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找下一个

  体测结束，殷琬仰卧起坐不及格，好在仰卧起坐有两次机会，她申请了周末再测。
  周末前一场暴雨来袭，打雷闪电一应俱全，当晚，窦珂吓得坚持要和殷琬一起睡，这是殷琬长大后第一次和别人睡觉，一夜无眠。
  窦珂伸着懒腰醒来，看见殷琬的模样，震惊地问她怎么了。
  殷琬幽怨地盯了她一眼。
  窦珂得知缘由，纠结地开口，以后还是我自己睡吧。
  场外是湿的，并不影响重测仰卧起坐的殷琬。
  起了一早的她和窦珂吃了早餐，出于让无辜的体育委员周末早起的补偿，她顺带给他也带了一份。
  风吹动修剪整齐的丁香叶，雨滴的增加更显翠绿鲜活，还有挨着的紫薇，结了一粒粒紧实的小花苞。
  殷琬目光扫过。
  她记得上学期期末紫薇已经开始开花了，紫薇花期这么长？最重要的是，她发现它们好像都长高了。
  殷琬不解地咬了口烧卖，“窦珂，你看这些花，是不是长得比之前高了？”
  窦珂盯了好久，“有吗？没注意，长高不是应该的吗？没长高才不正常。好了，走啦。”
  殷琬被拉走时转头再看了一眼，疑虑加剧。
  她们选了块儿空地，从群里挖出齐旭他们班体育委员的QQ，拍了照片，告诉她们的位置。
  殷琬和窦珂坐在测仰卧起坐的垫子上，翻来覆去，等了整整二十分钟，体育委员依旧不见踪影。
  摸了摸，早餐已经冰凉，殷琬对他那点愧疚烟消云散。
  几分钟后，人姗姗来迟。
  来的人是齐旭，他手里拿着迷你的秒表，穿了身灰色卫衣，头发稍稍凌乱，顶上还有几根头发翘起，看起来十分喜剧。
  比之平时的难以接近，他现在看起来接地气得多，如果能忽略他脸上的不耐的话。
  齐旭很不爽。
  大好的周末时光临时被委以重任，只为了一个人的成绩，还是重测。
  如果不是体育委员好说歹说，答应了包作业，他不会来的。
  “齐旭同学来得真早。”殷琬语气不善。
  她向来耐心不好，等了二十分钟是她的极限。
  齐旭听出她嘲讽的意思，看向她，认出她是体育课偷看他无数次的人，不是他刻意算着，只是因为她的目光灼热，想忽视都难。
  齐旭不欲计较，垂下眼眸，手指捏着秒表：“准备开始。”
  窦珂老老实实压着殷琬的脚，计时开始。
  齐旭顶着没睡好的脸色，激得殷琬做了六十个仰卧起坐，满分。
  属实是扬眉吐气了。
  结束了，窦珂和殷琬正要收了垫子放回器材室，齐旭拿起垫子道：“给我吧，你们先回去。”
  此时，殷琬对他的好感回升了一点点。
  “走吧。”殷琬转身离去。
  窦珂打量她的表情，“殷琬，你没事吧，刚刚语气好凶。”
  认识以来，她从来没有见过殷琬发脾气。
  “怎么忍心对帅哥生气啊，要是我，看见他的脸，气都消了……”窦珂絮絮叨叨，突然“咦”了一声。
  “他的早饭。”窦珂看着殷琬手里的塑料袋。
  “你回去，别等我了。”殷琬想也不想朝着器材室走去。
  一起上体育课的机会就这么一次，下一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
  冷掉的早餐，他不会要的。
  她只是要他知道她的善良。
  器材室很大，没有开灯，难道齐旭已经走了？
  殷琬往里走去，垫子如迭罗汉般，整整齐齐，没有人。
  她失望地转身。
  “来这里干什么？”齐旭意外地开口。
  她递上手里的早餐，“早上买的，可惜你来得太晚了，已经凉了。”
  齐旭没有接过的意思，殷琬的话在他听来就是怪他来得太晚。
  他的手插在裤子兜里，拒绝道：“不要。”
  “仰卧起坐重测的只有你一个，”
  言下之意，如果不是你，他根本不用来。
  殷琬觉得和他说不通。
  出了器材室，殷琬把早餐丢进了垃圾桶。
  齐旭就这么看着，叫住她：“殷琬。”
  他的嗓音浑厚，尾音稍稍带些磁性，殷琬甚至觉得自己的名字都变得好听了许多。
  “我有女朋友。”
  “不喜欢你这款。”
  “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
  三连击。
  要是寻常女生，少女心估计碎成了渣渣。
  可殷琬不是，她摇头叹道：“可惜了。”
  她不会死缠烂打，天菜很多，这颗不行就找下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