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6章 优胜劣汰
杨戬和孙悟空是名扬万界的大强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相应的，他二人的八九玄功同样也为人所知，大家都称其为“肉身修炼最强功法”。不过，与八九玄功对应，同属三清奇术的四九玄功貌似就不是那么出名，几乎无人听说过，更别提了解它的奥妙。以前乌鸦就推测四九玄功是元神修炼最强功法，只是没有什么证据，取经路上猪八戒一直没什么展示，可今日悟能这一招“扣掉元神并迅速重生”的景象可是把他吓了一跳。对于专修法术的修士，元神的重要性绝非肉身能比，肉身缺失或者毁坏问题不大，但元神哪怕出现一丝一毫的伤痕都会造成极大影响，轻者精神萎靡，神智混乱，重者走火入魔自我崩溃，哪可能像猪八戒说的那么“简单”。
“哇，真的严丝合缝，一点排斥都没有耶。”小狐狸利用幻珠仔细洞察悟能的元神，“哎，不过，貌似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妥。爹，你看这里，元神最深处，有红黑色的恶戾之气。”
鸟人歪过头，看了看秋千的幻珠，说道：“嗯。是至戾邪气。看来八戒哪怕扣除元神也无法清理那块邪气。”
“爹你的黑火也烧不坏吗？”
“能倒是能，但烧坏它，这猪头也必死无疑。”
“那就没辙了？”
“没辙。谁都没辙。”
两父女研究半天也没有办法清除那物。
“怎么没辙？”八戒突然插嘴说道，“那是我故意留下的。现在那东西已经不能对我造成什么伤害了。反而还有益呢。”
“怎么讲？”乌鸦问，“这东西之前可是把你害的很惨，连我家卵二姐都因此死掉。如何有益？”
“唉~卵二姐呀。佳人错遇不良人，坏了卿卿性命。唉~”八戒脸上又露出些许哀伤。
“少给我装深情！”小狐狸喊道，“赶紧说，为什么留下这东西？真能清理掉吗？怎么就有益了？”
八戒言道：“具体我也不懂，但如果真的想把那块黑乎乎的扣掉也简单。我的元神只要留下一点就能很快复原，无论是核心还是外围。你们说的什么戾气因为俺师父常年念经，以及封禅时师父和大师兄功德冲击全都畏缩于核心，只要扣掉就行。”
“我说二师兄，你别说‘扣’这个字好不好？”小狐狸说道，“真的很可怕的。扣元神？啧啧啧，想想都疼。”
八戒继续说：“虽然能扣掉，可我没那么做。那戾气似乎能够破坏元神，可我的元神能快速重生，而新鲜的元神对修炼特别好，吸收三界灵力远超沾染了凡俗之气的陈旧元神，于是我的元神能够一直保持更新，几乎三十六年就能完全换一次……那邪气的存在十分有必要，我元神内老旧病坏的部分都能被它吃掉。我发明了个词儿，叫做优……优什么来着，哦，优胜劣汰，那邪气就是这作用……”
乌鸦和狐狸仔细倾听悟能讲有关邪气和他元神的问题，眼神中充满惊叹。“一直保持新的元神，这岂不是‘先天原胎’时才能出现的状态？！”根据《三清杂志》研究及推测，纯天然的人族婴儿在母体内的修炼速度是最快的，那种无引导、无意识、自然而然的成长是无法解释的奇幻，任何后天修炼方法都无法比拟，“我的天呀，你这……太妙了。”若不出意外，猪八戒持续修炼，他的修为将以几何式增长。
“哪有啦，哪有啦，还好啦。”猪八戒有点不好意思，谦虚说道，“只能说是因祸得福。”
“因祸得福？”鸟人一愣，心中对某些自己笃定的事实产生了极大怀疑。“难道给你下至邪戾气的人不是玉皇大帝？或者，东华帝君将计就计，借着外人之力故意磨砺你？应该不会吧。东华帝君就算再狠辣，应该也不会对自己徒弟如此吧？也说不准，东华帝君完全抛出人性，只要符合自身利益，什么事都能做，确实有可能是他故意利用天蓬受难的机会来个绝地反击，培养出一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大高手。那玉皇呢？他知道自己中计了吗？知道自己的手段反而成全了东华帝君吗？还是说，当年的月宫之祸是两位皇者的交易？其中有没有不为人知的内幕存在？沙悟净吃掉九世金蝉子也算是极大的好处，那东华帝君逼着卷帘下凡受罚，是不是与玉皇大帝唱双簧？悟净和悟能因何顺利被选为取经队伍？这等大功德凭什么两个天界受罚神将担任？真的没有其他人选吗？两位皇者是否存在无法用言语解释的默契……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小狐狸这边大赞猪八戒玄法奥妙，忽然余光瞧到自己爹陷入沉思，立刻用尾巴扫他一下，“哎！爹，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乌鸦立刻回神，看着傻愣愣的猪悟能，问道，“八戒呀，你这些年有没有去看看东华帝君呀？”
八戒摇头：“没有。俺对不起他老人家，辜负了他的期望，没脸见他。等等吧，若哪日他老人家需要帮忙，俺老猪义不容辞，愿为他老人家上刀山下油锅，粉身碎骨在所不辞！”不长的一段话却慷锵有力，掷地有声，任何人都不会怀疑这呆子的决心。
“好吧。”到了这，鸟人也无话可说，只能暗笑自己把有些事情想得还是太过于简单，看的太浅。
讨论几句元神问题，小狐狸和乌鸦叫八戒赶紧把元神关闭。哪怕他的功法玄妙，元神超乎寻常人的坚韧，但终究是隐秘之物，不能随随便便展示。“你是不是傻？我爹叫你放开元神，你就放开元神，你这个猪头是不是傻？”小丫头笑道，“真是憨憨的猪头！”
“嘿嘿嘿……”抛去了“生气之心”的猪八戒也不激恼，说道，“其实如果是其他人要看老猪元神，俺肯定是不许的，可你们不同。有一次我去花果山，虽然没有见到大师兄，但在水帘洞前隔着瀑布与他有几句对话，猴哥说可以完全信任玉先生和玉小姐，还说我抛出的四块元神太大，会产生因果，需玉先生玉小姐处理一下……”这猪悟能每当提起孙悟空时脸上都会带着许多复杂表情，比如略微的恐惧，再比如极大的信任，极大的自傲，极大的想念……看得出，他是真的很亲近自己的猴哥。
“好嘛，大圣爷真是坏，闭关也有麻烦给我们。”小狐狸说道，“不过既然你家师哥都说可以信任我们，你怎么刚刚还要跑？”
猪八戒挠挠下巴，说道：“害怕呗。猴哥应该不会害我，可黑火的炙烧之痛实在是……我害怕。”业力比至邪戾气还邪门，无论怎么扣元神都没有用。
鸟人瞧着傻乎乎的猪悟能，笑着摸摸他的脑袋：“还算个有趣的人。”悟能此时元神未完全融合，还有一点缝隙，乌鸦趁着八戒没注意的机会似乎放了什么东西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