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那是自然

  皇后笑了笑，拿起桌边的茶盏抿了一口，笑着说：“那是自然，本宫的闺名卿月自是不知的。”
  “嗯。”柴卿月点了点头，笑得一脸天真无邪，“是儿臣唐突了。”
  “哪里。”皇后笑得很温婉得体，伸出手指了指柴卿月旁边的一盘糕点“那是前两天御厨新研究出来的糕点，今早我命人备下的，快尝尝合不合胃口。”
  “那儿臣就先谢过母后了。”
  柴卿月喜欢一些精致可口的小糕点，没想到皇后会这么贴心特意让人准备。柴卿月觉得内心酸酸涨涨的，原来一个细微的小动作就能让自己感动不已啊。
  是自己心太软了吗？无论是对秦长雍，还是慕容司宸。
  唉，不想这些了，越想心越糟。
  柴卿月看着坐在上首妆容精致的皇后，不由得在心里感叹，皇后娘娘还真是保养得好啊，慕容司宸都长什么大了，脸上还是看不出什么岁月的痕迹，依旧那么仪态万千。
  “卿月你看着本宫做什么？”感受到柴卿月的目光，皇后慕容楚氏不解地扭头问道，“可是本宫脸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柴卿月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母后娘娘还是那么年轻，脸上都瞧不出什么变化。”
  “噗嗤。”皇后慕容楚氏很难得地笑出了声音，实在是忍不住了，自己的这个儿媳妇好像还挺好玩的。
  “儿臣说的可是实话呀。”柴卿月像是受了委屈一样嘟着嘴，双目微微下敛，盯着地板上的某个点。
  皇后慕容楚氏收了笑声，但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遮不住，声音里含着笑：“卿月啊，以后你若是得空就常来宫里看看母后吧。”
  柴卿月楞了一下，忙满口答应：“好的，母后，儿臣定会常进宫陪陪母后的。”
  自己的这个婆婆这么好哄？几句夸奖的话就可以搞定了吗？
  昨天慕容司宸和自己说了那么多的后宫形势，以为是很严峻的，没想到婆婆这一关这么简单就过了，还以为也要一番斗智斗勇呢。
  这边，柴卿月和皇后在凤仪宫和睦相处，而朝堂上的慕容司宸就没这么好过了。
  “陛下，臣要弹劾太子殿下。”御史李英岩从朝臣的列队里出来，举着玉笏开口说话，“太子殿下前日从城外归城，行至城门未曾下马，反而强行闯入。入城之后也还在城内策马狂奔，并未减速。”
  慕容元听着御史李英岩的话，不禁皱了皱眉，极为不悦地瞥了一眼慕容司宸，又扫视了殿内沉默的一干臣子，更是不爽了。
  “诸位爱卿可有什么想说的吗？”不咸不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一时拿捏不住慕容元心里是怎么想的，朝臣们不约而同地保持着沉默。
  李英岩的话音落尽，整个朝堂上静得可怕，生怕一个不小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慕容司宸身处其中更是感同身受，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个极为嘲讽的微笑。
  随后，慕容司宸出列，撩了衣角干脆地跪下认错：“儿臣一时心急，却酿成大错，请父皇责罚。”
  慕容司宸主动认错出乎了李英岩的意料，本以为慕容司宸会推三阻四地，不肯认错，没想到这么痛快。
  李英岩不太敢确定地往向慕容羽卓方向瞟了一眼，犹豫着还要不要接下去弹劾慕容司宸。擅闯城门的罪名，往大了说可以是谋反，往小了说也没什么。
  慕容元的持续沉默让朝臣更加迷茫，猜不到慕容元的心思，就不好开口。到底是弹劾太子殿下有错呢？还是应该开口维护太子殿下。
  不死心的李英岩已经跪下，他可是慕容羽卓的探路石，别人可以保持沉默，但自己却万万不可的。
  “陛下。”李英岩举高玉笏，不由自主地加大声音，慷慨激昂地说道，“太子殿下擅闯城门，此事绝非小事啊！虽然太子殿下主动认错了，但此事断不可就此抹过吧。”
  慕容元的眉头皱了更深了，不悦地开口说道：“不能就此抹过是想劝朕废太子吗？理由是意图谋反吗？”
  跪着的李英岩不可遏制地颤抖了下身子，慕容元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完了，自己要怎么办？顺着说下去吗？可是慕容元已经表现得极其不悦了。
  李英岩只好硬着头皮说：“臣惶恐。”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慕容元觉得自己更生气了，用力拍了拍案桌：“还惶恐！你们现在就要逼朕了吗？”
  朝臣纷纷下跪，李英岩更是不敢起了，把头低到不能再低，心都快掉到嗓子上了，听到慕容元接下来的话却轻松了不少。
  “太子那日是因为太子妃病了，着急回城的，既如此，就罚太子在东宫照顾太子妃吧。”
  “儿臣遵旨，谢父皇隆恩。”
  “皇上圣明。”
  看着跪满满殿的朝臣，慕容元倒在龙椅里，闭眼休息了会，顺了顺气才开口有气无力地说道：“退朝吧。”随后又补充道：“太子你留下。”
  “是。”慕容司宸不卑不亢地应道。
  慕容元觉得很是疲惫，待文武百官退了出去，慕容元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自己的这个三儿子是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现在就想着把太子逼下去，好自己上位了吗？那下一次是不是就要逼自己退位了？
  慕容元越想越气，连慕容司宸的话都没能听到。
  “父皇。”慕容司宸又开口唤了一声坐在龙椅上的人。
  慕容元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听到了：“走吧，去你母后的凤仪宫，听说卿月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