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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空间:农女致富记 第10节

  迟未晚对这个于谦修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得了跛脚秀才的青眼,把女儿嫁给了他,原以为是个明理的,接过依然不过如此,只是更可笑罢了。
  “这倒是好笑了,这些东西都是云客居的少当家看我们凄苦才送给我们的,这会居然成了你于家留下来的。呵,不知哪位大哥脚程快,帮我去云客居请掌柜的过来帮我澄清澄清。”
  “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别人会将这么好的东西送给你。”陈蝶站在何氏身边,状似不经意的说道。
  第二十四章 既往不咎
  何氏果然眼睛一亮,围观的群众也忍不住窃窃私语,他们都没见过这么好的床,有哪个人这么舍得会将东西送人?
  “什么关系不需要你来猜测,给我把东西放下!”迟未晚真是厌极了这个女人,心比任何人都恶毒,上次诬陷她娘是用的这个法子,这次居然还想用这种方法来对付她。
  “你这是什么态度!自己做错了事,居然还敢对你三婶大呼小叫。小贱人就是小贱人,指不定你娘是哪个窑子里的窑姐儿,生了个你这没骨头的东西。”何氏挡在陈蝶面前,满嘴唾沫横飞,嘴里更是不干不净。
  莫名的胸中一股怒气冲破而出,原主没见过她亲娘,迟未晚更没有见过,但她决不允许任何人去辱骂她!
  啪!
  “你居然敢打我!反了你!”何氏捂着自己的脸颊,瞬间的不可思议被愤怒取代,上前抓着迟未晚就打。
  迟未晚闪躲了两下,不可避免的被打了好几次,只她脚上也不让,对着何氏的肚子就踢了好几脚。于娉婷上前护着迟未晚,被小何氏和刘氏拉架的时候暗中掐了好几下,疼得她眼泪直流。
  “还不上去拉开!”李开阳之前见迟未晚和自己娘子慌乱的离开,心中就有些担心了。这不抓紧做完了田里的活,还来不及清洗,就先跑回来。
  刚一回来就看见在场的打作一团,可自己又不好上前动手,忙抱了儿子,喊李周氏去拉。
  可李周氏也哪里是于家那几个妯娌的对手,根本拉不开她们。人群中也没有人愿意上前,陈婆婆落在人群后头,着急的叫来自己两个儿媳妇还有一孙媳妇上去帮忙拉架,这才将人都拉开。
  一个个都身形狼狈,迟未晚心中狂跳,恨不得砍了于家人。
  “我警告你,你若再敢说我娘一句不是,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杀了你。”杏眼中怒火熊熊燃烧,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一番话来,那瞬间的杀气让何氏心惊。
  胸口的半块玉佩好像有了温度,慢慢的将她的怒气给平息了。理理衣服,迟未晚一字一句道:“今天,你们绝不可能从我家拿走一丝一缕。”
  “我偏要拿走。”
  “这些米面鱼肉,是用我埋在房间里的银子买的吧。”在一旁一直不开口的于贵吸了两口大烟,烟雾缭绕中忽然开口,“我也不怪你们,今天我们将东西拿走,什么也不说。这偷银子的事情,我不追究了。”
  迟未晚真是要笑了,一个一个一次次刷新她的三观,真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家人,“这么说我还要谢谢爷爷宽宏大量既往不咎了?”
  “嗯。瞧把这事闹的,你这丫头也太不懂事了。让开吧,让你叔婶把东西带回去。”
  “可我还有点问题要问明白。”迟未晚觉的跟一家子极品说话很心累,“不知道爷爷将银子藏在房间的哪个角落了?是不是西北角?”
  于贵在烟雾缭绕中忽明忽暗,他以为是这个孙女终于懂事了,给他台阶下,忙不迭的应道:“可不是,你这丫头以后若是见到银子了别这么眼皮子浅,要交还给爷爷,记住了吗?”
  迟未晚笑了,笑的眼泪都要出来,大家伙都诧异的看着她,好一会她才止住了笑,“对不住啊爷爷,我实在忍不住。你的银子呢我还真的没见过,既然您记起来银子藏哪儿了,要不去房间里找着?找到了您就带回去。瞧这十多年的时间过来了,您居然没想到地里还藏着银子。这些东西全是我自己做生意赚的银子买的,您想拿走,那是半分的可能性也没有。”
  “你!”于贵没料到她这么没眼力,居然还要和自己对着干,也给气笑了,用烟杆指着她道:“好好好,你赚的银子,你一个女娃娃会干什么?床上躺着两腿打开赚银子吗?银子要这么容易赚,大家伙早就发财了。”
  这是说她出卖肉体了,怎么说原主也在于家过了十多年,没有血脉亲情也该有点感情在,这个做爷爷的为了点银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冷血。
  “于家老爹怎么能这样说晚姐儿,这段日子大家伙可都看在眼里的,在场的哪家没有从晚姐儿这里赚到银子,不管是谁,每天拿了龙虾就能换钱。要不是晚姐儿,我们这段日子哪能这般富足。”
  李开阳听不下去了,他是最知道迟未晚事情的人,偶尔也会碰见上门收龙虾的掌柜,迟未晚的银子赚的干干净净,哪里要被他于贵说得这么不堪。
  “我家老头病重,一直没有银子买药,多亏了晚姐儿给我们找了生计,这才买了药把病给缓过来了。”
  “对对对,要说起来,晚姐儿遇上了贵人,还带着我们过上好日子。”
  “估计是老于家眼红她们过得好,这才动了歪心思。”
  “我说怎么一会偷银子,一会藏银子的。”
  ……
  因为一开始被于家人带歪的脑子终于回归了正常,每天收走那么多龙虾,怎么可能没有银子在手上,家中存这些米面也是正常的。
  见舆论还是往不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何氏有些慌了,梗着脖子说李开阳,“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李开阳跟她们家交好,你一个男人,那一家子的女人,指不定有什么龌蹉。”
  “我家相公堂堂正正,你别狗急了咬人。”李周氏之前怕鱼儿被伤到,一直都站在外围,这下听自己相公被污蔑,忍不住大喊道。
  “谁知道是不是一群奸夫淫妇!”
  迟未晚站在何氏的对立面,有心撕了她那张嘴,“现在真相大白,把东西放下,都给我滚。”
  “拿着东西,走。”何氏可不允许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了,拎起地上的鸡蛋就带着一家人往外走。
  人群中忽然让开一条道。门口进来一人,只见他一身玉色天丝锦长袍,袖口和下摆处皆用金线绣了祥云纹样,腰间系一块碧绿通的麒麟玉佩,面冠如玉,眉飞入鬓,端的是公子无双,高贵清华。
  第二十五章 少当家来
  他缓缓进门而来,周身布满了冰寒戾气,狭长的桃花眼中蕴满冰霜,手中一把白玉骨扇合着,一下一下的在掌心中敲打。如利箭般的目光在于家人身上一一扫过,但凡目光过境之处,皆无人敢动。待他目光落到迟未晚身上时,冰霜化开,如荡漾了一池春水,温暖人心,薄唇轻启,“丫头,到我身边来。”
  迟未晚没有料到匡月楼真的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冷凝的面色在这轻轻的一句话中消散无踪,强作坚强的心终于放下,鼻子发酸,双眸不由红了,深吸了一口气才将泪意逼了回去。只是一直站着,盯着他不肯动。
  匡月楼轻叹了一声,知道这丫头的倔强,哗啦打开白玉扇,公子气十足的对着迟未晚道:“坐了一路的马车,去,给本公子倒杯水来!”
  如常的语调和那一点小傲娇,让迟未晚深刻怀疑自己有被虐倾向,屁颠颠的跑回房间给他倒水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匡月楼身上,大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人,看起来还有钱的样子。
  “本公子听说有人擅闯民宅,还出手伤人,更强抢他人财务。英卓,拿着本公子的令牌,去把县太爷给我请来,我倒是要瞧瞧哪个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连我云客居的人都敢动。”
  英卓就是云客居的掌柜,毕恭毕敬的跟在匡月楼身后,“是,老奴这就去。”
  之前迟未晚说找官老爷远没有匡月楼这般吓人,于家人具是脸色一白,很想扔下手中的东西马上就逃走,可又有些不甘心。
  他说云客居,难道他就是云客居的少当家?众人心思各异,迟未晚已经端了茶出来,“你今天怎么来了?”
  “怎么着,本公子还不能来了?”匡月楼用扇子在她头上敲了下,不爽道:“你可别忘了,咱俩可是合作伙伴,那养殖场做成什么样子了,本公子还没见过,这不有空过来瞧瞧。”
  两人旁若无人的聊天,大家伙却是心惊,没想到迟未晚和少当家当真这般熟捻,于家人这下真的站不住了,扔下东西悄悄的想要离开。
  却不曾想,匡月楼带来的几个两个小厮站在他们面前挡住了去路,任他们往哪边走,总是挡在前头。
  “本公子还没与你们将帐算完,急着走做什么?”匡月楼扇着白玉骨扇,端的是一派风流,嘴角勾着邪气的弧度,声音凉凉的,听得于家人心中寒气直冒。
  “这位公子,此乃我们于家之家事,不需你一个外人插手吧。”于谦修自诩读书人,在匡月楼面前却自惭形秽,但更大的不甘心在心底不断的上升。他于谦修也是相貌才学兼备,凭什么自己生来就低人一等。
  “就是,你凭什么管我们,快让开!好狗不挡道。”何氏就是个无知村妇,一直以自己小儿子为傲,因此听见他开口,顿时如同有了主心骨,背脊都直了不少,当即跳出来指着两个小厮骂道。
  没有匡月楼的命令,小厮如同大树般纹丝不动,面无表情,任何氏横飞的唾沫飞溅在自己脸上。
  匡月楼之所以能够来得这么快,也是之前陈寡妇的儿子陈勇跟着李开阳回来,听得迟未晚说云客居,这才机灵的一路跑去找的人,也是运气好,半路上碰见了别村得牛车,这才能及时找来匡月楼。
  一路上,陈勇早已将事情的大概告知了他,这会看见院子里乱七八糟扔了一地的东西,心中怒火更甚,薄唇抿着冷哼一声,“听说这房中的雕花床、院中摆着的桌椅是你们十多年前留在这里的。还听说这米面鱼肉用的是打从你们家偷来的银子买的。是吗?”
  他端坐着,浑身的凛冽气势却吓得于家人心惊肉跳。何氏乃无知妇人,多少年在于家作威作福,剥削张氏他们,总有着不知打从哪里来的自信和勇气,把心一横道:“没错,这都是我们家的,劝你还是别多管闲事,老娘我管教自家人哪里需要你多嘴。”
  匡月楼也是要气笑了,他长这么大,玩的都是心眼是阴谋,哪里见过这样不要脸的无赖,想着他倒是真的笑出声来了,看着已经养回来不少肉的迟未晚道:“也难怪第一次见你时瘦成那副鬼样子,有这样的一家人,活下来也不容易了。”
  从来没把那一家不要脸的于家当作一家人,迟未晚撇撇嘴,倒是于娉婷羞红了脸,为这样的一家人感到羞耻。
  “无论是床还是桌椅都是从我们云客居客房中拿过来,都出自镇上吴老二家,在底部有吴老二亲手刻下的名字,一张床五两银子。米面是小的亲自买下送到这里,至于鱼肉也是前几天姑娘说家中要请短工备下的,用的银子是小的亲眼瞧见掌柜与姑娘结龙虾收到的银子。”
  说话的是当时迟未晚第一次去云客居遇到的哪个小二哥,心地善良也机灵,看见匡月楼示意,马上一字一句解释。话语平缓,让人觉得只是叙述一件事情。
  “老于家要真有这么多钱,哪里会等到今天才上赶着跑过来,巴巴的拿人家东西。”
  “我瞧着就是眼红老二家的过得好,这才丧尽天良的诬陷娘仨。”
  “对,这样说起来,刚才他们一家人一人一个说法,居然没一个是一样的。”
  “前几天于家的这几个儿媳妇就巴巴的跑过来,说什么看他们过得好不好,我看呐,就是为了今天。”陈寡妇那日见过陈蝶上门,顿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就说他们没有这么好心,瞧瞧一大家子都出洞了,还不就是欺负这娘仨没人帮忙嘛!”
  围观的你一句我一句,就连一开始为于家说话的都不敢再开口,缩着头躲在一边。于家人被说得心虚不已。前段时间听说张氏她们家发了财,一开始没人信,后来每个人都这么说,于家的三个妯娌这才连番上门打探。
  第二十六章 知县大人
  那日陈蝶过来时桌上虽说什么菜都没了,可锅里那么一大根筒骨还留着,正说明了连请工人的饭菜都丰盛得狠,于家虽说每个人都赚钱,可所有的银子都被何氏攥再手里,平时连油星都见不到一点,可不就让她生了心思。
  所以于家人今天才会一起上门,谁都想分一杯羹,在他们的脑子里,所有的好东西都该是他们家的。老二已经走了,张氏带着两个小丫头片子能有几分能耐,还不是任由他们怎么说,可是没想到会有匡月楼这个变数。
  “那是我父亲记错了,我们这就离开。”于谦修觉得面上无光,又见拿不到好处了,这就想走,谁知没走出两步,就被赶过来的衙役给堵了个正着。
  五六个衙役一溜烟的从门口进来,腰间挎着大刀,威风凛凛的往院子里一站。村子里的人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眼睛都不敢往他们身上瞧,吓得双腿直打颤。
  “下官来迟,惊动了少当家大驾,下官该死。”紧随其后的是扬武镇的知县武茂才,人长得瘦弱,好像风一吹就能倒,可是一双眼却精神熠熠。
  白玉骨扇扶住了正要下拜的武知县,“武知县忙于公务,为百姓做事,乃百姓之福。只是今日请武知县前来,还请知县断断这案子,还我与迟姑娘的清白。”
  迟未晚看着武知县恭敬的样子,心中不由生疑,这匡月楼到底是什么身份,一句话就能让知县亲自跑到乡下来处理这种小事。
  围观的人一听是知县大人,乌压压的跪了一地,喊着:“拜见知县大人。”
  在他们的思想里,知县是最大的官了,要谁脑袋就能要了他的脑袋,想打谁板子就能打谁的板子。
  来时路上掌柜已经将事情告诉了武知县,武知县不由得抬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迟未晚,却见她即使见到他这个知县也是一脸淡然,发现了自己的目光对着自己坦然一笑,“民女迟未晚见过知县大人。”
  落落大方的模样倒是让武知县侧目,也难怪少当家会对这样一个乡下丫头找上自己了。“本官来时已听闻了迟姑娘的事情,还请姑娘详细的再说明一遍。”对于少当家罩着的人,武知县可不敢耍官威,忙端正了身子言语温和的说道。
  迟未晚闻言简单利落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当说到于贵污蔑她的银子是出卖身体得来的,匡月楼胸中怒气噌的越发高涨,桃花眼犹如看死人一般的打量了他一眼。于贵顿时如芒刺在背,冷汗直流。
  “大人明鉴,民女所有银钱来得清清白白,更是将龙虾的生意惠及村里的每一人,此事村中人可以作证。至于那床与桌椅都是少当家怜我们母女日子艰难,送给我们的,您去过云客居,定能看出它们与云客居如今所有的桌椅一样。于家人先是入室强抢,再是污蔑我们,更是害得我娘亲受伤,还请大人做主,还民女一个公道。”
  迟未晚跪在武知县的面前深深一拜,于娉婷也急忙学着迟未晚跪下来,“请大人做主,还民女与母亲一个公道。”
  武知县忽觉背上寒气直冒,连忙伸手虚扶两人起来,“本官身为父母官,绝不会放纵此等恶人。来人,将于家人悉数待会衙门,打入大牢,待本官查明真伪,再做定论。”
  于家人一听可不得了,关进大牢不死也得脱层皮啊,“大人,这迟未晚乃我于家人,她们娘仨赚的钱也有我们一份,我们拿一部分钱财又有何错,哪怕我们言辞有些过激,也时我们一家人的事情。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您还是让我们自家人解决吧。”
  于谦修自觉是个读书人,自然而然的站了出来,若是自己此次能够入了知县的眼,前途无量啊。只可惜根本没有搞清楚事情,还为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
  “你是何人?”
  “小生于谦修,乃陈秀才女婿,如今也有秀才之名,待来年秋,便要上京赶考。”
  以为搬出秀才会得到礼遇,谁知武知县上下打量一番,道:“你熟读圣贤书,却不知礼义廉耻。你为了钱财,竟行强盗之事,若是来年金榜题名,只怕也只会是一个大贪巨贪之人,实在是国之不幸。本官回去便上书一封,剥夺你秀才之名,此生不得再入考场。”
  一番话,吓呆了于家人,尤其是还在做美梦的于谦修,顿时脸色一白,倒了下去,“大人有何资格剥夺我的秀才之名?”
  于家人也是吵吵闹闹骂骂咧咧的指着武知县,武知县有少当家做后盾可不怕他,“就凭我如今是一县之父母官,要为陛下分忧。就凭你熟读圣贤却满脑子恶人勾当,连自己一家人的钱财也窥觊,冷血狠心之人,将来谈何做父母官。”
  一番义正言辞,让看客门大气也不敢出,心中更加敬佩武知县了,“大人,这于老二家因为当初于老二的丧葬费一事,单独分出去过了。”不怪李开阳落井下石,他是怕今日一事若是让于家人有喘息的可能,指不定还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害迟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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