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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节

  我和夏夏的目光,均投向了夕羽惠,看来想让胡娘帮我们,破解密卷上太昊时期的文字,就要先把我们之前的行踪告诉她了。这个时候,如果说的太多,胡娘可能会一直刨根问底儿地问下去,所以我和夏夏也没有乱说话,这个时候就看夕羽惠怎么回答了。
  依胡娘刚刚的提问看来,她是知道穷羿国的存在,而且也知道穷羿国十分的凶险。不然她不会多问那一句,我们是如何全身而退了。不过让我好奇的是,胡娘倒是没有问我们为什么去穷羿国,正说按照正常人的思路,应该先回问这个问题。毕竟我们又不是瞟儿贼。
  胡娘的问题直来直往,夕羽惠的回答同样是没有兜圈子。只听她对胡娘说道,“我们能找到穷羿国,是因为李老鬼老先生,给了我们一副路线图,至于我们如何从穷羿国全身而退,因为当时前往穷羿国的人并不是只有我们三个人,加上运气比较好,所以才从穷羿国捡回了半条命。”
  胡娘脸上的表情一直很平静,在夕羽惠说完之后,她并没有多问其他的事情,而是朝夕羽惠招了招手,说道,“去把东西拿出来,让我看看。”
  夕羽惠动作很快地从衣橱里面,将那个背包拿了出来。并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个盒子。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胡娘见到夕羽惠取出的盒子,之前脸上一直平静的她,不禁大惊失色,就好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第三十八章 解说
  胡娘这种表情的变化,反差十分巨大,我们三个人看到胡娘这种表情,一个个都愣住了。夕羽惠拿着盒子的手,本一惊伸到了胡娘的跟前,但是看到她这种表情,夕羽惠不得不又将手伸了回来,把盒子放到了写字台上。
  我心里感到很疑惑,胡娘怎么说也算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大人物了,特别是干瞟儿贼和曏娘这些行当,什么稀奇古怪、诡异所思的事情,想必已经见到了不少。刚刚胡娘再给我们讲述,当年她见到黑釉石棺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非常的平静,而且故事中她也说到了,那个时候的她才二十岁左右,可是当见到黑釉石棺材里面的独眼狐尸时,胡三儿的几个伙计都像是吓掉了魂儿,可是胡娘却依然镇定自若,并且还知道劝说胡三儿,不要再碰触那具独眼狐尸,由此可见,胡娘的胆识过人。
  至于背包里的那个盒子,就是一个普通的木盒,除了外观雕刻的比较精美之外,再没有其他的特别之处了,就算是一个胆子非常小的人,见到这个盒子,也不会出现胡娘刚刚的表情。我心里纳闷,胡娘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她还知道什么有关这个木盒的事情?不过,木盒里面毕竟装的只是一张神奇的“纸”,又不是多么可怕的东西,胡娘不至于如此吧。
  屋内一时间鸦雀无声,我、夕羽惠和夏夏,三个人相互看了看,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的不解神情,最终三个人将目光投向了,表情稍有缓和的胡娘,一直等着胡娘开口说点什么。可是,胡娘虽然脸上的表情比之前平静了一些,但是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脸上的表情此时看起来稍显木讷,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眼神都已经放空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胡娘却一直不说话,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夏夏可能这个时候实在是忍不住了,遂小声地问道胡娘,“是不是这个盒子,或者是盒子里面的东西,你以前也见过?”
  夏夏还要继续往下说,却被夕羽惠轻轻地碰了一下,示意夏夏现在不要再说了。随后夕羽惠便坐到了胡娘的身边,语气很温柔地问道胡娘,“阿姨,你这是怎么了?”
  胡娘的眼睛眨了眨,木讷的表情,随即被一脸愁云所代替。她微微张开嘴角,问道,“那个盒子里面的东西你们看过吗?”
  夕羽惠点点头,回答说,“之前我们已经打开看过了,而且从里面可以看出左旋之理、阴阳之理等等‘五理’,这些东西都是用太昊时期文字书写,对于‘五理’我也只能大体推断。完全不知道写的是什么。里面记载的东西绝对不止是这些,所以我才专门请阿姨来,帮我看看这里面写的到底还有什么内容。”
  “你们知道这盒子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吗?”胡娘的语气明显有些“虚”了。
  看到夕羽惠对胡娘所说的话,基本都是开诚布公,所以我也没必要隐瞒,便直截了当的告诉胡娘,“里面的东西,不就是《叁号密卷》吗?这件事我们之前已经知道了。”
  听到我这么一说,胡娘眼神十分锐利的看着我,又向旁边的夕羽惠看了看。随后她语气很严肃地问道夕羽惠,“你们究竟想干什么?这种东西不应该出现在你的家里!”胡娘后半句话字字铿锵有力,眼神一直盯着夕羽惠。
  夕羽惠此时眼神询问一般的向我看了看,我马上理会了她的意思,她是在问我,要不要将爷爷的事情告诉胡娘。看来现在要想让,胡娘帮我们破解密卷上太昊时期的文字,就必须告诉胡娘爷爷的事情了,不然没有一个确凿的原因,冲她现在对夕羽惠说话的语气来看,想必胡娘是不肯帮我们。
  我想了想也无所谓,反正夕羽惠已经告诉了胡娘,我们前往穷羿国等事情了,夕羽惠这个人本身就非常谨慎,她能将这些事情告诉胡娘,说明她对胡娘极度信任。加上二者关系特殊,胡娘相当于夕羽惠的养母,告诉胡娘有关爷爷的事情也倒是无妨。
  于是我直接开口,将爷爷的事情,还有我们为什么要破解密卷文字的原因,简单的和胡娘说了一下。
  我的话刚刚说完,夕羽惠就接了一句,对胡娘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就是父亲可能还活着。”
  在我说话的时候,胡娘听的十分全神贯注,可是脸上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愁眉不展。可是当夕羽惠告诉她,夕羽惠的父亲可能还活着的时候,胡娘的眼神之中有一丝的闪烁。她不由地抬起头看向了夕羽惠,便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他当年不是在云南失踪了?你有他的消息?!”
  夕羽惠不急不慢地,把我们在穷羿国遇到她小叔的事情,一并告诉了胡娘。因为当年失踪的人里面,还有她的这位小叔,既然小叔还活着,所以夕羽惠才觉得,他的父亲也并没有死。最后,夕羽惠还不忘对胡娘说,我们所拿到的《叁号密卷》,应该算是她小叔“送给”我们的,而不是我们直接拿到。毕竟在穷羿国时,金手佛爷几乎就是从怪老头手上接过了背包,而并非是“硬抢”。所以我们破解密卷上面的内容,实则是为了找寻我爷爷,还有夕羽惠父亲的下落。
  胡娘的脸色此时已经非常难看了,眉头紧锁眼神凝重。而且眼神时不时在我和夕羽惠之前看来看去。我发现她有好几次,好像是要和我们说点什么,可是到最后却是欲言又止,话到嘴边了,就是什么都没有说。
  许久,胡娘伸手指了指写字台上的盒子,对我说道,“把它给我拿过来。”
  我识相的将盒子递给了她。虽说胡娘现在的表情,比之前第一次见到盒子时,要平常的多,没了那种惊恐的神情。可是当她从我的手中接过盒子的时候,我隐约还是能感到,她的手有些抖动。
  胡娘先是看了看盒子底部的那些象形文字,然后手脚麻利地把盒子打开,拿出了那张“密卷”。
  “端一盆清水过来。”胡娘一边看着密卷,一边对我们说到。于是我立刻从洗手间,用小盆子接了一盆水端了过来。胡娘此时让我把盆子放在地上,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将密卷平铺在盆子的旁边,她蹲在地上用手轻轻的蘸了蘸盆儿里的水,随后把手上蘸的水滴,轻轻地滴在了上面。这个动作胡娘反复做了好几次,密卷上已经出现了一片小水珠了。
  之前在乌鲁木齐的时候,我们都亲眼见过风干鸡用笔迹,使密卷显示出文字,笔迹是黑色,所以在密卷上显示的文字十分的清楚。胡娘现在所做的事情,应该也是为了让密卷上的东西浮现出来。可是清水毕竟是清水,在这种纸张上面,很难有所显示。
  夕羽惠和夏夏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我也没有插嘴,就是在一旁看着。胡娘的动作随后停了下来。她两只手分别拎起密卷的两处对角,小心翼翼地将密卷整张放进了水盆里。只见密卷被刚刚放进水盆之后,并没有漂在水面,而是直接就沉进了盆儿底。最为神器的是,密卷表面上面,之前胡娘滴上的小水滴,仍旧清晰可见的留在表面,并没有因为进入水中,水滴也随之消失。
  大约过了有十几秒钟,之前留在密卷上面的小水滴,变成了一个个翻滚的小气泡,由下向上冒出。气泡冒出的速度越来越快。于此同时,还沉在水中的密卷,表面好像正有一副画面逐渐地显现了出来!
  第三十九章 水面映画
  此时密卷上浮现出的画面,与我们之前在乌鲁木齐见到的文字不同。伴随着滴在密卷上面水滴的消失,整张密卷在不停地冒出小气泡,就像是煮沸的沸水一般。然而每每冒出小气泡,之前水滴所在的地方,颜色就会变成深青色。当不再有气泡升起的时候,盆中的密卷之上,已经形成了一副深青色的画面。
  这幅画面并不是传统意义的泼墨山水画,而更像是一种特殊的“简笔画”,画面十分精细,质感十足。画面上出现的是一座宏伟的大山,山势蜿蜒高低崎岖,山顶之上还有一些淡色的云彩,云彩与山层层叠叠像是联系在了一起,仿佛这座大山是在云海之中。虽说是画面,但是精细的程度让人咋舌,因为纸张大小有限,不过画面之中勾勒出的每一座山峰,都清晰可见,甚至还能看到各个山峰之间,不同地地形地貌。
  “这座山的走势,看起来好像是一条游走的龙。难道这是一条龙脉山?”夏夏不由地问道。
  夕羽惠冲她点了点头,回答说,夏夏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一条龙脉。这从画面之中就能看出来。龙头是近景之中,那高大的三棱山峰,龙身蜿蜒而动,龙尾一直延伸到云端末不见了踪迹,而那些起伏的山峰,恰好是龙身移动的“动点”、除此之外,这幅画里面还另有玄机。夕羽惠让我们注意看,画面顶端上出现有祥云和福光,出现这两种图案,意思是这里居住这龙,所谓“有龙则灵”,就是指的这一点。如果只是为了突出这座山,那么完全没有必要画有祥云和福光,所以这幅画面,是在强调这座山不仅仅是一座龙脉,而是在龙脉之中,确实居住着龙!夕羽惠说完之后,不由得看向了胡娘,像是在验证她的话一样。
  胡娘微微一笑,朝夕羽惠点了点头,并示意我们继续关注画面。
  这幅山脉画面,停留了约有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随后密卷之上的画面,又渐渐地变的模糊了。刚刚精细的山脉画面,现在就仅仅只能看到一个大体的轮廓。直到最后,整张纸上都变成了那种深青色。
  纸上那种深青色由浓变淡,看来又有画面要形成了。不过,水质没有变的浑浊,依旧还是非常的清澈。这个时候,一副巨龙的画面,在纸上跃然而生。
  这条巨龙在纸上显得十分磅礴有势。龙头高高的昂起,龙眼双目圆瞪炯炯有神,完全是画龙点睛之笔,龙嘴大大的张开,就像是在龙吟吼叫一般。它的身体呈现出蜿蜒游走的状态,龙尾一直延伸,并没有出现在画面之中。加上画色为深青色,故龙身的颜色就是深青色,使得整条龙显得格外气势汹汹。在龙的身下,龙脚踩着祥云,龙身上还有福光出现。
  “我靠,这不会是‘景上图’吧?画中画,图中图!”夏夏吃惊地问道。
  夏夏这话一出,我马上插嘴问夏夏,什么是“景上图”?她刚刚说的“图中图”是什么意思?
  夕羽惠先一步回答我说,刚刚夏夏说的没错,现在纸上呈现的画面,与刚才纸上出现的画面,确实形成了“景上图”。所谓“景上图”,简单的解释,其实夏夏已经说过了,就是“图中图,画中画”。两幅图联系在一起,才能形成一幅完整的画面。而且“景上图”这种画面之中,常常蕴含有一定隐藏信息。夕羽惠甚至给我举例说到,著名的《推背图》,或许就是一副“景上图”,也就是说除了《推背图》之外,应该还有一副图,与之形成对应。有很多人都想参透其中奥妙,但是能知其玄理却寥寥无几,因为缺少了另外的那副图。
  随后夕羽惠的话,又回到了我们现在所看的画面上。她也不多说,直接点到重点,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幅画,说白了,就是刚刚看到的那副山脉画的“上方图”。之前山脉之上有祥云,并伴有福光。而现在巨龙图案之中,巨龙正是踩着祥云,身出福光,说明福光就是从巨龙身上发出。
  夕羽惠让我回忆一下刚刚的画面,并与这幅巨龙画面进行对比。依照夕羽惠的说法,刚才的山脉走势,完全就是根据现在巨龙的身形走势而定。之前那近景高耸的山峰,巨石巨龙的龙头,而蜿蜒的山脉,同样秉承了巨龙身形的走势,特别是山脉并没有看到尽头,这就像是巨龙的龙尾,一直向后延伸,所以在这幅图案之中,我们也看不到龙尾。
  经夕羽惠这么一说,我发现确实是这样,之前画面山脉的走势,和现在龙的状态,几乎是一模一样,我甚至不用细想,就能想到这一点。而且如果将两幅图案进行对比,应该能很清楚地找到龙头、龙身、龙爪等部位,所对应的山脉位置。原来密卷之中前后的两幅图,想不到联系居然如此密切。
  想到这里,我不禁问夕羽惠,既然“景上图”之中,均蕴含着某种信息,那么这副图案之中,能不能看出来,蕴含的是什么信息?
  我的话音刚落,旁边的夏夏就打断了我的话,急切的说道,“喂喂喂,你们快看!这画中的龙,又开始变化了!”
  我急忙再次定准水中的这幅画面。只见画面之中的巨龙,从龙头的两侧,正分别有四个较小的脑袋,慢慢地衍生出来。对于左侧其中的一个脑袋,我一眼就看出来,那就是地龙的脑袋!地龙头上那根肉刺,显得格外明显。而其他生出的几个脑袋,各自之间均不相像。就在巨龙龙头正在衍生出新的龙头的时候,巨龙的身体,正形成一对翅膀。
  很快,之前那条巨龙的模样就发生了变化。先是在巨大的龙头处,又长出了其他八个“小”龙头,并且在这些龙头之中,有一个龙头是地龙的脑袋。除此之外,龙身之上竟然也长出了四翅!刚才还看起来挺普通的龙,这一下就成了应龙了,还是长着九个脑袋的应龙。
  此时,胡娘马上起身,从写字台上撕下了一张信纸,并抽出一根钢笔,一边盯着密卷上的画面,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好像是在标注什么东西一样,样子十分的认真。我们三个人还在盯着水中的画面看着,夏夏的眼中不由生出了疑惑的神情,她好像想问夕羽惠什么,可是看到夕羽惠同样是一脸的疑惑,她便也闭口不谈了。
  “这东西应该也算是应龙吧?毕竟长着翅膀的龙就是应龙。可是这条龙,却长了九个脑袋,而且其中还有一个脑袋,是地龙的脑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讲究?”我轻声地问道。
  夕羽惠耸了耸肩,看向了夏夏,夏夏同样摇了摇头,无奈地看着夕羽惠。两个人对现在的情况,都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夏夏更是说到,如果景上图中蕴含的信息,与应龙有关,那么刚才那条巨龙在变化的时候,应该是有某种诱因,使得巨龙生出了其余的脑袋,并长出了翅膀。可是画面中却没有给出这种“外因”。这有点说不清楚。
  就在我们三个人,对着画面一筹莫展的时候,那边的胡娘将纸和笔轻轻地放在了写字台上,脸上的表情也变的轻松了起来,她开口对我们说道:“看来你们下一站,可能要去一趟东北了。”
  第四十章 东北之行
  “胡阿姨,你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去东北啊?”我马上问道。
  胡娘指了指水中的密卷,对我们解释说,刚刚夏夏的理解并不正确,这幅图案的意思,不是说青龙变成了应龙。情况恰恰相反,应该是应龙变成了青龙。现在画面之中,这种八头龙的形象,是龙最原始的形象。在龙头两侧分别长出的八个脑袋,如果仔细看一下,可以看出来,这幅图之中,其实是有九个龙头,这九个龙头分别是,螭吻、朝风、蒲牢、狴犴、饕餮、蚣蝮、睚眦、狻猊、地飨。这就是传说之中的龙之九子。在很多传说故事之中,龙是有九子。而且九子各不相同。这种龙之九子的传说,有所记载的年代,就是在明朝,据说一次明孝宗朱祐樘曾经心血来潮,问以博学著称的礼部尚书李东阳:“朕闻龙生九子,九子各是何等名目?”李东阳竟也不能回答,退朝后七拼八凑,才勉强拉出了一张九子“清单”。故从那时开始,人们普遍认为,龙就是生有九子。
  不过在民间传说中的龙子,却远远不止九个,朝天犼、貔貅、麒麟等等都被传说是龙的儿子。其实所谓龙生九子,并非龙恰好生九子。中国古代传统文化中,往往以“九”来表示极多,而且九这个数字,意为着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古时九是个虚数,又是个贵数,所以用来描述龙子。
  可是在羌尧文化之中,羌尧人认为,原始龙的形象,就是龙之九子的形象,并且是长有翅膀的应龙。后来龙之九子从龙身上分离,才分别形成了其他的龙。这一点,与华夏文明所推崇的青龙的主流思想,完全是背道而驰。华夏文化之中,所谓的龙就是以青龙的普遍形象出现,而后演变出来的各种类似龙的形象,就叫做龙的儿子。而羌尧文化之中,龙是以九头身份出现,他们原始的部落图腾就是这样。所以,密卷之上的这幅画面,应该是在描述羌尧文化之中,他们所崇拜的图腾的演变情况。
  胡娘的话说到这里,我明白为什么她要说,“我们下一站可能要去趟东北了。”在之前说到八头龙纹棺的时候,胡娘就曾经提起过羌尧部族,这个部族所在的位置,就是在东北。而现在密卷之中显示的画面,又与羌尧部族扯上了关系。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不得不怀疑,当年胡娘遇到的黑釉石棺材,或许并不是巧合。这么多年以来,李老鬼乃至爷爷本人,都在寻找叁号密卷的下落。不管是当年李老鬼送到东北的黑釉石棺材,还是我们在地下室暗格之中看到的黑釉石棺材,这两口棺材的出处,应该都是羌尧部族。这样看来,他们之前就已经到过了“羌尧”,不然也不会弄回两口大棺材。根据夕羽惠的推断,想要破解密卷之中的内容,就还要找到另外那半本密卷。
  依照现在密卷上显示的画面来看,这十有八九意思是密卷与羌尧部族有关系。那么也就是说,另外的那半本密卷,或许就是在“羌尧”。可是话又说回来,既然李老鬼他们能弄回两口羌尧的黑釉石棺材,那么想必另外半本密卷,如果真的存在于羌尧部族,恐怕当年早就被他们带走了。
  我还在思考的时候,胡娘却将密卷从水中捞了出来。密卷脱离水面之后,之前上面的画面,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而且密卷上方的水滴,竟然能透过密卷的纸身渗到下面,进而水滴滴入盆中。
  “咦,为什么不继续看了?后面应该还有别的画面内容吧?”夏夏着急地对胡娘说道。
  胡娘将密卷工整地放进了盒子里面,才回答夏夏的问题,说是我们拿到的密卷,仅仅是全部密卷的一半,所以看到的画面也仅仅是全部画面的一半。脱离整体之后,密卷独立所展示的信息都是十分有限,之前的画面已经停留了很久,都没有变化,说明所展示的这类信息已经到了尽头,就没有必要再等下去了。
  胡娘同时还解释到,为什么密卷放置于水中,就会形成图案的原因。那是因为水是万物之源,万物均起源于水,密卷是流传千百年的神迹,所以遇到水之后,密卷上面的内容,自然会显示出来。可是又不能使密卷在水中浸泡时间过长,因为现在所用的水,都是经过消毒氯化之后的水,侵在水中的时间过长,说不定会对密卷不利。
  我问到胡娘,她是怎么看出来,我们所拿到的密卷仅仅是真正密卷的一部分?她的回答与夕羽惠当时所说的一样,就是通过那个红色盒子的构造。再就是,盒子上面的文字,也说明了这一点。胡娘对我们解释说,这盒子上面所写的内容,就是介绍密卷。我们对密卷均有所了解,所以胡娘也就不再赘述了。不过盒子上的文字还说明了一点,就是密卷是有两部分,我们所拿到的这部分叫做“刯”(geng),还有一部分叫做“屺”(qi),只有将“屺”重叠在“刯”的上面,密卷的全部内容才会显示出来。
  “胡阿姨啊,你刚刚说让我们去趟东北,意思是不是另外的‘屺’密卷,是在羌尧部族所在的地方?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都见过黑釉石的石棺了。照你之前的说法,那种石棺是出自羌尧部族,那么也就是已经有人提前一步,去过羌尧部族了,所以才会带出两口黑釉石石棺。既然能带得出石棺,想必‘屺’密卷应该也被带出来了。我估计十有八九,剩下的那半本密卷应该早就不在原处了。”我问道胡娘。
  胡娘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你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而且很快就为人父母了。一些事情希望你们从长计议。毕竟你们去过穷羿国,一路一定是凶险异常,能从里面完好无损的出来,就算是奇迹了。运气可以好一回甚至是两回,可是绝不会一直都有好运。这羌尧可不是你们想去就能去,想出就能出的地方……”胡娘后面好像还想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摇了摇头,结果什么都没说,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我可以尽量帮你们看看,这半本密卷上面,还记录了什么内容,看看能否有关于前往羌尧的路线。既然你们小辈‘请’到了我,那么我就一定会把长辈该做的事情做好。剩下的事情,你们几个人就看看是不是你们应该做的了。也好好想想,这些事情你们到底能不能做。”胡娘很严肃地对我们说道。说完之后,她就拿着装有密卷的盒子,还有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走去了客厅,看样是要帮我们破解密卷之中的文字。
  被胡娘这动之以情的一顿“教育”,夏夏倒是觉得无所谓,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平静。我和夕羽惠却均皱起了眉头。夕羽惠的眼神时不时的向我这里看着。
  “这样吧,等小哥他们来了之后,我们视情况而定。现在说什么都太早。毕竟小哥他们还没来,也不一定就要去什么羌尧。说不定他们根本用不着我们跟着去。反正密卷上破解出来的内容,到时候就交给小哥,对他肯定有用。还是你常常和我说的那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也不用刻意的去做什么,静待事情发展吧。”我对夕羽惠说到。
  夕羽惠的脸上明显有些失落,听到我的话之后,硬是脸上挤出了一个微笑,然后捏了捏我的脸,一脸倦意地对我说,“今天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话毕,夕羽惠便直接走进了卧室。
  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了我和夏夏两个人,夏夏见到我一脸愁眉,不由地对我说道,“你现在是骑虎难下了,别的不多说了。不过,这羌尧部族我连听说都没听过,我也是建议你们两个人最好不要去!”
  第四十一章 夕羽惠的加入
  如果是夕羽惠是一本“百科全书”,那么夏夏就是一本简化版的“传说百科全书”。虽然好些事情,她没有夕羽惠了解的那么清楚。但是夏夏对于各种传说,和另类的野史等等,她还算是非常了解,总是能说出一个所以然。至少大致能讲出一些传说中的故事。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夏夏自己说,关于某个传说中的地点,她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
  见到我一直发愣,夏夏则轻轻拍拍我肩膀,继续说道,“你就别傻愣着了。我联系一下下龙哥和alma陈他们,看看他们能不能找到一些关于羌尧的信息。说认真的,这个羌尧部族,要么就是杜撰出来的一个部落,实则根本不存在。要么就是存在的时间非常早。早到可以追溯到太昊时期。太昊年代,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神话时代了。我们虽然去过很多传说中的诡异之地,但是毕竟这些地方,都还有点历史记载,或者说都还算是中国古代史的一部分,正史和传说野史交叉在其中。可是这个羌尧就完全不一样了,它甚至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部族,还是上古时候的一个部族。上古时候有名的部族很少,我从来都没听说过羌尧。也不知道哪个老女人,从哪知道那么多有关羌尧的事情。所以如果密卷‘指引’的方向,恰好真是羌尧,那么这一路上的危险系数,恐怕比我们任何一次远行都要高的多。考虑到你和小惠现在的状况,加上密卷已经拿到一半了,剩下的一半密卷,老大和你爷爷他们,应该自己就能搞定。你们跟着去也是添麻烦。所以,要是他们不要求你们两个人去,那么你们就呆在家里好了。”
  说到这里,夏夏转过身子就要出门,可是刚刚走到门口,夏夏又退了回来,压低声音叮嘱我,让我多劝劝夕羽惠,说是她刚刚看到夕羽惠的表情,明显是一副不甘心的样子。爷爷的事情现在算是解决的差不多了,最多他们再去一趟东北。可是夕羽惠父亲的下落,至今仍是一个未知之谜。夕羽惠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肯定是想要找到她父亲的下落……
  夏夏的话突然戛然而止,她嘟了嘟嘴,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嘴里嘟囔着,“不说了,说多了我又要头疼了。感觉我现在就像是你们妈一样。”说着夏夏就摇着脑袋走了出去。
  我突然想起,背包里的那个记录奇怪文字的小本子,还在写字台的抽屉里,于是拉开抽屉将那个本子拿了出来,准备拿给客厅的胡娘。说不定这个本子上记载的内容,能帮到她破解那些奇怪的符号文字。
  我走到客厅,看到胡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夕羽惠的睡衣,她坐在沙发上,将长发盘起,面容显得非常清秀。她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拿着密卷在看着,微微弯腰,盯着眼前的密卷,眼神看起来都有些放空,身前的茶几上,放着笔记本和笔。胡娘这幅样子,就像是一个在进行学术研究的小姑娘,和她的实际年龄,完全不成正比。
  见到我从楼上下来,胡娘才缓了缓神儿,并向我看了一眼,可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拿起茶几上的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我将那个小笔记本递给了胡娘,并简单地说明这个笔记本的来历。
  胡娘接过笔记本之后,只是随身翻了几页浏览了一下,冲我点了点头,就把笔记本随意的放在茶几上,仍旧专注的盯着密卷。
  看到胡娘这种认真的表情,我也没有再自讨没趣,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到了茶几上,我就匆匆回楼上的卧室,洗刷完之后就睡下了。
  结果整夜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袋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问题,这种情况一直持续着。大概在五点半左右,我就听到屋外面有人走动了,然后就听到了下楼的声音。反正自己也睡不着了,我索性也轻轻地推门出去。从楼梯向下看去,只见夕羽惠端着一杯咖啡,坐在胡娘的身边,探着脑袋看着胡娘笔记上记的东西,一脸认真的表情。胡娘还是专注地研究着密卷,完全没有理会坐在她身边的夕羽惠。两个人坐在一起,乍一看还以为是姐妹俩。
  当我也走到客厅的时候,夕羽惠抬头看了我一眼,或许是担心我打扰胡娘,她先是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挂钟,用唇语口型问道我,“为什么起床了?”
  我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夕羽惠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她朝我笑了笑,随后她起身,又忙着给我冲了一杯咖啡端了过来,并示意我坐到她身边。
  “年轻的时候不多睡,年老的时候就睡不着了。你们俩这么年轻,心事倒还很重。”胡娘仍旧在忙着看密卷,注意力都在密卷上。只是嘴上轻声地对我们说着。
  我颇为无奈地对胡娘说,“胡阿姨啊,你要是换成我们俩其中一个,你也睡不着觉了。脑袋里面全都是事儿,都快能熬粥了。”
  我娘和夕羽惠,被我这句话逗得均笑了,夕羽惠轻轻戳了我一下,说是胡娘正在忙着,别让我开玩笑逗她分散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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