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众生业力
黑山老妖把鬼头匕首彻底捅入自己的心脏之中，鬼头匕首的外表通体乌黑整个造型就像是一个毫不起眼的骷髅状小刀，黑山老妖此刻心脏处的精血已经不是涓涓往地下滴落，而是不停地被鬼头匕首所张开的血盆大嘴给主动吞噬了进去。
一点一滴也没有浪费，黑山老妖大罗散仙级别的精血被鬼头匕首还原成最为原始的灵气，然后从两个燃烧着小小幽绿色鬼火的眼眶望着空中喷起老高，形成了一道灵气的喷泉涌上虚空上的裂缝之中。
戴真人摇了摇头，一眼就看出了这个诡异法宝的真正来历：“从太古时期那些巫族先民中所流传下来的法器，这个黑山老妖的原身居然也是人族先民之一。”
在太古巫妖大劫之前，巫族管地、妖族掌天。
其中就有许多被女娲娘娘所造出来的人族先民混居在巫族十二部族中，凭借着巫族的庇护而生活。这些和巫族混居的人族先民虽然学不成真正巫族那种锻炼自身肉体的玄功法诀，但是却也是另辟蹊径创造出来不少隐秘诡异的奇门法术。
难怪黑山老妖看见唐寒鸣的时候，一下子就可以认出唐寒鸣的身份，原来他们早已在上古时期恐怕就已经彼此认识了。只不过黑山老妖走的是巫法一脉，而唐寒鸣却是拜入了广成子大圣座下学习道法。
巫法诡异难当，不过好在黑山老妖所祭起的这柄鬼头匕首却不是什么强大的兵器，它充其量只能够起到一个转化能量的作用。
它把黑山老妖所有的真元、精血、法力统统抽调出来，然后再重新还原成天地间原本没有任何属性的灵气，再加以控制试图冲开一个通往小千世界的未知通道。
盘古开天辟地，在三界的夹缝之中还有数之不尽的小千世界。
道家说是三千世界，而佛家说是恒河世界，真的就犹如恒河里的泥沙一般数不胜数。
这其中大多数都是还没有成型、或者是全无灵气的干枯世界，如果是胡乱使用这种法术的话十有八九所打开的便也是那样荒无人迹的地方。
不过有了黑山老妖以自己肉身作为祭祀礼品，那么就不一样了，这是他在阴山背后时与那无间金刚地狱里的强大存在所定下的盟约。
黑山老妖浑身的精血几乎耗尽，但是精神却是振奋起来了，他笑道：“你们这些道士，居然敢谋害本座，本座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们一起下去！”
一道血色的煞光落在了黑山老妖的灵台上，这代表着被镇压在十八层地狱之下的无间金刚地狱彻底打开了。无尽的业力、煞气疯狂的涌进了黑山老妖的身体里面，肆意地吞噬着他的血肉。
只是眨眼的瞬间，黑山老妖就从铜头铁臂的大罗散仙，变成了一个身体枯萎只剩下一层表皮还包裹着骨头的活骷髅。
这股煞气并不是任何人故意操纵的，而是原本就积累在无间金刚地狱中的众生业力。
玄空冷笑了一声，这些业力对于他的伤害远远没有黑山老妖那么显著。他的身体虽然也会被业力沾染，但是随着他掐动雷诀护住身体后，业力就已经不敢再靠近他了。
黄大仙和戴真人都是隐居洞天福地里的世外散仙，与众生所结下的因果业力比起玄空还要更少，因此只是各自挥动拂尘便已经打散了业力的扑击。
玄空的眼神一凝，他已经是看破了无间金刚地狱的真相：“那里，就是无间金刚地狱了么？”一个完全由众生因果业力所堆积的世界。
三界神圣仙佛都知道盘古世界的业力容量有限，一旦到了一个极限数值的时候便会爆发出天地重劫。但是在天地重劫前，这些业力究竟又是积存在什么地方呢？
曾经有人认为是血海之中，但是血海乃是在巫妖大劫后方才真正成型，那里虽然是三界中最为污秽血腥的所在，但却还远远够不上业力积存之地。
那种种极恶业力最早源自于盘古大圣开天辟地时所斩杀的三千混沌神魔，这些混沌神魔每一尊都是在混沌中生存了无计年月的大能，他们在生命诞生的前一瞬间被盘古所斩杀的怨念几可动摇整个混沌世界。
混沌世界动荡，那盘古世界自然不存，所以盘古大圣在临死前吸纳了三千混沌神魔怨念化作龙族、凤凰、麒麟三族托生于三界之中。
只是可惜，这样的补救虽然是化解了混沌神魔们的怨念，但却也给盘古世界中带来了种种爱憎痴恨。
众生之间因果纠结，最终化成业力堆积下沉，其中炼气士窃天地灵气修炼自身因果业力最重，从而诞生了域外天魔祸乱修行者内心。
而另外一部分百族中众多凡生的业力虽然弱小，无法凝结出心魔存在，但是倘若是一旦达到了一个数量级之后，所堆积产生的总体业力比起修行者们的业力却也未必要少。
尤其是在人族出现之后，以人族的繁衍能力仅仅只是在数千数万年间便已经彻底赶超了三界中修行者们的业力。
但是这一部分的业力，不论是已经证得了混元道果的诸位天道圣人，还是执掌天庭、地府诸位天君、冥君却是从未有过估算。
天道圣人们把修行者的业力封禁在心魔界中，蕴化了魔界大圣魔罗这等存在，但是却从来没有人注意过三界众生的业力却又去往了哪里。
玄空自己就是从前辈子里那个物欲横流的世界穿越而来，他最是了解众生好利重己，轻人贪嗔的本能。因此仅仅只是看见无间金刚地狱开启的一幕，心中便已经哀嚎了起来。
他总算是知道无间金刚地狱是个怎样的所在了，他也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灵山派遣地藏王菩萨来地府坐镇，而地藏王菩萨却主动前往无间金刚地狱讲经的原因。
玄空想的更多更深，他甚至联想起了女娲娘娘所说的，这次天地重劫之后诸位天道圣人们便要斩断天人通道，从此仙界、冥界与凡间界互相隔离，恐怕这些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圣人们也同样注意到了这一方面吧？
黑山老妖似乎已经完全放开了自己的身体，任由业力侵蚀，他一步步地走向玄空哈哈笑道：“你这小道士，你想要除去本座，那就跟着本座一起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