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九章，唏嘘
“现任的九天寻仙阁阁主不过才继任了不超过五年而已”。
“你以为华夏武道第一圣地的阁主仅仅才只有灵境的实力？”。
方尘闻言，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尖。
我怎么懂这个？
方碧云还是看向窗外，好看的桃花眼闪烁着朦胧色彩；
“在五年之前那位真正为方缥缈谋划了一生未来打算的老阁主，如果真要说起来，确实是陨落在了我的手中”。
方碧云愁容满面；
“当时方缥缈进入了九天寻仙阁，还被称为是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寻仙问道界的翘楚”。
“我那时候无论是什么事情都要和她一较高下”。
“可惜她已经进入了九天寻仙阁离开了我的生活”。
“紧接着，我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地方，没了方缥缈在旁边捣乱和我竞争，一开始我有种独孤求败的感觉，可是久而久之时间长了，我却是感觉到了一种麻木和茫然”。
“就像是自己的一生之敌离开了一样”。
“或许也是遗憾吧……”。
“我主动去了九天寻仙阁拜师”。
“可是九天寻仙阁并没有看重我，甚至在他们的眼中，我或许连一个寻常人都不如吧，仅仅只说寻仙问道这方面”。
“当时的我哪里会那么轻易的服输”。
方碧云叹了口气；
“我们可是从小到大一直都在较量攀比的关系”。
“于是我去找了那九天寻仙阁的老阁主，她也同意了我的请求，让我做个记名弟子，只是跟方缥缈这种关门弟子相比，我们之间的差距简直就是天差地远”。
“那时候，方缥缈见到我，我能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喜悦，其实同样，我见到她的时候也很开心”。
“只不过我并没有忘记自己前往九天寻仙阁的目的，我是为了继续和她较量，我要从所有的方面击败她才行”。
方碧云再度深吸了一口方尘的香烟，吞云吐雾；
“我始终在想办法如何摆脱记名弟子这个身份，可是在那段时间当中，我和方缥缈之间的差距却越来来越大”。
“我只能看着方缥缈越来越优秀”。
“而且平日里即便是偶尔在九天寻仙阁当中碰面，方缥缈也都是淡淡的一两句话，俨然有种和我拉开阶级的感觉，她那每一句话都让我觉得像是冷嘲热讽，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那时候我满心妒忌，也就渐渐陷入了一种偏执当中”。
“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执念，那就是有朝一日，当着方缥缈的面，在那老阁主的面前耀武扬威让她重视我，我要重新击败方缥缈，拉近我们这两个曾经势均力敌老对手的差距”。
方碧云丢掉了烟头，这才贝齿紧咬红唇，正色道；
“事情的转折也就是在我心态开始发生变化那时候开始了”。
“有一天，我碰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给了我一个茶包，他告诉我，只要将这个茶包泡好献给师父，便是对那老阁主有莫大的好处，他说茶包是什么筑基良药”。
“而只要老阁主开心了，便是一定会给我一个摆脱记名弟子头衔的机会，到时候我又可以正面站在方缥缈的面前和她一较高下了”。
“当时的我何等天真，脑子里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想着和方缥缈继续斗下去，只想着能够扳回这一局”。
“于是我信以为真！”。
“直到在喝了这杯热茶，阁主倒在我面前口吐白沫，不停抽搐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自己竟是着了道，被人当枪使”。
“成为了杀害九天寻仙阁老阁主的罪魁祸首”。
卧槽！
这么说，还真是二姐间接害死了九天寻仙阁老阁主，也即是曾经收方缥缈为弟子的那位阁主？
“后来，方缥缈进来了，其他的九天寻仙阁师兄弟也进来了，他们大声的质问我，为什么要害阁主，尤其是方缥缈，更是一脸道貌岸然的悲痛”。
“我知道自己做了错事，着了道，可是谁训斥我都行，就是她方缥缈不行，如果不是她那日复一日睥睨的神色，我会剑走偏锋，竟是相信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吗？”。
“于是那时候，我彻底和方缥缈决裂了！”。
“我开始扯出来了姐妹情深，我开始告诉她，为什么要用哪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审视我，如果不是她带给我的压力，我又怎么可能会这样？”。
“方缥缈那最后的眼神我始终都记得”。
“她只是淡淡的吐出了三个字；你疯了！”。
“旋即便是落寞的转身离去，我俩从此再无瓜葛，而之后每一次碰面，也都是针尖对麦芒”。
方尘怎么也没想到曾经的二姐竟然会天真的像一张白纸，而不是现在这种祸国殃民妖女的模样。
方碧云眼底闪过一抹愤慨和狞色，道；
“她不是说我疯了吗？那我就疯给她看”。
“她要做那万人敬仰，受人膜拜的仙女”。
“那我就当万人唾弃，被人惊惧的魔女”。
“再后来碰面之后关于那件事情她问过我，我也不再解释”。
“再加上我后来加入了毒阁，方缥缈或许是以为我早就已经联络到了毒阁这条线，所以才利用毒药将那老阁主抹杀”。
“为的，就是那一口气的意气之争”。
误会，还真是容易越来越深啊！
方尘都是一阵唏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方碧云和方缥缈原本应该是一对关系极好的欢喜冤家才对。
可是却因为外人的缘故，导致了方碧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懒得解释，或者说是不屑于解释，尤其是对于方缥缈。
因为对于方碧云来说。
她觉得惺惺相惜到这种程度的缥缈仙子竟是从来都没有信任过自己！
在那最后关头，竟然也不分青红皂白的便是指责于她。
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方碧云一口气说完这么一长串话，便是陷入了一阵沉默当中。
她眸光看向窗外，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小时候两人为了讨论一道数学题而争得面红耳赤的模样。
方尘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如果不是设身处地的当事人很难分清对错。
方碧云错了吗？
当然错了。
如果不是那诡异的好胜心作祟，她又怎么可能被人当枪使，成为了那杀害九天寻仙阁上一任阁主的罪魁祸首？
但是原本如果方缥缈当时愿意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从方碧云主观来讲，她又不是真的想要害死那位老阁主，即便是解释清楚了，方碧云该被处罚被处罚，该付出怎样的代价付出代价，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一切的一切，距离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太长的时间。
方尘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评判和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