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鲜血的味道

  周遭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沉默，对于双方而言，都明白这沉默所带来的重量。
  对于邱念而言，这番话到来的太迟了，在她尝试着想迈开一步的时候，方才听到这些，怎能不感到愤怒？
  “为什么现在才说，你明明该开始前就告诉我的。”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叶鸿博紧闭着唇，他本该说些什么的，但却只觉得无话可说。
  邱念火气直冒，从他的身上仿佛看到了某些记忆的残片，曾经她失败的恋爱经历。
  多叫了一盆龙虾，只有邱念一个人在吃，她的情绪只能从对美食的宣泄中，脱离一二。
  叶鸿博并没有打扰她的行为，仅仅是默默地观察着她，过了一会儿，终于缓缓地开口：“你给我一点时间，我首先要把还债的事解决，你知道这件事对我的意义。”
  话毕之后，他以一种近乎于哀求的目光望向少女，小心翼翼地恳求着后者的认同。
  只是之后的邱念用冷静代替愤怒，旁观地审视着自己和对方，语调不起一丝波澜。
  “要多久的时间？”
  “应该叁个月。”
  叶鸿博如同得救般，丢出了这几个字，如同喘过气来似得，喝了口桌上的水。
  “既然你都考虑过了，为何要问我？”
  小龙虾的壳，被无情地吐在桌子上，不知何时形成一堆假山似得的小丘，承于他们俩的中间，如同隐形的坟墓。
  他就这么呆坐着，望着那坟茔，语言的能力又被剥夺了。
  邱念几乎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她仍然需要更为残忍的开口：“不管我说什么，都动摇不要你之后的决定吧？我早该知道的……”
  与其说她在讽刺对方，不如说是在想掐灭自己内心的火焰。
  邱念再熟悉不过，这样的场景无疑在昭示着，一切都回到原点了。
  快速地将手头的龙虾吃完，她再无话可说地站起身，对面的男人作势要伸出手，又缩了回去。
  然而，邱念没有给他机会，拉过他的手，她狠戾地将牙齿重重叩在他的皮肤肌理上，顺势咬下，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抽痛声。
  铁锈的味道顺着舌尖传递到喉管，邱念心中想，先收点利息，下次再好好收拾他。
  确认收到了点数，她痛快地结账完，就推门走出了店门，对身后没有一丝一毫地留恋。
  比起曾经的自己，邱念自认坚强得多，她真切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这就够了。
  凭什么这些男人一个个的，甩掉旧爱，就可以和新欢开开心心地在一起，而女人就不行，就要饱受曾经一切的折磨。
  闭上眼，邱念隐隐看到一幕雪景，身旁站着的是车迟，距离上次过去很久，一些距离前世差异的变化形成，她仿佛又要被呼唤回去，不过被意志力强制逼醒过来。
  不，现在还不是最好的进入时机，她脑海中回忆了一些场景，一度将这些都记录下，坚定地回到房间，将剧本里的内容作出了更精细的修改。
  每次的痛苦都是邱念最好的灵感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