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8章 观察
由于太阴星的内斗受伤颇重，闭关多年的素寒与诸多势力交集并不多，所以对各家势力也没什么可讲的，随便逛逛而已。出离群星灯具城后，一行人先后参观了极乐心理治疗会所、天马出租车公司、鲲鹏快递公司、哼哈礼仪公司……以及，一个叫红田的小诊所，期间月神只是随便问问有些东西，并没有太多在意，她反倒更加好奇玉秋千解除朗香玉的心结。
“小乌鸦，我有点不明白，你和小狐狸为何要做那些小功德？”素寒大仙说道，“若是求功德，你们何必在这里，直接搬去太阳星，功德之力岂不是无穷无尽？”万物生长靠太阳，太阳星每时每刻都聚拢无数功德，三界范围内没有比太阳更好的功德之地。“难道是你那个弟弟不许你回家？哎呀呀，豪门恩怨果然可怕，连兄弟之情都不顾。或者是娲皇宫不许？我可是听星海讲过，虽说当年他豁达大度，不忌讳前尘往事，决然将太阳星君之位赐给那只小金乌，得到了那只小金乌的感恩，可是那孩子很可能只是表面听从星海调遣，内心却更加尊敬娲皇宫，若是你那位圣母姑姑发令，他一定会遵从——他属于娲皇宫一系，而你，一直与你那位圣母姑姑不对付，甚至最近与娲皇宫打了一场，绝非一条心，那么，可以想象，一定是她不许你回太阳星修炼，不愿意让你与太阳星君分享功德和火焰光明之力。哎呀，真是好可怕的圣母娘娘呀~”月神整段话阴阳怪气至极。
“姑呀，咱能不能别挑拨？哪就豪门恩怨呀~？哪就又扯上娲皇宫了呀~？”鸟人道，“姑呀，我可是把您当亲姑姑对待，你不能闲着没事就把阴谋诡计往我身上扔吧？”
“额……呵呵，对不起，对不起，做坏人做习惯了，稍稍一不注意就想搬弄是非，挑拨离间。侄儿呀，你别在意哦。”素寒大仙道，“但我说的没错吧？你若想要功德，去太阳星是最好的选择。”
玉鸟人笑了笑，突然抖了抖身体，把九只金乌放了出来，“姑，你看看吧，我们这等身体，要功德做什么。”
素寒大仙“一怔”，盯着九只乌鸦瞧了一会儿，“这莫非是传说中的先天业力金身？”三界范围内，功德金身还是有不少的，佛宗大能多有修炼功德金身，但先天的只有孙悟空一个，而业力金身，只有玉鸟人一家，更何况还带着“先天”二字，更是绝无仅有的存在，堪称“传说”。
“正是。”鸟人收回九只乌鸦，说道，“功德与我无缘，我要功德无用，倒不如弄点业力。”
“既如此，你又何以常做功德？”月神嘴里问着普通的问题，可心中却还处在“震惊”中。刚刚乌鸦放出九个金乌，素寒大仙十分惊讶，因为刚刚只要她稍有敌意，出手灭杀玉鸟人和九个金乌，它们当场就会死掉，谁都救不了。能把本源之力如此无保护的展示，这孩子当真是如他说的那般坦诚，月神感动其诚心，并感慨其勇气。话说，玉鸟人放出本源九鸦时，月神能够明显感受到身后正在与小秋千玩闹的精卫已然超速运转玄法，只要素寒敢出手，精卫一定以同归于尽地态度与她拼命，若是那般的话，女儿国方圆万里必成死地。好在，一切都没有发生，“剑拔弩张”地气氛一闪而过，连婆和都没有察觉到一场灾难擦肩而过。
“做功德非我所愿，我只是不想叫这世上有苦难。”玉鸟人说道，“姑，我这业力金身可比不得花果山那只猴子的功德金身，这身体每时每刻都给我带来无尽的痛苦，我耳边一直回荡着各种凄惨哀嚎，被九乌灭世诛杀的生灵在死前用最大的怨念给我施加了最恐怖的诅咒，这诅咒深入骨髓，深入元神，从我复活之后便从未停止对我的折磨。可以说，我是最了解苦痛的人，我厌恶苦痛，恐惧苦痛，害怕苦痛，每当看到有不好的事发生，受害者的哀伤都会引发我身体的共鸣，我浑身上下的业力就会异常兴奋，我整个人便会难受得不成样子。我真的不愿意做功德，却不得不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这个世上少一份苦难，因为只有那样我本人才能好过一些。我做好事只是为了我自己，只是为了自己，我……好难呀，呜呜呜……”讲这段话时，乌鸦几乎哭出来，眼泪已然在眼圈里转。
素寒大仙看着玉鸟人许久，说道：“小乌鸦，接下来你会瘫坐在地上大哭，然后我很受感动，安抚你的情绪，再然后三言两语之间，怂恿我把小玉兔送给你，叫她以阴柔之力缓解你的痛苦吧？你说这些话的目的就是要骗我的兔兔吧？”
“额……”尴尬尴尬，真尴尬，苦思冥想的一番话竟然如此轻易被人识破，鸟人原本沉痛的表情瞬间消失，转而满脸通红，“姑呀，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呀，我哪有呀~我才不是为了骗玉兔才说那些有的没的呢。”
“呵呵，”素寒大仙道，“小乌鸦，你得记住，我是太阴之灵，最为冷静，想骗我，让我因一时的情绪不稳而做错事？不可能的。呵呵。”
“……”太丢人啦，鸟人无话可说。
不止月神，连精卫都走上前鄙视乌鸦，“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认坏女人做姑姑有目的，嘿嘿，露馅了吧？果然是盯着玉兔呀。呸，你个人渣！”
秋千亦是嘲笑她爹，“又失败了吧？爹呀，不要妄想了，‘姻缘’二字与你无缘。另外，你骗人的手艺有些退步哦，渣渣。”
最后，婆和对鸟人说：“呸，真给老娘我丢人。”
被人三番两次鄙视，意志消沉的乌鸦不敢再与素寒大仙搭话，只能跟着最后低着头走路，改为秋千陪同月神聊天。
“姑，你到底在逛什么呀？”小狐狸说道，“姑，咱暗人不说明话，你到底有什么阴谋，说出来，让我听听。”
“阴谋，倒是没有，但确实不止是要游览尘世，有些其他想法。”素寒道。
“什么，你不是要游览尘世？”精卫大惊，“哎呀，竟然上了你的当，我还以为你就是旅游呢。”这个傻妞的智商，啧啧啧，没辙了。
素寒没理会精卫，继续说：“我多年闭关，对三界不太了解，这次出来，有心通过观察各方势力的最底层成员推测各家的行事方式。呵呵，小狐狸，今天姑姑我得教教你，看一个组织的状态，顶层强者的能力只是一方面，底层成员的表现能更加真实地反馈一切。就说今天吧，别看这群人假模假式应对我的来访，似乎隐藏了真正的行为逻辑，但你不要忘了，单单‘应付我’这件事也是个任务，他们这会儿就是在做任务，而且是在我的眼皮底下做，他们的所有行为都代表着其上层的意志扩展与传播，代表着其组织内部的命令布置规则、传递规则与执行规则……仅仅是今天的一次游览，我几乎已经可以对三界各方势力的大体情况作出判断，以后就可以按照各家的特点布置相应的计谋，争取叫他们陷入困境，家破人亡……”看来这位大仙并非不知整个女儿国的各种商户都是假扮的。
“哇~还可以这样呀。”秋千赞道，“姑，不愧是阴谋上仙，你真贼，心眼真多呀。”
“哎~不用夸我，这都是我该做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