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节
萧煜宗加重了脚步,走上前去。
沈影立时发现了他,忙躬身退远了几步。
严绯瑶也立即闭嘴。
萧煜宗走上前来,门廊底下的说笑声,立时不见踪影。
他一来,她就闷头吃果脯?她乃是他的王妃,她可以跟一个侍卫说说笑笑,在他面前反而沉默寡言?
萧煜宗垂眸盯着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生气?愤怒?觉得可笑?
“王爷神清气爽,应该不需要调理了,臣妾先告退……”
她放下果脯,福身说道。
萧煜宗懒得作声,他一来,她就忙着走……
她虽然不像一般人一样畏惧他,她不怕他的毒,但她一样想要逃避他。
都一样的,没什么不同。
他懒懒的抬抬手指,严绯瑶麻溜的出了门廊转身就走了。
沈影站在一旁,躬身肃立,一言不发。
萧煜宗看了他一眼,“你进来。”
第306章 终于发怒
更新时间:2019-04-03 14:13:11字数:2103
沈影跟着萧煜宗进了书房,脸色很有些忐忑。
他跟了楚王爷许多年,王爷的脾性他不敢说多么了解,但也算有心得。
“王爷,卑职其实……”
“江都的漕运案,你知道吗?”萧煜宗忽然打断他的话。
沈影顿了顿,“略知一二。”
“略知一二怎么够?据本王了解,他们跟楚地的一些商贾也有勾结。”
沈影猛地抬头,楚地是楚王爷的封地,这事儿怎么会搅合到王爷的地盘上了?
“你去查一查。”萧煜宗吩咐。
沈影立时拱手领命,但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卑职乃是王爷宿卫,要贴身保护王爷安全。”
“楚地的安全也是你的责任,去吧。”
萧煜宗面无表情。
沈影脸面一僵,心中已经有所领悟。
他拱手道,“是,卑职领命。”
沈影当即便简单的收拾了行礼,连早饭都没在府上用,匆匆赶往江都。
他离开楚王府时,回头看了一眼,默默期盼着等他回来的时候,王爷与王妃之间,不要像现在这般。
严绯瑶这会儿还不知道,她的一番“打探”,生生把沈影给打探走了。
萧煜宗一句话,就把他支得远远的。
她只晓得晌午与萧煜宗一起用饭时,却不见常在他身边的宿卫。
她心下疑惑,随口问了一句,“沈宿卫呢?”
萧煜宗气势当即一沉,默默看了她一眼。
“江都有些事情,我叫他去查看。”
“哦。”严绯瑶点点头,神色似乎还有些失落。
萧煜宗吃一块细滑的南豆腐,恰卡在嗓子眼儿里,分明软得很,却如鲠在喉。
一块南豆腐,他愣是没咽下去,扭脸吐在了一遍。
叫王府里伺候用饭的下人略微一惊,暗暗记住,以后那家有名的豆腐店里的南豆腐,是不能往王府里送了!竟叫王爷如此的难以下咽!
一餐饭,两人再无交流。
原本萧煜宗就是食不言,寝不语。
但因为她起头提了“沈影”,他却觉得这一顿饭,怎么吃都不对味儿。
他默默观察,她的饭量倒是不减,遇见她喜欢的光明虾炙,她还生生吃了半盘子。
萧煜宗默默扫过了她面前食案,哪盘子里的菜减少的明显,哪盘子里的似乎没动过,他一眼既明了。
饭毕,严绯瑶忽然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他。
“王爷下午忙吗?”
萧煜宗心底一动,原本要见几位内阁,“不忙。”
她立时一笑,“那正好,我新钻研了一套针法,特别针对王爷体质的,下午我为您施针如何?”
她针对他钻研的?
萧煜宗面色稍缓,“好。”
“那我去准备,王爷一个时辰之后过来就成。”她漱了口,搁下茶杯,福身就走。
萧煜宗皱眉看她,扎针而已,她不是随时都把针带在身上吗?还有什么好准备的?
他交代了沈然去告诉那几位内阁大臣,今日不见,明日朝会之后再见。
他逛了会儿园子,看了会儿书,只觉今日的漏壶滴的特别慢。
终于捱到了一个时辰之后,他还故意晚了一刻钟,才去主院找她。
这一刻钟,对他来说,简直是折磨。但萧煜宗这别扭的性子,叫他对别人狠,对自己亦狠。即便心急如焚,他也绝不会让人看出他对她的迫切。
他到主院正房时,严绯瑶正在调和着几位药材。
见他来了,她立即拍拍手,起身笑眯眯的,“王爷脱去上衣,躺在床榻上即可。”
他的目光却是落在那几味药材上若有所思。
严绯瑶将她的金针泡在一个药盒里,药盒里是浓黑的药汁。
“这是什么新法子?”萧煜宗皱眉问。
严绯瑶嘻嘻一笑,“您体验过就知道了,药效会比以往更好。”
萧煜宗并不怀疑她,顺从的脱了衣服,光着膀子躺在床榻之上。
严绯瑶取出那泡了药的金针,为他扎针之时,却有一个小物件从她衣袋里滑落出来,正掉在萧煜宗手边。
她只顾盯着他身上的穴位,眯眼看着金针。
萧煜宗手腕一动,将那东西盖在手掌底下。
她毫无察觉,俯身一针针捻入他的皮肉。
她一起一伏,捏针扎针,少女清甜的香味无孔不入的钻入他的鼻腔。
他只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灼热冲动起来。
他闭上眼,克制自己不去看她白皙的脸,不去盯着她润泽柔软的唇。
但他却不能一直屏住呼吸,不能忽视她离他那么近的存在。
萧煜宗有点担心,他怕自己又会控制不住……像昨夜那般,无意中伤害她。
他也怕自己总这么控制着,“引而不发”会不会憋出毛病来?就像昨晚,他差点走火入魔没了命?
“王爷不要担心,人体内都是有两股正气的,一阴一阳,都是正气。”严绯瑶说道。
萧煜宗却忽而觉得,身体里左突右撞的那股气,似乎被镇住了,被平复了。
他丹田之处热乎乎的感觉也没有了。
习武之人,对自己的身体,乃是十分敏感的。他立时明白,自己的欲被卸掉了。
“今日扎针不是为驱毒?”他猛地睁眼看着她。
严绯瑶笑了笑,“也可以说,是为了驱另外一种毒。”
萧煜宗脸色骤变,“一个男人的正常反应,也是毒吗?你这大夫,是草菅人命的庸医吧!”
严绯瑶咬了咬下唇,小声说,“不会伤害您的身体的,只是暂时……”
“你经过我的允许了吗?”萧煜宗气得浑身发颤,“本王如此相信你,你却利用本王的信任,自作主张?”
严绯瑶眼神躲闪,被他说得有些心虚。
“你和以前那些对本王下毒,要至本王与死地的人,有什么区别?”
他话音艰难,听得出嗓子里的干涩。
“为了自己的目的,借着旁人的信任,在本王身上为所欲为!严绯瑶,你是好样的!”
严绯瑶猛地抬头,顿时有些慌。
她只是为他疏导体内的邪火,不想让他如昨晚一样忍耐太过,昏厥过去……她没想到他会如此的生气。
“你为了自保,对我防备,我可以理解。”萧煜宗哼笑一声,“可我伤你了吗?你不愿意,我最终动你了吗?”
严绯瑶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
“你呢?你却对我扎针,用你所擅长的来提前制衡我……”
萧煜宗咧嘴笑起来,他鲜少这样笑过,笑的眼底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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