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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夏了冬天_126

  迟立冬:“……”
  夏岳:“说话啊,怎么不说了?”
  迟立冬郁闷道:“说不过你。”
  夏岳道:“说不过就不用说了?那这日子怎么过?下半辈子你要当哑巴吗?”
  下半辈子要一直在一起的意思吗?迟立冬马上笑起来,问:“那你想听我说什么?”
  夏岳没好气道:“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迟立冬一想,说:“年年他就是姐姐的儿子吗?”
  夏岳道:“嗯。”
  迟立冬伸手把夏岳手里的啤酒夺过去,喝了一大口,还是没敢多喝,马上又还给夏岳。
  夏岳:“……有这么高兴?”
  迟立冬笑道:“没有没有。”
  他很快想到姐姐已经去世,忙换了严肃脸,说:“你明知道我不太聪明,还总是说些我判断不出真假的话来气我,以后不要这样了。”
  夏岳反唇相讥道:“什么我明知道?我哪有明知道?你脸上又没写着 ‘笨’字。”
  迟立冬比划自己的脸,夸张道:“写的还不够清楚吗?已经加粗加黑还是最大号字体了。”
  夏岳没多喜欢这冷笑话,一脸无趣。
  迟立冬又问:“那年年知不知道他的生母是谁?”
  夏岳说:“他只知道他的妈妈不在了,毕竟还太小,让他接受生与死,已经是很残忍的事了,别的都等他长大一点再说。”
  迟立冬点点头,道:“他长大一岁多,变化真的很大,是你教育和引导得好。你那时候说一定要过去陪他成长,我还有那么一点不理解,现在看到他这样,我也真的很高兴。你是对的。”
  夏岳目光奇异地看了迟立冬片刻,道:“对啊,我一直都是对的。”
  迟立冬隐约觉得他这话说的很是突兀,没有太明白。
  夏岳垂下眼睛,半晌抬起来,说:“你知道我姐为什么会把夏斯年生下来吗?”
  迟立冬专注地望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有人以为她是对那个渣男还抱有希望,加上她产后抑郁是自杀死的,也被很多人猜测成是情伤难愈。其实都不是,她早在看清那家伙的真面目以后,就已经和那段感情彻底了断了,分手后她发现自己怀孕,很快就决定留下这个孩子,这决定和她的前任完全没有关系,是因为我。她总是怕我会孤独终老,没有恋人,没有家庭,这一生我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夏岳仰头看着天空,望向在暗色云朵中闪烁的星辰,说,“她就把全世界最珍贵的礼物,一个新生命,送给了她的弟弟。”
  迟立冬被震撼了。他无法评价这个选择的对错,但他在刹那间对夏岳的姐姐充满了巨大的感激和内疚。以夏斯年的出生年月计,姐姐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距离夏岳退学出国,刚过第十年。明明各方面都出类拔萃的夏岳,姐姐为什么会担心他孤独终老?答案不言而喻。
  也许是这个话题太过沉重,夏岳讲完以后,就再也没说过话,只是闷头喝着啤酒。
  迟立冬有心逗他开心些,挖空心思讲些好玩的事,开始夏岳也不怎么理的,后面听了也会笑一笑,可也不接话。
  时间越来越晚,温度也越来越低,迟立冬刚才就把自己的外套给夏岳穿了,后来又进里面拿了条空调毯披在夏岳身上。
  夏岳独自喝空了一地啤酒罐,终于还是露出些醉意,单手托着腮,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迟立冬,眼神和他平时大相径庭,纯真得有点像夏斯年,可还有些其他东西,绝不是小孩子会有的。
  迟立冬问他:“觉得冷吗?”
  夏岳不答,冲他笑笑。
  迟立冬道:“已经快一点了,我们睡觉吧?”
  夏岳抬起一只手,让迟立冬扶他。等迟立冬把他扶起来,他头重脚轻直接栽进了迟立冬的怀里,闭着眼睛不动了。
  被投怀送抱的迟立冬高兴归高兴,可是夏岳不清醒的话,他也并不能做什么,规规矩矩半扶半抱地把夏岳送进了一楼客房里,帮夏岳脱了鞋子,没敢脱衣服,帮人盖好被子。
  什么也不敢做,又舍不得走,坐在床边干看着。看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摸夏岳的脸,脸颊有点烫,下巴能摸到一点点冒尖的胡茬,扎得他从指尖痒到心里去,这痒意又顺着五脏六腑迅速向下飞奔,手指从下巴挪到了唇边,拇指在唇角摩挲着,跃跃欲试地想探进夏岳的嘴里。以前曾经有一次那样的时候,他无意中用手指撬开了夏岳的唇,夏岳立刻咬住了他,但牙齿咬合的力度很轻,像猫咪撒娇,咬出齿痕后还会再舔几下以示安慰。
  他这样想着,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了,都没注意到夏岳是何时睁开了眼睛,他发现时,夏岳已经两眼定定地在看着他,没有一点刚醒来的困倦。
  他刚有些尴尬,想把手收回来,夏岳却张开唇,轻轻咬了咬他的指头。
  迟立冬整个人一抖,可还是求生欲占据上风,问道:“你刚才在装睡吗?”
  夏岳侧过身,半边脸埋在枕上,说:“没有。我在装醉,你这傻子。”
  第八十七章 鸡与蛋
  装醉, 是夏岳用惯了的技能。
  他在二十岁时, 就精于此道。“醉”到不能走路, 耍着赖要迟立冬背他走了三公里的路回酒店,上一秒还软在床上宛如一只软绵绵的无骨动物,下一秒就推倒迟立冬坐了上去自己动。
  他的害羞和果敢, 都很迷人,同时出现的时候, 杀伤力更是巨大。
  迟立冬难以控制的激动起来,用手指狠狠抚弄夏岳的嘴唇, 夏岳配合地含进了嘴里, 就被情动的粉红色氲染。
  两人心理上急于与对方结合的渴望, 大大超过了对生理愉悦的需求。
  迟立冬扯掉了夏岳的衣物, 纽扣崩掉和布料裂开的声音, 和他们的喘息交织在一起,共谱了一曲限制级的交响乐。
  没有言语的互相挑逗,也没有任何技巧。只有潦草又直接的动作, 以及紧贴在一起的胸膛里分不清彼此的剧烈心跳。
  性不是表达爱的唯一途径, 但无疑是最直接的。
  它像开啤酒瓶的起子,被它打开的那个瞬间,心里的爱就会像气泡一样,激烈地奔涌出来。
  此时的夏岳就是一个被打开的啤酒瓶。
  在迟立冬温柔又暴力的攫取里, 他变得很甜很软。不管迟立冬要做什么、怎么做,他全会无条件配合,还会给出极其可爱的反应, 时不时会用哭腔叫一声迟立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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