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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乱国 第65节

  嬴风神秘一笑,“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且放心,我可不是白担着你师兄的名头。”
  邀雨一脸认真地反驳,“你功夫没我厉害。的确是白担着师兄的名头。”
  嬴风无奈,“好好好。你有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惩戒
  嬴风走后,邀雨才得了空闲去料理棠溪和墨曜这两姐妹。她们俩虽然跟着邀雨回了营帐,却依旧在帐中跪着。
  听嬴风说邀雨是故意输给拓跋焘后,妹妹墨曜就一脸惊愕地望着邀雨。
  邀雨回望她道,“怎么?你以为本宫是真的输?他替本宫解围,本宫替他立威。互惠互利。情势之下,本宫尚且要低头,何况是你们两个?”
  “可是女郎,他是魏皇!占了咱们中原故土的魏贼之首,您怎么,您怎么能……”墨曜觉得邀雨做得不对,可又不敢说她背弃家国。
  “女郎,”姐姐棠溪从方才起就一直低头跪着,此时也忍不住道,“婢子知道,女郎如今受魏皇掣肘,可您为他立威,无疑是与虎谋皮,后患无穷。”
  邀雨叹了口气,望着地上跪着的双生姐妹花。大哥敢将这两个小丫头送来给她,肯定是已在檀家受训多年。两人不仅武功学得不错,忠君报国,铲除魏贼,收复中原河山这种念头也被教了个透彻。
  所以哪怕是性格沉稳的姐姐棠溪,见到拓跋焘时也隐忍不住,上前一较高下。棠溪当时并不全是想维护邀雨,而是打算当着数万魏军,下了他们皇帝的脸面,替整个南宋一雪前耻。
  估计棠溪也没想到,拓跋焘虽说是魏朝的皇帝。但他继承了拓跋家族一脉相传的神力,又从小就勤练弓马,棠溪这种,还真不是拓跋焘的对手。
  邀雨能理解姐妹两个的想法。若是她从小在父兄身边长大,整日听他们说要驱逐胡虏,一统中原,估计见到拓跋焘时,也会忍不住想杀了他,至少是挟持住他。
  可邀雨并没有接受过这些以君为天的教导。恰恰相反,无论是前朝的君,还是刘宋的君,都没给她什么好日子过。
  真要说邀雨想杀了谁,怕是刘宋如今在位的那位小皇帝刘义符要排首位。听说他上位后甚是荒淫无道。将兵饷都拿去给自己造园子,害得父亲要变卖家产贴补军中将士。
  “我记得大哥哥的规矩,只有他看中的人,才会以名剑赐名。你们两个既然得了这个殊荣,想必功夫还过得去。只是你们似乎不懂什么叫审时度势。”邀雨没时间再从头调教两个丫头,索性挑明了说。
  “本宫如今不是南宋的檀邀雨,亦不是北魏请来的大巫。本宫是仇池的护国仙姬。你们日后若想跟着本宫,便要忘记自己是南宋的人。本宫如果与魏朝合作,你们就要弯得下腰去以礼相待。本宫如要与南宋为敌,你们也得拿起剑来冲锋陷阵。你们想清楚,要是做不到,今日就回青州去。”
  棠溪和墨曜皆满脸惊愕。同魏人虚与委蛇她们尚且能做到,可女郎方才说什么?要同南宋为敌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女郎要犯上作乱?!
  姐妹俩相互对望,眼神中尽是挣扎和纠结。最终还是姐姐棠溪先俯首叩拜,“婢子唯女郎的命令是从。”
  妹妹墨曜见状,也赶紧叩首,“婢子也是。”
  邀雨并没有因为她们两个的臣服而露出什么好脸色,只是淡淡道,“以后你们要称呼本宫仙姬。”见二人点头表示明白了,邀雨才又道,“好了,出去到灶营给本宫弄些吃的来,闹了一早上,饿得人头晕。”
  两人忙应“诺”,双双退了出去。
  两人出了营帐,离得足够远了。墨曜才凑到姐姐棠溪面前小声问道,“姐,大郎君当初可不是这么教咱们的啊……难道真要咱们与南宋为敌?”
  棠溪看了墨曜一眼,沉思片刻才道,“我也不知道。可是大郎君临走前叮嘱过咱们,万事以仙姬为重,既然如此,咱们只要听仙姬的吩咐就是。”
  墨曜依旧不甘心,将声音压得更低了,“可是姐,眼下那魏皇可是近在咫尺。我听说这位皇帝年纪小,又刚登基,如今连个皇子都还没有。咱们若是能杀了他,魏贼就群龙无首……”
  棠溪没想到墨曜竟然这么大胆,赶紧去捂她的嘴,却还是晚了一步。棠溪才刚捂住墨曜的嘴,子墨的剑就已经架在了墨曜的脖子上了。
  棠溪吓得立刻跪了下去,“子墨郎君饶命!我妹妹年纪尚小,言辞无状,婢子回去就教训她!但请郎君饶她一条性命!”
  子墨的双眼如化不开的寒冰,似乎看到了这对姐妹花,却并不曾将她们印入眼底。
  “你们两个是我买回来的。理应由我来结果。雨儿念着你们是大郎君送来的人,对你们网开一面,不想你们却依旧不知悔改。”
  “不不不,婢子知错了!婢子真的不敢了!”墨曜也害怕了,跟着棠溪跪了下去。
  她们两个虽然之前没跟子墨打过交道,可对子墨的事儿是知道一些的。子墨在檀家虽然名义上是邀雨的剑仆,可是听说大将军曾经想将他收为义子,被子墨拒绝了。之后这事儿便没人再提起。
  子墨身份虽是仆,可家里都当他是半个郎君看待,私下里也议论,说子墨怕是会入赘到檀家。若是那样,就是正经的主子。
  子墨像是听不见两人的求饶,面无表情道,“你们方才陷雨儿于险境。我留你们不得。杀了你们,也算对魏皇有个交代。”
  “郎君!”棠溪高喊一声!飞快地从靴口掏出一把小匕首,毫不犹豫地手起刀落,猩红之下,棠溪左手的拇指已经被她切下,她却只是轻哼了一声。
  棠溪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将切下的拇指用手帕包住,全然不顾断指处血流如注,双手将断指捧给子墨,“请郎君开恩。婢子尚且需要侍奉仙姬,故而不能失了右手。如今自断左手拇指,终生再不能握弓。求郎君仁慈,为婢子二人在魏皇面前求情。”
  墨曜此时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姐姐一直以箭术为傲,今日为救自己竟自断了拇指,这让她如何不心痛。墨曜顾不上子墨还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了,扑到棠溪身旁,掏出自己的帕子紧紧缠住棠溪的断指处,为她止血。
  为棠溪止住了血,墨曜赶忙转身,对着地面不住地磕头求饶,“婢子是真的知道错了!婢子此生再不敢忤逆仙姬!求郎君给婢子姐妹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棠溪拉过墨曜,“郎君,婢子二人并不畏死。只是将士尚求战死沙场,我姐妹二人也希望能为主子鞠躬尽瘁。今日之事,皆因婢子鲁莽而起,婢子甘愿受罚,还请郎君息怒。能让婢子们将功赎罪,便是死也无憾。”棠溪捧着断指的双手向上举了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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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能说太强了!来自芸水之间给嬴风写的歌。请收下我的膝盖!感谢大家这么喜欢书里的人物!等出了音频再来分享链接。
  《迎风》
  陌上花开乃新载,才觉昨夜是春风
  庭前檐下风铃细语,是谁的旅程
  种在心中的思量,欠一句灌溉
  抖落一身玄色,换素衣静等
  迎风,眯了眼乱了心
  迎风,卷起长发也带走认真
  迎风,看云舒看云卷
  却看不透你眉眼
  一面是温柔一面是凌厉
  一面是情深一面是冷寂
  一面是洒脱一面是纠结
  一面是繁花一面是凋谢
  搁浅的诺言
  游不到云端
  指尖的容颜一触成烟
  陌上花开乃新载,才觉昨夜是春风
  庭前檐下风铃细语,是谁的旅程
  种在心中的思量,欠一句灌溉
  抖落一身玄色,换素衣静等
  迎风,滑了泪慌了神
  迎风,乱了笔砚也散了诗吟
  迎风,看日出看月圆
  却看不透你心间
  一面是温润一面是沁凉
  一面是缱绻一面是诀殇
  一面是隐没一面是澎湃
  一面是沧桑一面是自在
  搁浅的诺言
  游不到云端
  指尖的容颜一触成烟
  赢风――《迎风》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三人角斗(一)
  子墨此时才再次看了跪着的姐妹二人一眼,缓缓收剑回鞘,接过棠溪高捧的断指,算是放她们一马了。
  姐妹二人松了口气,浑身脱力般委顿在地,墨曜捧着棠溪的手,死咬着自己的嘴唇才不至于嚎啕大哭,“姐……你的手……”
  棠溪的伤口不小,光是靠手帕根本扎不住血。嬴风此时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伸手点了棠溪左臂的穴道,转而又对子墨道,“你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她们没有内力,想点穴止血都做不到。你既然不打算取她们性命,随手多帮一把又如何?”
  子墨冷冷扫了嬴风一眼,半个字儿都没说,转身就走。
  嬴风也不在乎子墨的冷脸,没事儿人似地跟在子墨身后。
  子墨又往前走了几步,回头见嬴风还跟着,不由皱了眉。
  “顺路,顺路!”嬴风一副惯常的嬉皮笑脸。
  等到两人都走到帅帐前。子墨也就明白了嬴风的意图,他再次看了嬴风一眼,依旧未置一词。
  嬴风嘀咕,“什么如玉公子,明明是锯嘴葫芦。”
  子墨会和嬴风同来,这让拓跋焘着实有些讶异。起初听檀邀雨说嬴风是她的师兄时,拓跋焘还不相信。檀邀雨和嬴风在渤海边那一战他还历历在目。檀邀雨可是下了狠手的,要是师出同门,这未免太奇怪了。
  后来拓跋焘又有些高兴,因为嬴风的出现至少能让子墨不痛快。这两人虽算不上水火不容,可也是相看生厌。
  拓跋焘对他二人哪个都不喜欢。眼下两人一同前来,当真是让拓跋焘高兴不起来。
  子墨不理会嬴风,彬彬有礼地上前,将包了棠溪断指的手帕递上去,“新收的婢女在校场冲撞了陛下,仙姬已经惩罚了她,使她此生再不能握弓。还请陛下宽宏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
  拓跋焘让宗爱接过断指,看也没看一眼便道,“她是仙姬的婢子,自当由仙姬管教。”
  子墨作揖,“多谢陛下海涵。”
  嬴风看着方才连半个字都不肯跟他说的子墨,此时谦和有礼地同魏皇侃侃而谈,心道你小子真是对人不对事儿啊!
  拓跋焘收下了断指,也表明不再追究,子墨和嬴风却依旧停在原地。
  “二位可还有别的事儿?”
  这一次倒是嬴风先开口,“听说陛下除了弓马,也很擅长摔跤角斗。不知外臣是否有幸能领教一番?若在下猜的不错,子墨兄大约也是这个这个意思。”
  拓跋焘看向子墨,见他一言不发地直视自己,便知道嬴风说得没错。
  拓跋焘沉默地看着二人。子墨或许是因为自己赢了檀邀雨,为了给檀邀雨出气,所以才来挑战自己。那么这个嬴风又是为何而来?
  不过不管他们出于什么原因,拓跋焘的性子都不可能让他在男人间的挑战中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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