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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之世 第621节

  大纛旗旁,号旗高举,旌旗飞舞。
  “虎!!!”
  城外,无数黄巾军的步卒齐声怒吼。
  “杀!”
  虎声落下,便是有进无退,有死无生!
  “杀!!”
  第三声的虎的落下之后,成都城外,数以百计的黄巾军军卒登上了抓钩牢牢镶嵌在城墙之中的云梯车上,黄巾军的符祝身披着写满了经文的战袍,手执着环首刀,冲锋在队伍的最前列,他们的英勇也激起了身后一众黄巾军军卒的士气。
  成都城外,数以千计的黄巾军军卒沿着益州军千辛万苦搭建好的攻城器械向着城墙之上发起了进攻。
  许安没有再做任何试探性的进攻,而是一上来便发起了总共。
  庞德和马超两人各自带领着五百余名黄天使者,从两座益州搭建好的土丘向着成都城的城墙发起了进攻。
  益州军的军卒虽然已经尽力的再毁坏土丘,但是也只不过是让土丘的高度稍微了些许,变得和城墙齐平。
  但是这样的举措并不能延缓太久黄巾军的步伐,益州军在任宪的指挥之下进入了成都城,但是城外他们还是遗留下了大量的物资。
  其中那些装着沙土的背篓,竹篮就是被遗留下来的物资之一。
  黄巾军出现益州军两侧之时,除去攻城序列的军卒之外,任宪的麾下还有将近两万人,他留下了六千余人守备大营。
  如此多的军卒,其中还有不少的辅兵和降卒,成都城的城门虽然大开,但是也花费一番手脚。
  所以任宪实际上是丢弃了大量的物资,争取到了时间,这才得以在黄巾军到来之前带领着近两万大军进入成都城内。
  但是这些被丢弃的物资,便成为了黄巾军的一大助力。
  “啊!”
  “小心井阑上的弓手,举盾!”
  随着黄巾军的大举进攻,城墙之上的一众益州军将校也收到了任宪下达的军令,他们带领着亲卫赶赴前线,指挥着城墙上的益州军发起反击,想要将那些登城的黄巾军赶下城墙。
  而就在这时城外的井阑之上,一众装备着强弓和破甲箭矢的神射手就在此时陡然发难。
  许安给他们的军令便是射杀敌军的将校,不要去管其他的普通士卒。
  那些被强弓射出的破甲箭矢夹在在箭雨之中向着城墙之上急射而去。
  一名身穿着铁甲,头戴着翎羽铁胄的益州军军侯站在城墙之上大声的指挥着麾下的军卒,身旁数名亲卫手执着塔盾环卫在他的身旁,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破空声响起,那益州军的军侯心中猛然一紧,那破空声就在他的耳边响起!
  急切间那益州军的军侯就要低头,然而根本没有给他把头低下的时间,一支闪烁着寒芒的精铁羽箭便已经射穿了他脆弱的脖颈。
  “唔————”
  那益州军的军侯捂住了脖颈,他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只感觉到他的脖颈之上好像有不少的液体在流动。
  他抬起手,想要抓住身前亲卫的肩膀,想要尽可能的保持站立,但是很可惜,这一切只是奢望……
  “天下大吉!”
  仅仅两刻钟的时间,黄巾军便已经是登上了多段城墙,益州军节节败退,根本没有办法抵抗。
  一面又一面上书着“天下大吉”字样的土黄色旌旗被竖立在城墙之上,那是黄巾军的武卒营的旌旗!
  许安站立于被任宪遗弃的望杆车上,此时望杆车已经被黄巾军的军卒推到了更前方的位置,距离成都城不到一里。
  通过千里镜观察着成都城墙上的战事,同时不断的调遣军将,南墙上的黄巾军如今已经站稳了脚跟。
  “传令四方,倾力攻城,务必于今日之内击破成都四方城墙!”
  许安放下了千里镜,当马超和庞德两人带领着黄天使者登上了成都城的南城之时,他一直悬着的心便彻底的放了下来。
  碧云红树晚相间,落日乱鸦天欲昏。
  天色渐暗,黄昏之后便是夜晚,西方的夕阳只剩下了最后的一角。
  很快,黑暗便会侵蚀整个大地,将所有地域的光亮全部吞噬。
  许安凝望着不远处的成都城城楼之上那面不断在风中摇动的“任”字大旗,神色微肃。
  他和贾诩还有许攸三人都认为刘焉才是猛虎,而任宪则是恶狼,但是没有想到,这名名不见经传,甚至连在历史都没有留名的人,却是在益州掀起了滔天巨浪,甚至于彻底改变益州的局势。
  不过,一切都到此为止。
  “命令各部,入城之后点起火把,稳住阵地,不要着急推进。”
  许安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抹厉色。
  “黑暗笼罩之下的成都,才是我们真正战场……”
  第六百九十八章 东州兵
  成都城中,一片萧瑟。
  大火已经停息,它们已经被入城的益州军和东州兵扑灭。
  益州军兵疲将乏,东州兵也并非是铁打的铁人,他们也是肉体凡胎,凭着一腔血勇,他们在白天坚持了下来,但是到了晚上,白日间的奋战让他们的身躯疲惫不堪。
  按照正常的走向,益州军此时应该点起火把,趁夜作战将这些东州兵全部消灭殆尽,不给东州兵任何的喘息之机。
  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改变,益州军已经不再是战场的胜利方。
  黄昏鏖战,黄巾军趁着益州军立足未稳,猛然发起进攻,在夜幕彻底落下之时,黄巾军已经是占领了成都城四面的城墙,控制了所有的城门。
  益州军的左军攻占了西城,因为任宪的军令,张任为了夺回北城亲领甲士赶赴北城,但是却被吕布阵斩。
  原先张任夺下的第一道北门自然是也被黄巾军所攻取,吕布夺取了北城两门之后,也没有停止进攻。
  吕布带兵进入北城之后,并没有向北城之中的东州兵发起进攻,只是守住了城门,戒备城中的东州兵,然后迅速的派出了军兵驰援东西两城。
  魏越和成廉两人各带了两千余人,沿着城墙向着东西两成各自杀去。
  魏越带领着麾下的军卒一路向西城走去,他割下了张任的首级,让人用长枪高高挑起。
  很快张任战死的消息迅速传遍了益州军的左军,益州军的左军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慌乱。
  张任是他们的主将,在军中颇有勇名,并不比甘宁的声名要逊色多少,但是现在他们却亲眼看到了张任的首级,士气如何不跌落?
  两面夹击之下,益州军的左军一溃千里,张任的副将仓皇之间只是下达了一个撤军的命令,便带着亲卫顺着马道逃离了东城的城楼,益州军的左军几乎溃不成军,颜良并没有花费多少的精力,便在魏越的帮助之下控制了整个东城的外墙。
  另一方,益州军右军的主将任燮虽然也是亲领亲卫突阵,但是他没有张任那般勇武,虽然屡次发起进攻但是还是没有办法击破东州兵顺利抵达北城。
  而就在这时,东城外的黄巾军似乎是接受到了信号,开始向东城发起了进攻。
  任燮来不及多想,立即是折返回东城,指挥着麾下的军将反击。
  比起完全失去了控制了西城来说,东城的情况要好的多。
  在任燮的指挥之下,文丑所带领的黄巾军进攻受挫,城墙上那些还在顽抗的东州兵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加入了黄巾军的序列。
  在成廉的指挥之下,他们和黄巾军的军卒一起向着东城墙发起了进攻,但也只是取得了一定性的战果,东城黄巾军的进攻遭受到了挫折。
  不过很快,成都城的南城墙被黄巾军所占领,那滚滚的万胜之声传到了东城墙上一众正在防守的益州军军卒耳中之时,他们止不住的慌乱了起来。
  南城墙上指挥的可是他们的主将任宪,南城墙上是益州军的主力,现在主力都败了……
  任燮并非是什么名将,也并非是什么勇将,但是他跟着任宪连番作战,担任副将多时,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
  任燮立即传令将所有处于东城内的军卒召集了回来,随后将麾下的亲卫几乎一个不留的派遣了出去作为督战队,下令不惜一代价守住东城墙,并言说无论死生,那些军卒和他们的家眷都会得到巨额的赏金。
  任燮的这一举动,自然是让麾下原本士气低落的军卒重新振作了起来。
  当然那些身穿着重甲,手执着环首刀的站立于他们身后的甲士也让他们无路可退,只能是破釜沉舟,血战到死。
  益州军的右军在任燮的指挥之下,爆发了惊人的意志力。
  下城的马道被督战队所阻隔,他们只能在城墙之上继续战斗。
  战死在战场之上,他们的家人还可以得到了一个好结局,任燮对天起誓,必定会赡养他们的家眷到死,并养育他们的儿女长大成人。
  而一旦若是相当逃兵,那他们的妻儿老小将被连坐同罪,男为奴,女为娼,永世不得翻身。
  ……
  “东城进攻受挫,我军连番进攻皆被东城的益州军击退……”
  一名背负着负羽的传令兵匆匆登上城楼,禀报道。
  “传令文丑,停止进攻,下明营,打起火把,领兵于东城外布阵,我再给他拨一营四千人武卒,四百腾骧骑,务必守住东城城外,不可放过一个益州军逃到南方。”
  许安抬起手,止住了那传令兵的言语。
  如今到了晚上,攻城的难度增强了不少,夜战对于攻城的一方实在是过于不利,所以许安也没有再要求文丑继续进攻。
  孙子兵法有云:归师勿遏,围师必阙,穷寇勿迫。
  意即对撤退回国的敌军不要阻拦,对被包围的敌军留下逃走的缺口,对濒临绝境的敌军不要过分逼迫。
  示以生路,令无必死之心,因而击之。
  东城攻下的话,确实可以从容去清剿城中的益州军,只需要守住四面城墙,再利用城中的东州兵,便可以击溃城中的益州军。
  当然四面城墙皆被占领,也有可能让城中的益州军破釜沉舟,虽然就算城中的益州军破釜沉舟,也无法攻破城墙,但是黄巾军的伤亡肯定要更大。
  眼下虽然没有攻占东城墙,但是只要是留下东城,不至于使得城中的益州军马上狗急跳墙。
  眼下,北城墙、西城墙、南城墙三面城墙都已经被黄巾军所掌控,其实便已经是足够了。
  如今的益州军实际上就如同瓮中之鳖一般,被困在了成都城这个大瓮之中。
  “让马超留下两曲武卒守住东城墙往南来的道路,然后带亲卫返回南城的城楼来。”
  许安站起了身来,眺望着亮着灯火成都城。
  如今成都四城,东南西北四大城区,局势已经基本稳定了下来。
  北城区还在东州兵的控制之下,吕布占据了北城墙,遵从军令没有去进攻东州兵,东州兵也没有去挑衅吕布的意思。
  西城区现在大部分基本都已经是被颜良控制,益州军的左军失去了主将,一溃千里,颜良于是趁势掩杀,一路追击到了城区,接连攻占了大片的街道,最后还是掌控着南城的益州军反应了过来,甘宁领兵击溃了追击的黄巾军。
  颜良和甘宁两人最后并没有交锋,双方都保持着克制,甘宁救下了那些溃逃的益州军军将,而颜良则控制了西城区的大部。
  南城区、东城区还在益州军的控制之下,南城区各处的街道都设置了路障,被任宪安排的密不透风,防备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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