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与死神的赛跑
接下的内容，都是一些抱怨的话。
或者简单说一下今天干了什么。
日记结束于庄园之夜的两天前。
在旁人看来，这就是一本普通的日记。
主人还有做噩梦，梦游的毛病。
后来突然就好了，怎么好的，日记里面没说。
但对唐洛他们来说，里面包含的信息就非常重要了。
“他被开膛手杰克附身了。”
楚重天说道，“最初的几个受害者，竟然是他杀的？”
梦游，血迹。
“他做的噩梦，是开膛手杰克经历过的？附身的征兆？又或者是附身前的削弱。”周振国猜测道。
按照开膛手正在变强的推论。
一开始，开膛手杰克是比较弱的。
也就是说，只能在让探长做噩梦，慢慢在梦中影响他。
附身操控睡梦中的人。
再后来，开膛手杰克附身就不需要这么麻烦了。
旅店的那个老板，前一秒钟还正常，还清醒着，下一秒钟就被直接附身。
开膛手杰克，恐怕是通过噩梦，削弱探长的精神，进而附身操控。
而这噩梦……
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唐洛跟他们稍微描述过的，病院地下实验场的情况！
“如果是开膛手所经历的，冰冷的‘地面’，其实是玄奘大师说过的‘手术石台’。”
“听到的杰克，就是杰克·怀特？”
“开膛手，是组织的实验体？！”
楚重天说道。
组织和开膛手之间，竟然是这个关系？
两者并非是孤立的存在？！
“那些还活着的病人？”周振国说道。
精神病院一共接收了一百多个精神病人。
唐洛摧毁实验场后，只有五个没有被关在地下实验室的病人活了下来。
其余的，绝大多数成为了实验体。
尽数死亡。
剩下的少部分的，则是被苏生者吃掉，同样死亡。
“那些没有被关病人，应该还不算实验体吧。”楚重天皱眉说道。
噩梦中的场景，分明是实验体被做实验，被解剖的场景。
“难道说，有人没死，却被组织当做尸体丢掉，最后活了下来？”
这个，是最为合理的解释。
“我们一直在跟疯子斗智斗勇？”
周振国觉得难以接受。
一直以来，他们都把开膛手杰克当做一个精明的对手。
到最后，发现对方居然是个疯子。
因为脑回路的截然不同，从而导致对手变得异常无法捉摸。
还有比这个更坑的事情吗？
“也不一定是疯子。”
楚重天说道，“大师，你不是说过，那个什么开膛帮也帮组织绑架过一些人。”
“嗯。”唐洛点点头。
“妈-的！”
楚重天骂了一句，当然不是在骂唐洛。
而是，组织没了！
那个开膛帮，也被开膛手杰克覆灭了！
线索，又断掉了！
距离开膛手杰克的面纱只有一步之遥。
结果发现对方已经提前动手，进行了切割。
这感觉，很糟糕。
简直就像是到嘴巴里面的肉，被人硬生生给掏出来一样。
“无妨，有档案给我们查。”唐洛说道。
“档案？”
“精神病院现在虽然关闭了，接收了什么病人肯定有记录。”唐洛说道，“开膛帮这边，去格兰场，有人失踪，多少会有人登记、报案吧？”
包括失踪的老约翰。
也有人去格兰场做了一个简单的登记。
至于找不找，一个鳏夫罢了，全看格兰场心情。
开膛帮下手绑架的，恐怕都是这种独居人。
小城中的独居人，是不可能有死宅的。
就算独居，多少也要跟外界联系，工作赚钱，维持日常需要。
长时间失踪，有人去格兰场报案的可能性不小。
“对。”
楚重天说道，“而且，如果有人失踪后又回来了，基本就可以肯定就是开膛手了！”
“难道，开膛手杰克，是他们研究永生后的成果！只不过被组织忽略了！”
周振国猛地一拍手，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疯狂的组织。
残酷的实验。
无意中诞生的“超凡者”。
隐藏在暗处，一点点的杀戮，强大，复仇。
到现在掀起的惊涛骇浪。
居然是这么一个剧本！
而且，最重要的，在这个世界，神魔行走，本应该跟时间赛跑。
越早发现真相，开膛手杰克就越弱小。
时间拖得越久，对神魔行走越不利。
现在，开膛手杰克似乎已经强大到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至于为什么明明唐洛他们覆灭了组织。
等于是为开膛手杰克报仇了，却依然是对方猎杀名单上的一员。
这很好理解。
你不能指望一个复仇的恶鬼，保持着恩怨分明的态度。
开膛手杰克一开始就是无差别杀戮。
他要的，应该将自己的怒火彻底倾泻出去。
“第一天晚上的遭遇，就是在提醒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啊。”
周振国说道。
他们已经在小城呆了有半个月之久了。
原本的七个人。
死了四个。
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而周振国和楚重天，面对如今的开膛手杰克，估计不是一合之敌。
能打的，就只有玄奘大师一个。
现在还能不能继续打，也是未知之数。
已经没有时间了！
这是一场跟死神赛跑的任务！
“不管了，先去精神病院，再去格兰场，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开膛手真身！”
周振国说道。
现在天色已经渐晚。
过不了多久就要进入到黑夜中了。
按照以往的情况。
黑夜是开膛手杰克活跃之时。
是他的主场。
大家会聚在一起，等待开膛手杰克出现——钓鱼什么的，在越来越危险，死了好多人的情况下，也没有人继续愿意当饵。
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就算是黑夜，他们也要行动起来，去揭开真相。
比起等待开膛手杰克真正出现，干掉对方这种粗暴完成任务的手段。
寻找到开膛手杰克的真身，才是目前更有生机的完成任务方法。
周振国也不觉得，“神魔”会将完成任务的条件加到“杀掉开膛手”这样的高难度。
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神魔游戏中，从理论上来说，不存在绝对无法完成的任务。
就好像一款正常的游戏，肯定是能通关的。
无非是难度大小，以及——死亡次数的多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今天的夜色，降临的要比以往更快一些。
来到精神病院门口的时候，天色几乎完全暗沉了下来。
上一次大火，让医院变成了病院。
而唐洛他们的举动。
则是让病院彻底变成了一个废弃之地。
剩下的那几个病人，也不知道被送到了什么地方。
说实话，他们也不太确定。
病院中肯定还有着病人的相关资料，说不定已经被组织销毁，但也只能找找看了。
废弃后的病院，连煤油灯都不存在。
断水断电。
唐洛他们进入到建筑中后，视野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好在他们有准备提灯，进入到资料室中，三人开始翻找起来。
病人病情方面的资料，已经不见。
倒不是组织担心泄露的问题，事实上，当时桑代克他们仅仅是将这件事情压下来。
不让其大范围传播而已。
就算事情爆发，也跟桑代克他们是无关的。
至少没有明面上的任何证据。
而这些资料的消失，完全是因为桑代克他们想要“再续前缘”。
因为地下室进不去，就只能从这里寻找病人相关了。
好歹记录了一部分。
“找到了！”
周振国大喊了一声，他找到了入院登记表。
有了这个，就可以知道病人的基本资料，包括家庭住址在内。
记载的还是比较详细的。
粗略一看，有上百人，也符合这些年病院接收的病人。
“去地下研究室。”
周振国说道，“那里应该有研究记录，对照一下可以缩小范围。”
“地下室不是塌了吗？”楚重天说道。
“应该只是部分，或者通道吧？整个塌掉，这楼也会受到影响。”周振国看向唐洛。
“嗯，我只是堵住了通道。”
唐洛说道。
“大师可以重新挖开吧，要多久时间？”周振国问道。
“不用太久，大概……一分钟？”唐洛想了想说道。
两分钟走路，一分开开路，三分钟后，三人走进地下研究室。
周振国和楚重天停住脚步，看着地上的苏生者残尸。
“这是什么东西？”
扭曲的姿态，让他们一时间都忘记了找资料这一目的。
“哦，永生研究的产物，被叫做苏生者。”唐洛说道，“那个杰克把它放出来，所以我顺手杀了。”
“顺手……”
楚重天和周振国两人觉得嘴角都在抽搐。
虽然不太清楚这苏生者到底是什么。
但周围的残尸，那支离破碎的电椅，都证明了这是一个十足的怪物。
结果你就顺手杀了？
怪物不要面子啊！
“研究记录，是在这三个房间，一人一个？”唐洛指着三扇门说道。
20分钟后。
“不在，开膛手杰克不在病人中！”
周振国说道。
他们对照了资料。
所有实验致死的病人数量，加上那一天看到，没有送进地下实验场，用来装点门面的病人，还有这里被苏生者杀掉的病人。
刚好就是病院这些年来所有接收的病人。
数量完全吻合。
也就是说，开膛手杰克，是开膛帮暗中绑架过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