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你是谁?

  王羽慈被送去手术室后，刘羽扬开口了。
  「欸！你真的要这样吗？即使她忘了你...」
  这样真的好吗？这样真的是最好的决定吗？
  「就算如此，也比永远失去她好。」
  如果失去她了，他就失去他活下来的动力了。
  即使没有记忆又怎样？他还是爱她阿！
  「你认为她会有再爱上你的可能性吗？」
  说不定她失忆后，就会变成与过去不同的人了。
  「既然有一次，当然就会有第二次！」
  他相信她。
  「就算你跟她说你是她丈夫、你们的孩子，她会相信吗？」
  「不相信也没关係。」
  「她不相信你，你们日子要怎么过下去啊？」傻眼。
  为何这么轻描淡写？
  「努力让她相信啊！」
  刘羽扬哑然，之后才开口，「你这男人真的很固执…..」扶额。
  「那是当然的。」
  然而，他们没有再说话，就这样持续过了十二小时。
  当天他们生日，可是两人的表情都很沉重，也没有要祝福对方的意思。
  此时，两名女人再外加一个青少年踏进了医院，本来打算前往手术室。
  「小梨姐～我说小慈姐状况怎么样了？我好担心喔！」
  手术真的能成功吗？
  「要相信她啊！她绝对可以的！对不对？弟弟～」
  「是、是阿！」
  不知为何，他为何有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二姐她…..
  在手术室这里，过了几分鐘，何耀鑫走了出来。
  刘羽辰马上抓住他。
  「羽慈呢？她人怎么样了？到底怎么了？她….」
  「喂！老弟！你冷静一点！」他拉开他。
  「你要我怎么冷静？」
  妻子在里面与死神搏斗欸！
  何耀鑫没说话，只有拿出手术同意书。
  「什么意思？」
  他有不好的预感。
  「坦白说，羽慈现在很不乐观.....孩子还是生不下来….所以我希望你能做出选择，再这样下去她们两个都有危险！」
  「这么严重…..」
  冷、冷静点！刘羽辰！
  你如果垮掉了，羽慈怎么办？
  为何是她遇到这种事？他却总是无能为力呢？
  「她的身体不好也跟这个有关係，再加上她的脑瘤....现在我要让她剖腹，如果不这样，她们两个都会....」
  「我知道了，拜託你了。」他快速签字。
  之后，何耀鑫又进去了手术室。
  「喂！老弟！你真能冷静啊！」
  老婆都有危险了，他怎么还无动于衷啊？
  然而，王羽梨在角落看到他们两个在等，本来打算过去找他们，谁知道——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刘羽辰忍不住低吼，不顾这里是医院。
  「喂！喂！老弟我才刚说而已，你怎么就...」抓住他的肩膀。
  他还没说完，他怎么突然就崩溃了？
  他也抓住自己的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到？就只能看着她痛苦…..」开始痛苦的歇斯底里。
  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惩罚她？她是做错了什么吗？
  刘羽扬仔细一看，发现刘羽辰眼角有微微的液体。
  那是眼泪——
  他哭了？他竟然哭了？
  那个坚强的他，竟然哭了？
  在一旁看的王羽梨，不打算现身了。
  羽辰也有脆弱的一面吗？
  「小梨姐？」
  「我们先在旁边看着吧！」
  刘羽辰不曾在别人面前示弱，即使是家人也没有，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这样，可是他怕了、急了，深怕听到或得到什么坏结果。
  羽慈…..
  刘羽扬看他害怕的在颤抖。
  原来他真的…..
  这么爱羽慈啊？
  这也难怪那一天他会跟他打一架，甚至那么着急，就是因为这样吧？
  「抱歉，我先冷静一下。」
  他失控了，得努力冷静一下。
  刘羽扬反而不在意，还安抚着弟弟，「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你要相信他的技术啊！难道你连羽慈都不相信吗？」
  如果连他都不相信羽慈，那羽慈怎么办？
  「我是伤心为什么她总是遇到这种事情，但是我却无能为力！」
  为何她每次都遇到这种事？他总是只能痛苦看着？
  他这样，还算是她的丈夫吗？
  「相信她吧！」他摸头，「她一定会平安的。」
  「只好这样…..」
  之后，过了一天，何耀鑫从手术室走了出来。
  而刘羽辰赶紧抓上何耀鑫。
  「怎么样了？羽慈她…..」
  「手术成功了。」
  这简单的一句话，让刘羽辰松了一口气。
  可是难的是，是后面…..
  「那孩子…..」
  「恭喜你，是个女儿。」
  「喂！老弟！真的是女儿欸！恭喜你。」拍肩。
  「谢啦！」
  「至于羽慈，你就要有心理准备了。」
  刘羽辰沉默。
  她真的变成那个样子了吗？
  他好想知道。
  此时，在角落一旁的王羽梨，听到手术成功，松了一口气。
  「小梨姐？不过去吗？」
  「现在不适合，我们走吧！知道慈慈平安就好。」
  她怎能忍心打扰他们一家人呢？
  算了，大不了下次跟会长他们讨合照。
  「喔…..」王羽慧只好点头。
  之后王响耀也没说什么，跟着大姐以及三姐离去。
  太好了。
  此时一名护士走了出来，把婴儿抱在怀里，便笑道：「刘先生，是个女儿喔！很健康呢！你要抱抱看吗？」
  刘羽扬也很尷尬，见老弟沉默的似乎在想事情，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叫他，可是人家护士都这么说了，他不说话也太没礼貌了。
  「我来抱好了，哇！是我的姪女欸！我当阿伯了～」语气凉凉，试图要把气氛炒热一点，不然他会尷尬死阿！
  但偏偏刘羽辰这时候回神了，直接踹他一脚，「你走开！我先！」
  他这个做爸爸的当然要先抱阿！哪有让刘羽扬这傢伙先的道理？
  「喂！你干嘛这么小气？我抱你的女儿也不行？我看你似乎很伤心，所以先抱你的女儿缓缓一下刚刚被你吓到受伤的心灵，也不想想这里是医院，唉！对吧！你刚刚也听到爸爸在这里乱吼乱叫吧？」戳着刚出生的婴儿。
  阿～好软阿～
  谁知道，婴儿似乎被刘羽扬吵醒，开始呜呜呜的哭了。
  「呜呜呜……」
  天啊！弄哭了弄哭了阿！
  「靠！死羽扬！」直接踹一脚，「小羽乖，不要哭喔～」
  「呜呜呜…..」
  刘羽辰直接抱起她，哄着她，之后她渐渐不哭了，似乎睡着了。
  「呼！」刘羽扬松了一口气。
  婴儿真的动不动哭阿！好可怕！
  见刘羽辰望着自己的女儿，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他才觉得他变了。
  这就是他的女儿啊…..真可爱。
  长得真像羽慈呢…..
  虽然是个意外，可是说他不感动是骗人的。
  他成为父亲了吗…..
  刘羽扬也感到欣慰。
  「怎么样？抱着自己孩子的感觉如何？」
  「很特别的感觉，感觉像是幸福的滋味吧！」
  好可爱呢！
  这就是成为父亲的感觉吗？与自己心爱的人有爱的结晶…..
  「那名字取好了吗？」
  「嗯嗯！叫做夜羽。」
  「不错呢！你取的？」
  「是啊！羽慈也很喜欢…..」
  「接下来你打算怎办？羽慈她已经...」
  「我的打算不会变的。」
  「是吗…..」
  之后，王羽慈被送到普通病房。
  刘羽辰在旁边看守着。
  「老弟，那我先回家跟爸妈报备一下，你留在这里陪羽慈吧！还有就是….算了，没事。」
  还是不要问吧！
  「嗯，我知道了。」
  说完，刘羽扬便离开病房了。
  过了好几个小时，王羽慈都没有醒来的跡象，一直沉睡着。
  她累了吧…..
  「辛苦你了，我的老婆。」
  不安以及害怕都可以安稳下来了，但还是有点液体残留。
  此时，何耀鑫走了进来。
  「你忙完了啊？」
  「是阿！她还没醒来？」
  「嗯。」
  「羽辰，抱歉，我没有让她保留记忆…..」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救到人。
  病是治好了，可是心理呢？
  「这样就够了，谢谢你…..」
  真的这样就够了吗？
  何耀鑫没有开口问。
  「女儿很健康呢！羽慈的直觉真准。」
  「是啊！」
  「名字想好了吗？」
  「想好了，名字叫刘夜羽。」
  「原来如此，名字真好听呢！羽慈也喜欢这个名字吧？」
  「是阿…..」
  希望这个孩子可以幸福。
  「你哭了呢！」失笑。
  好明显的红框的眼睛阿！
  「才没有！」他连忙擦着他的眼睛。
  有很明显吗？
  「嘛！我可以理解啦！心爱的人嘛！你哭也没人责怪你，为何要否认呢？有时候哭出来你的压力才不会这么大。」
  刘羽辰没有说话。
  「不过你应该不想让羽慈看到吧？你不想在她面前示弱吗？有时候在她面前示弱一点我想她应该不会介意啦！」
  羽辰偶尔也有固执的一面呢！
  「到时候再说吧！」
  「你守着她一整夜了吧？不去睡一下吗？」
  黑眼圈很严重呢！
  「不用，我睡不着。」
  「需不需要我帮你？让你睡一下？」
  「不用了…..」
  「你这么想要等她醒来再睡吗？」
  这么坚持都不睡觉就是了？
  「我不放心。」
  要是她醒来，没看到他怎么办？会不会不安甚至害怕？
  「是吗…..」何耀鑫叹息，「那有事再叫我，我先去忙了。」拍肩。
  知道阻止不了他，只好这样子说。
  「好。」
  过了隔天，刘羽辰依然看守着，没有睡觉。
  几小时候，这此时，刘羽辰发现王羽慈的手指慢慢动了起来，难道说……
  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羽慈？你醒来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王羽慈只觉得腹部好痛，望着天花板，听到刘羽辰的声音，她朝他那边看。
  王羽慈只有望着他，没有说什么，沉默了几秒才开口，用着陌生的眼神望着他，以及冷漠的语气，之后轻轻开口了。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