,但也听琥珀说起过博尔济吉特氏常常派遣萨仁或者娜仁出府购置首饰,谁知道她们二人会不会买了别的吃食进府也未可知,“尤其是娜仁跟萨仁,仔细问问是不是曾经买了什么回府。”
“是。”
吩咐完管嬷嬷,琬宁又叫来张太医:“博尔济吉特氏如今身子怎么样了?”
“博尔济吉特格格刚刚小产,身子虚弱得很,微臣还发现格格似乎进食了一些有害身子的东西,具体是什么还得侧福晋派人仔细查看。”张太医回道,“再者微臣发现,这段时间微臣给博尔济吉特格格开的安胎药格格似乎并没有按照正常服用,所以先前胎像不稳的状况并没有改善,小阿哥在胎中便是虚弱之相,这回见红来得突然,故而也没能保住这个孩子。”
“有劳太医了,我已经吩咐管嬷嬷去查,这段时间还请张太医留在府中为博尔济吉特氏调理身子。”张太医留府的事情是胤禩出门前请旨过的,为的就是要照顾府中两个孕妇。没想到还没到临盆,博尔济吉特氏就先小产了。
“这是自然,侧福晋如今也怀有身孕,实在不宜劳累,还请先回去,微臣给博尔济吉特格格煎好药之后再去给侧福晋把脉。”张太医目送了琬宁回去,才跟一边的陈喜道,“博尔济吉特格格此次小产怕是大伤元气,这段时间必须好生将养,不宜再动气,否则不利于恢复。有劳去寻几株上好的山参来,每日为博尔济吉特格格炖汤。”
“太医尽管吩咐底下的人去做就是。”陈喜道,“有劳太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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琬宁没有让别人代笔,而是亲自给胤禩修书一封,派人快马加鞭给送去。
博尔济吉特氏醒过来之后大哭大闹了一场,始终不肯接受自己小产的消息,尖叫着是有人故意害了她的孩子去,虽然没有明言说是谁,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将矛头指向琬宁,如果不是身子虚弱,这回只怕是要直接冲到琬宁面前。
张嬷嬷跟管嬷嬷担心歇斯底里的博尔济吉特氏真的会做出这样的行为,经过商量后张嬷嬷便进宫一趟,领回来几个身强体壮的精奇嬷嬷放在韶秀院来专门照顾琬宁,其中最主要的还是防止有心人潜入韶秀院来。如今府里换做谁都不相信博尔济吉特氏这一胎是自然小产,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主子别多想了,仔细伤神。”琥珀见琬宁搂着锦被出神的样子,便知道她心中肯定是想着博尔济吉特氏小产一事,于是出声劝道,“此事有管嬷嬷跟张嬷嬷在查,定能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下黑手的。”
张嬷嬷跟管嬷嬷都是牟足劲要查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管嬷嬷在贝勒府这么多年,收下还没出过这么大的事;张嬷嬷是胤禩特意去良嫔那儿求来的,为的就是照顾好两位孕妇,没想到才入府坐镇没两个月,其中一个就小产了,这无疑是狠狠打了她们两人一个耳光,所以两人在追查此事上都费了十足的功夫,除了要找出幕后黑手外,更是为了不让琬宁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如今府里人人自危,我也不能不想。”琬宁揉了揉额角,最近她一直没怎么睡好,“我瞧着博尔济吉特氏这几天像是疯了那般,太医是怎么说的?”
“太医说博尔济吉特格格受了太大刺激所以才会如此。”琥珀回道,“博尔济吉特格格特别希望自己这回能为贝勒爷诞下一个小阿哥,却不想如今小产,怕是一时之间没办法接受这个消息。”
“换做谁估计都没法立刻接受。”琬宁叹了口气,所以她并没有因为博尔济吉特氏话里话外挤兑她而生气,只是太医嘱咐了好几遍不能动气可她却完全不听,博尔济吉特氏再这样闹下去,到最后还是自己吃亏。
这时候张嬷嬷跟管嬷嬷联袂而来,神色有些奇怪:“奴婢们查出了一些奇怪之处,请侧福晋移步去看看。”
琬宁微微蹙起眉,披上一件薄薄的女披便往博尔济吉特氏的院子而去。
☆、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发现
东西是在娜仁的房间发现的,因为她是博尔济吉特氏身边的大丫头之一,所以难得有属于她自己的屋子,更是便于她帮博尔济吉特氏将求来的生子药藏好而不被发现。连药渣都是娜仁帮忙处理的。倒也不是博尔济吉特氏信不过萨仁,可毕竟萨仁对生子药的作用半信半疑,博尔济吉特氏一直怕她露馅,索性全部交给娜仁负责。
“这是什么药?”琬宁刚坐下就闻到那几包药散发出来的刺鼻的气味,忍不住捏着帕子挡在鼻尖前,“是干什么用的?”
“奴婢已经审问过了,这是博尔济吉特格格在外头求的生子药。”管嬷嬷难得冷着一张脸,“娜仁说这二个月以来博尔济吉特格格就靠吃这些作为养胎药,平日张太医开得安胎药都是命人倒掉并未服用。”
“有劳张太医看看这是什么。”琬宁才不相信什么生子药,“看看博尔济吉特氏是不是因为吃了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才导致小产的。”
张太医仔细翻看了一下那几包药,捻了几片叶子状的用手指碾碎送到鼻前嗅了嗅,又放到嘴里尝了一下,才搁下手中的东西说道:“微臣看了一下,这其中含有艾草、紫苏一类的药材,这些都是寻常的安胎药,倒也不稀奇。只是其中还混有一些烧成灰的符纸跟药草的灰末,恕微臣医术不精,未能看出到底是什么。”
“那博尔济吉特氏这回见红小产是否跟这些药有关?”
“这些所谓生子药大多是有烧成灰的符纸跟药材混合而成,这些符纸大多是随意调制的墨汁写成,很有可能对胎儿造成伤害。”张太医斟酌了一下然后回道,“具体是什么还容微臣回去细细研究。”
“还请太医多看看。”琬宁知道外头的符纸都是些粗制滥造的东西,烧成灰喝下肚子能有什么好处?如果真的是博尔济吉特氏自己害得自己小产,那就是咎由自取了。“叫陈喜去查查,到底这些东西她是怎么带进去来的,又是为什么会带进去来。”
“主子可还记得前段时间五侧福晋来看望主子时说的,外头正疯传某位密医医术高明,他手中的生子药是不少妇人做梦都想得到的。”琥珀这似乎似乎想起什么,在琬宁耳边说道,“据说是千金难求,只是博尔济吉特格格素来出手大方,也不知道有没有可能是从那个密医那里得来的这几帖药。”
博尔济吉特氏想要一索得男在府中也不是什么秘密,府中诸人也不是第一次听她说“肚子里的小阿哥怎么样怎么样”,如果她为了瓜熟蒂落时能诞下一个阿哥所以去买这样的药也不是不可能。琬宁使了个眼色给陈喜,陈喜微微躬身,领着几个得力的太监便要去查这些药的来源。
“娜仁跟萨仁也先不要放回博尔济吉特氏身边,”琬宁起身,“拨两个生面孔的丫头过去。”
“是。”张嬷嬷应道。
“博尔济吉特氏的事情还得拜托张嬷嬷跟良嫔娘娘道个明白。”良嫔年纪也不小了,以前因为常生病所以身子落下了不少的病根,琬宁就怕这一次博尔济吉特氏小产的事情会让她伤心难过,万一忧心伤神就不好了,“最重要是徐徐图之,良嫔娘娘身子这段时间都不大好,千万不要刺激到她。”
“奴婢知道该怎么说的。”张嬷嬷心中也有些惭愧,觉着这其中也是有自己的疏忽。
“嬷嬷不必自责,”琬宁见张嬷嬷面带愧色,“这事儿是博尔济吉特氏先瞒着大家,但凡她肯听太医的话安心养胎不去搞这些小动作,也不会自食其果。”
张嬷嬷并未接话,只是目送琬宁回去,便带人将博尔济吉特氏的院子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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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今日的折子送来了。”李德全端着一匣快马加鞭送来的奏折送进皇帐。
“放一边吧。”康熙闭着眼拨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外头是谁在吵?”
“是几位小阿哥缠着四贝勒、五贝勒跟八贝勒要去骑马。”李德全笑着回道,“怕是今日还没玩够,所以几位小阿哥又想到外头遛马。”
“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比不得他们这些年轻的身强体壮有精力。”康熙叹了一声。明明今天才跟蒙古诸位亲王郡王打完猎,他已经有些累了,可几个阿哥还是这样精神充沛,不服老都不行了,“这几天胤禩有些心不在焉,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奴才听说,八贝勒府中一位有孕的格格小产了,流了一个成型的男胎,八贝勒怕是因为这件事心情难过吧。”李德全小心翼翼地说道。
“小产的那个格格可是太后的族孙女?”康熙记得八贝勒府有孕的人一个是博尔济吉特氏一个是侧福晋,身份是格格的就只有博尔济吉特氏了。那个丫头太后有心照料,却因为那丫头自己不争气惹怒了太后,所以失去了京城里唯一一个能庇护她的人。
“是的,听说是不小心吃错了东西所以滑了胎。”李德全自然是打听得清清楚楚。
“吃错了东西?”康熙哼了一声。这些小把戏他在后宫就见多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不小心”,分明都是有人下黑手,“听说府里还有个怀孕的侧福晋,她那一胎应该没事吧。”
李德全在康熙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自然知晓康熙心中想的是什么,无非是那个侧福晋不愿意别的妾侍生下胤禩的孩子所以故意下狠手而已。李德全想到了这回有幸随驾的王徽正是八贝勒侧福晋的阿玛,便道:“听说八侧福晋自有孕之后便不再管府中诸事,全由良嫔娘娘身边的张嬷嬷跟府中的管嬷嬷管理,八贝勒也将从小在身边伺候的人留在府中协理,想必此次博尔济吉特格格流产一事能查个清楚。”又状若无事地说道,“奴才记得那位侧福晋还是王大人家的女儿,八贝勒的大格格跟二阿哥都是她所出的,”
康熙睁开了眼,问道:“胤禩侧福晋是王徽的女儿?”
“可不是吗,这些年八侧福晋给八贝勒管理府中诸事也算是打理得井井有条,良嫔娘娘也是十分欢喜八侧福晋。”李德全回道,“太后也时常将八贝勒家的大格格召进宫中来,还说八侧福晋将大格格教养得十分好呢。”
“如果是王徽家的姑娘,性情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康熙这才将心中的怀疑压下去,“老八家的孩子站得住的不多,听说弘旺是个身子弱的,弘昕年纪还小暂时还看不出什么天赋,跟胤禛家一样叫人揪心。”良嫔不敢管,惠妃忙着胤褆的事儿对胤禩也少了关心,更别提胤禛还德妃这个不着调的额娘,这两个儿子府中子嗣之少真让人担心。
“四贝勒跟八贝勒还年轻呢。”李德全笑着道,“皇上若是担心,大可以在下次选秀时给两位贝勒爷挑选几个宜生养的女子,还愁不能开枝散叶么?”
“你这老东西呀。”康熙笑着说了一句,“几个小的去骑马了,胤褆他们去哪儿了?”
“太子爷跟太子妃在帐中读书,大阿哥好像是跟几位蒙古亲王喝酒去了。”李德全仔细想了想才回道。
“胤褆似乎最近跟蒙古各部的亲王走得很近,”康熙让李德全打开装有奏折的匣子开始批阅,头也不抬地说道。
李德全聪明地没有搭话,有些事情他可以说,有些事情却不能。事关储位之争,便是像他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的老人,只要一踏入这个争斗中,哪怕是替其中一位阿哥传一句话,也有可能是掉脑袋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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