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针锋相对
“就比如我刚才送给姑姥爷的玉佛，那是大明万历年间郑和下西洋时期的宝贝。”
“一件古董最重要的价值，不是年代，不是材料，而是古董身上蕴含的文化气息。”
“而我姑姥爷，是收藏界的大家，他书房里的每一样摆件都价值连城，所以他刚才是在为你遮羞打掩护，现在听懂了吗？”
他嘴上说的不是嘲讽，可其实每一句话都是挖苦，仅借着这个机会羞辱了叶凡，还让别人觉得他有文化有内涵。
就在这时，天空中陆陆续续飞来几道金光，这些金光有大有小，每隔一段时间就来一个，来到他的头顶，最终汇聚成为一颗完整的功德豆子。
叶凡吓了一跳，随后就反应过来，应该是今天早上到中午问诊的那些病人。
那些人虽然不是重病，可是每治好一个，就有一份功德。
一百多人，聚少成多，轻一些的是头疼脑热，其中还有几个重病。
按时间算，现在是下午五六点钟，正好是吃药的时候，功德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计算的。
他算了算，刚才那一阵至少有几十份功德，一颗功德豆子已经圆满，还有一颗的底部也被填满。
在这场丢人的宴会中，叶凡原本又紧张又苦恼，这时终于把那些都忘却了。
再看李光华，还有一些赵家的亲戚朋友，一个个都看着自己，似乎是在嫌弃自己的到来，抢了他们的风头。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叶凡扫了一眼，那边桌子上扔着的玉佛，在心里许愿：“我要学会鉴定珠宝玉石的全部知识。”
功德豆子颤抖了一下，随后化为一道金光进入他的大脑，一股庞大的知识洪流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叶凡会心一笑，当着众人的面，在李光华笑得最开心的时候，摇摇头：
“可是你那东西是假的啊……”
李光华一怔，半天没反应过来，“假的？”
说完又觉得刚才的话似乎有些不妥，脸色十分难看，瞪着叶凡：“你连古董都不懂，凭什么说我那是假的。”
叶凡心里也憋着气，没招他没惹他，这家伙一直和自己对着干，现在正是时候！
赵鹏程到不对劲，小声道：“老弟，你真的懂玉吗？那东西我看不像是假的……”
他很不放心，虽然叶凡教训李光华他很支持，可万一说错了什么，不仅他丢人，自己也要跟着丢人，毕竟人是他带来的。
叶凡只是一笑，这笑容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迎着众人的目光，他走向玉佛，一只手拿着把玉佛拎过来，李光华看得胆战心惊，心说你慢点，我这可是花了八十万买的，出了意外你赔得起吗？
“你这玉佛是假的，我虽然不懂古董，玉器我却懂，你说你是从新加坡拍回来的，就没找人鉴定过吗？”
李光华额头上的汗下来了，有些紧张，这是他直接从拍卖行拍来的，并没有找过专人鉴定，也没有出证书，拿到手之后就着急回来邀功。
现在被人这么一说，他心中感到不安，这小子……是装的吧？对，应该是装的，他一个大夫，怎么可能懂玉器，就是不想丢面子，装的！
叶凡道：“是不是古董先不评价，可是你看这块玉的颜色，那么鲜艳，不觉得鲜艳过头了吗？”
“我现在手头没有手电筒，看的不是那么准确，但是也感觉得出来，这块玉里面的颜色不对劲，不像是天然的玉石。”
就在这时，叶振豪一伸手，从口袋中取出一个指头长短的手电筒：“我这里有。”
这是他去看玉器老板送他的，不值几个钱，不过现在拿出来，太是时候了。
他早就看李光华这小子不顺眼了，来到这里还没半个小时，风凉话就没停过。
看的出来，叶凡是实在忍不下去了，才决定教训他，而且老爷子和赵鹏程这么喜欢他，有两个人撑腰，一定没事！
两个姓叶的相视一笑，纷纷露出狡猾的笑容，叶凡用手电筒把光打在玉佛侧面，笑了出来，问：“你这东西花了多少钱？”
叶凡越笑，他就越紧张，那笑容太自信了！
李光华紧张的看了一眼老爸：“花了……八十万……”
李凯咳嗽一声，妈的，他哪儿来那么多钱？
叶凡表现的很是平静：“哦，假的。”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不对吧，我看这块玉质量上乘，应该不是假的啊。”
“不对不对，你的眼睛有问题，我也觉得这块玉不对。”
“呵呵，玉对不对都是其次，只是李光华送给赵老爷子的东西，被人说是假的，这件事情恐怕不好处理，有热闹看了。”
此话一出，李光华勃然大怒：“可我这是拍卖行出品，怎么会是假的？一定是你在瞎编！”
叶凡摇头：“谁告诉你拍卖行的东西一定保真？就算是鉴定大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说着，他把灯光换了一个角度：“这块玉却能以假乱真，但也不是没有瑕疵。”
“你看，你这块玉外表颜色鲜艳，里面也是绿的，可是最中心那一块，颜色却是灰的，这种灰色是正常的灰色，就是石英岩玉的特征！”
“所以我断定，你这块玉不仅是染色，还是拼接合成的，你说你花了八十万，依我看，把雕工也算上，这块玉的价值出不了五百块。”
“如果不相信，你可以找人鉴定，我的话只供参考。”
叶凡说的井井有条，把这块玉的的缺点全说了出来。
在场的人非富即贵，其中不乏有喜欢收藏古董玉器的玩家，被叶凡这么一提醒，纷纷反应过来，这东西的确是假的！
真正喜欢玉器的人只是觉得可惜，还以为遇到了宝贝，原来是个合成染色的西贝货。
可还有一部分是对玉器没概念的，反倒是喜欢八卦。
赵家家大业大，本身就站得高，是一个庞大的活靶子，许多人除了羡慕之外，更期盼的是看他们家倒霉！
此时老爷子的寿宴上，如此重要的场合，寿礼却是假的，只值五百块钱，实在是惹人发笑。
算表面上不笑，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叶凡这一举动虽然教训了李光华，却也让老爷子和赵鹏程脸上无光。
被这么多人看笑话，人家能开心的起来吗？
人越有钱，地位越高，就越在乎面子，赵老爷子此时心情很不舒畅，脸色也变得难看，对赵鹏程道：
“鹏程，叶先生辛苦了一天，应该累了，带他下去休息吧。”
这句话落在众人耳中，是另外一层含义。
因为老爷子对这个叶凡的称呼变了，原来是叶小友，现在是叶先生。
刚才喜欢的不得了，两个人的椅子都是挨着坐，现在却安排他休息，说是休息，其实是赶走。
赵鹏程在心里叹口气，老爷子生气了，叶凡这次做的有些欠考虑。
不过他也不会说什么，叶凡是妻子的救命恩人，或许还会像以前那样对他，但是此刻，两人的关系已经远了。
赵鹏程是有素质的人，不会轻易生气，喜怒不形于色。
李光华是做的过分，可叶凡做的也不好，老爷子亲自为你铺台阶，你却不下去，非要去撞南墙。
他这就要带叶凡去休息，可李光华不让。
李光华已经气昏了头，那件玉佛不论真假，都是八十万买的，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份心意。
现如今却被他三言两语贬低的不值五百块，不仅赵家的面子有损，老爷子知道这东西是假货，对他恐怕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