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是否后悔过？（5）

  「该道谢的人是我才对，谢谢你们照顾茜茜，快跟哥哥姊姊说再见。」
  小女孩听话地挥舞着小手，「哥哥姊姊再见。」
  「再见。」两人有默契地异口同声。吴湘怡接着蹲低身子，叮嚀着小女孩不要再轻易离开妈妈的身旁了。小女孩则是乖巧地点点头，最后才拉着少妇的手离去。虽然这次的约会行程因为意外的插曲而被彻底打乱，但却没破坏两人的心情，反而更增添许多回忆，日后想起肯定会笑出来的。
  逛完园区之后，两人依照原订计画找到了猫空搭乘处，乘坐的游客也比想像中还要多。
  排队等了许久两人才终于搭上缆车。看着连绵的山景交错在城市之中，并被夕阳的馀暉缓缓包围着。吴湘怡拿起手机将美不胜收的风景全数收藏。
  「好漂亮呀⋯⋯」她边纪录边忍不住讚叹。等夕阳渐渐沉入城市之中，她才终于捨得移开目光。
  她的视线望向坐在对面的韦凡，而他仍望着窗外风景，她其实很想向他道谢，毕竟他特地放弃珍贵的唸书时间，只为了陪她出来过生日，虽然他们之间从来不需要在意这个礼数的。
  最终，那些话她还是全数吞了回去，「不过你今天陪我出来一整天没问题吗？」毕竟考生的时间分秒必争，一天都不能浪费。
  「放心，没问题的，别担心！」韦凡温柔地微笑着。夜色渐渐降临，黑暗逐渐笼罩着他们，周围只剩下远方城市的灯光，与高掛夜空中的那轮银月，将光线微微洒进缆车里。
  空气之中渐渐凝聚了曖昧不明的气氛，缓缓在两人之中流淌着。
  「那你考虑好要考那所大学了吗？」
  「嗯，想好了，你想知道吗？」他没有正面回应，反而将问题拋了回去并试探着吴湘怡的想法，她霎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诚实回答，也清楚明白不管她回答是想或不想都会影响两人之间的关係⋯⋯
  「希望你能考上自己喜欢的学校⋯⋯」最终她还是选择逃避了，接着不自然地收回目光，想闪避他那隐隐期盼的眼神。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如此胆小，突然害怕听到他的答案，怕他再也不会离她这么近，等他上了大学之后，两人或许就会渐行渐远了。
  「我想去的学校⋯⋯一定会有你在。」他不想再刻意试探，他只想诚实面对自己的感情，让她能够正视两人之间的关係。
  吴湘怡抬眼注视着那澄澈眼眸，方才的阴霾全都被他的一句话一扫而空，也发现此刻的心情似乎有点愉悦。
  她故意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意有所指的提问着：「你不怕后悔吗？」
  「后悔？」韦凡重覆着她的话语，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为什么要后悔？我不会对我做出的任何选择后悔，不管是选择学校也好，选择喜欢你也好，我认为这都是最好的选择。长久以来我都在注视着你的身影，想要与你并肩前行，想要与你一起成为更好的人，可是却忘了要让你正视到我的感情，如果⋯⋯我现在就放弃这段日子以来的努力，我觉得我才会后悔。」语毕，韦凡露出苦涩的笑容，对他而言这漫长的暗恋岁月就是一场长期抗战，从小就开始默默守候着眼前的女孩，不管他再怎么样努力，她依然不把他放心上，好不容易表白了，但他却不敢再那么明目张胆的进行追求，担心造成她的困扰，害怕她会因此逃走，只能尽所能的缓缓靠近，只为了求得留在她身边的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