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做牛做马
夜色降临，天已经是彻底黑了，a大两旁的路灯也亮起来了，黑夜中的亮光，仿佛寒冷冬天里的温暖，看着黄灿灿的灯光，白倾悦倒是突然觉得没那么冷了。
俩人一路无话，就这么来到a大旁边的咖啡厅。
“说吧。”
一坐下，白倾悦也不点东西，直接开门见山。
穆珊神情尴尬，眼神闪烁的拿过手边的菜单递到白倾悦面前：“先，先点点东西吧。”
她的态度是真的改变了，只是现在的讨好与她之前的高傲对比起来，又讽刺的好笑。
白倾悦没有接而是神情淡漠的看着她，开口：“穆小姐，我想你不会想浪费我的时间，如果你想我现在就离开的话，你可以继续拖延。”
“不是的白倾悦！不，白小姐，请给我个机会听我慢慢说！”穆珊慌了，原本强装出来的淡定此刻消失的荡然无存，她的手紧紧拽着菜单，微微颤抖。
白倾悦没说话，而是斜睨了她一眼，示意她说。
穆珊紧张的很，心也慌的可怕，吞了好几口唾沫，深深呼吸，让自己渐渐冷静下来，她才终于把一直举着的菜单放到了一旁。
一想到即将要说的事情，她又紧张的心脏跟被揪着似的，又疼又难受。
她并不是不敢说，而是害怕说出来之后结果不是她所想要的，若是这样的话，她怕自己会崩溃……
白倾悦是她最后的机会，如果从白倾悦这里无法得到她想要的答案的话，那么她，甚至包括整个穆氏……穆珊不敢再想下去，脸色却变得煞白。
“穆小姐，你是真的想让我马上走了？”白倾悦不耐烦的开口。
本来她可以直接起身走人的，可是吧，她这人偏偏好奇心很重，虽然心里大概也能猜到穆珊来找她是想说什么，但她还是好奇，还是想从她嘴巴里听到。
不过好奇归好奇，因为对穆珊没好感，所以她没什么耐心。
说起来，她算是挺纠结的。
既好奇又没耐心。
穆珊闻言，两边脸颊都颤抖了起来。
看来是真吓的不轻。
“不是，我不是不说，我是，我是在想着该怎么说，对不起，请你，请你再给我点时间。”穆珊断断续续，脸色也苍白的难看，她眼眶已经红了，分分钟要掉眼泪的架势。
白倾悦皱着眉头，瞥了她一眼，并无多大感觉。
她这人并非同情心泛滥，所以她的同情心无法给太多人，之前看到冰冰萱萱她们红眼眶的时候，她会觉得心疼，会想要哄她们。
但是眼前的这个穆珊却只让她觉得不耐烦，非常的不耐烦。
“时间？你以为我的时间是大风刮来的？你要说说不说拉到，别给脸不要脸！”白倾悦说话毫不客气，语气也非常冷漠。
这穆珊又不是她的谁，还是个企图伤害她的人，她要是对她有什么恻隐之心的话，岂不是太圣母了。
“对不起白小姐，我今天来找你是跟你道歉的！”穆珊啥也顾不上了，什么组织出能打动白倾悦的语言什么的念头全部抛之脑后，她急急忙忙的就开始道歉。
“哦。”白倾悦这才正眼看她，不过脸上依然是冷漠的表情。
“你，你能原谅我吗？”白倾悦的反应冷淡让穆珊心慌，可是她没有大发脾气又让她生出窃喜，她怀着期待问道。
“不能。”没有半点犹豫，白倾悦冷冷扔出这两个字。
穆珊闻言，本就难看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我已经知道错了白小姐，求求你原谅我好吗？或者你可以给我个机会，让我用以后的表现来跟你道歉，我会在你身边做牛做马，只要你肯原谅我。”穆珊说到这边，眼泪也夺眶而出。
原本她以为自己的尊严很重要，可到了此时此刻她才发现，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无法从白倾悦得到原谅的话，只怕她该付出的就是命一样的代价了。
所以，她什么都能放下，就算是给白倾悦做牛做马，她愿意。
“做牛做马？”白倾悦挑眉，意味不明的看着穆珊。
穆珊见她这反应，以为她心动了，心生欢喜，赶紧继续：“是啊做牛做马，以后我就待在你身边，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说一，我绝对不会说二，你让我往东我也绝对不会往西的。”
然而白倾悦听完，却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接着便不再说话。
穆珊心里急的挠心挠肺，不知道白倾悦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她又绞尽脑汁的开始想了起来。
“白小姐，求求你了，留我在你身边吧，就当作是给我个恕罪的机会吧，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白倾悦又是挑眉，眸中却分明带着几分嘲讽。
“嗯，是的，我知道错了！”穆珊重重的点头。
“那怎么在被发现你做的那些事情之前，你知道自己错了，等到现在被发现了再来认错……”白倾悦冷笑的顿了顿，又继续：“你不觉得你这马后炮放的太晚了吗，穆小姐。”
她刻意在‘穆小姐’三个字加重音，那嘲讽的意味也在无形之中加深了许多。
穆珊难堪的低下头，亲身体验到了什么叫无地自容。
白倾悦说的话不算难听，但却是事实，就因为是事实才会让她如此难堪。
穆珊几次张嘴想要为自己辩解点什么，但对上白倾悦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知为什么，她却慌的厉害，一种恐惧感在她心底渐渐蔓延开。
穆珊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被无穷无尽的恐惧包围了，那恐惧仿佛还有一双无形的大手，那双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觉得窒息，让她有种快死去的感觉。
如果不能从白倾悦这里取得原谅的话，她的下场确实是有可能会死。
所以，所以……
想到死亡，穆珊想求得原谅的心顿时又变得坚定起来。
“我知道我觉悟的太晚，但是错能改善莫大焉不是吗白小姐，只要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会做到让你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